跟我走,我们一起周游修真界吧我特殊公务员,会拒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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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连连后退,心慌意乱,哪里有功夫去分析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娄续你这个小骗子说好的圣母说好的“大好人”呢!他他他他想被我吃掉是什么情况啊啊啊啊! 我简直要声泪俱下:“您放过我,您放过我吧!” 我指着那个傀儡,大喊道:“你先放过我好不好!师尊!宗主!啊我的天!你刚刚亲它了对吧,你怎么着它都成!求求你了,你怎么着它都成!” 我心说对不起公子,在这个势利无情又弱rou强食的修真界,我还是保护不了你的身子! 对不起,但为了我,你就被玷污一下吧! 2. 谢云湘被我劈头盖脸的一阵哭嚎给整得呆住了一瞬,剔透明净的双眸茫然又受伤地注视着我。 他的眼神分外无辜单纯:“你好可爱,竟没有认出来么……” 我认出来什么? 认出来你是个可恶的男同吗?! 3. 谢云湘垂眸,扶着傀儡的后脑使其坐立,然后轻轻歪头,两张角色面容斜着颅顶,头贴着头,肩抵着肩。 这样放在一起对比,那精致的五官居然无比相似,更遑论那温柔又有着一种隔雾看花之感的眉眼,气质简直……一模一样。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含笑脉脉地望着我。 我张开嘴,踉跄地后退一步,身形不稳,又有些摇摆地上前,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他。 “你……” 我趔趄往前,目眦欲裂间胆大包天地抓住了他的衣领,他莞尔一笑,任由我一把掼将他了下来,压在了冰冷的地面石板上。 我大脑一片空白,双手胡乱地扯他的面颊,试图从上面找出什么不同,咬牙切齿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去你妈的、你爹死了!我真的要疯了!” 清水云烟般的面容被我掐出了齿痕,那双秋水剪眸却圆圆地睁大。 谢云湘静静地凝视着我,眸光甚至越来越亮,如烛火微微摇曳,迷醉又蛊惑,好像沉溺在我的举止里,试图将我的一举一动刻入骨髓,满足至极。 在这漂亮却死物般的视线里,我越发毛骨悚然,几乎品尝到了当初第一次发现公子自尽后把自己做成傀儡时的惊悚。 我脊背发凉,我爬起来,我想跑,我很害怕,我感到了恐惧。 在我刚一收手时,手腕就被禁锢住,我不敢回头,那力道虽不大,却让我无论如何也难以挣脱。 终于,我还是回头了。 谢云湘死死抓着我的手腕,他那匀称修长的手心并不柔嫩,常年侍弄农物和医具的手掌有着粗糙的茧子,但是骨节秀白干净。 长发低束,束发的白布条简单纤细,缠着发尾,一头柔顺浓密的青丝被放在肩前,束着乌发的白色细蝴蝶结落在胸襟前。 他躺在石板上,发丝便随着动作滑到肩膀外,脖颈白皙纤弱,手心里沾着之前接到的鲜血。 “……你觉得,我是谁呢?” 4. 我麻木地说:“你不是不想打扰么。” 谢云湘轻轻道:“所以我现在才来找你呀。” 我放弃了,蜷缩在地面上抱住自己的腿。 不愧是一千多岁的化神,太强了,真他爹会搞我一柔弱三百岁宝宝的心态,这不是我应该承受的,我好恨。 “那我应该叫您什么?道君,襄云,谢云湘,还是,”我深吸一口气,咬字切切,“公、子?” 襄云道君默默地松开手,起身走到我身边,一道视线轻飘飘地落在蜷缩成一团的我身上,像是好奇,又像是欣赏。 下一秒,我被抱住了。 他抱住了团起来的我,半个身子压在了我上面,头慢慢枕在我的后脖上,嗓音轻轻:“好可爱。” “你好可爱……” 我的脖颈处一麻,感受到两瓣温软的rou亲吻了我的骨椎,麻痒感顿时钻进了我的发丝间,连头皮都麻了起来。 “我好想把你抱走呀。” 5. 我:“……” 你给我起来啊啊啊! 谢云湘仿佛听见了我内心的哀嚎,终于放开我。 我埋在膝盖里的脸抬起来,看见他跪坐在我身边,笑嫣嫣地说:“你认出我啦,我可以带走你么?” 我一脸生不如死:“凭什么?凭什么!” 恶向胆边生,我壮起胆子对他大吼大叫:“是不是觉得给我当了几年禁脔亏了?是不是觉得我从魔尊沦落到这个境地可以任你拿捏了?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谢云湘双手放在膝上,脊立肩直,跪姿端庄,微垂着头,低眉顺目地说:“我们可以一起去逛逛千秋界呀。” “去看北黎的大漠,去看青云谷的石林峰丛,去看落枫峡的万丈红叶,去看拴马林的诡谲多变。” 他循循道,语气和缓,言句清晰,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和憧憬,眸光如水波荡漾。 他突然加快了语速:“再一起去一趟深渊魔界好不好呢?” 我被谢云湘骤然加快的语速吓到,却见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我:“去深渊魔界好不好?” “从每一寸焦土、每一方石砖,每一处月光可以照到的地方,告诉我……” “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抛下我,一个人走那么远……” 6. 我察觉到谢云湘又陷入了自言自语之中,连忙打断他:“不行!” 谢云湘眨巴眨巴眼,安静的眼眸里透露出几分疑问。 我斩钉截铁:“我刚拿到合欢宗的编制,去别的地方得上交申请,程序很复杂,而且还会被好多宗门当成间谍拒签!” 谢云湘呆住了。 半晌,他问:“……拒签?” “呵呵。全千秋界免签、只要是个活人就能每月发放五十灵石、全民免费医疗、凭借籍贯可以按政府价格购买房产、义务教育普及到八十岁的该死的青云谷人,你怎么会懂。” 若说前面是被他吓到,但这会儿我就只剩下心酸苦楚,面色愈发难看,一种阴阳怪气的酸味腌了出来。 “我为什么不周游世界,是我不想吗?我为什么要拼死拼活挣编制,还不是因为我也要生活啊!” 别的同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番事业,而我空有修为,等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劳动力市场越来越卷,别人不仅修为高,还有各种大宗门外派经历,早知道我当初刚辟谷就应该去考编! 好不容易拿到了青鸾殿的编制初审核名单,我可不能让谢云湘毁了我的大编制! 失节事小,失编事大! 我失望道:“你根本不懂我。” 谢云湘抿唇,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没关系的,金丹也很厉害了……” 7. “你不能只想着你自己,你让我一个三百岁的黄花大闺女,跟你一个一千多岁的人类男性一起出去还周游世界?万一你把我拐到白玉京那种地方噶腰子呢?” 我义愤填膺道:“你自己说说,我们换位思考,假如是你,你希望你的徒女在刚事业步入正轨、修为前程一片光明的时候,和一个一千多岁的人类男性私奔,还偷渡吗?!” 谢云湘睁大双眼,漂亮的眼睛里一派呆滞,他快速地眨眼,显然顺着我的思路真的去换位思考了。 随即,他坚决否定:“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的。” 谢云湘认真地说:“万一他对你不好,你受了委屈怎么办?饮食吃不习惯的话,他会帮你做饭么,做的饭食你会喜欢么?万一总是带你吃外面那些不健康的东西,而且,万一、万一,就算他是好人,要是没有安排好行程,你又要熬夜可怎么办?” “是啊,就是这样!”我语重心长地劝告他,“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帮我融合不夜天的神魂。” 谢云湘充耳不闻,捡起我的手腕搭着脉象仔细地检查了我一遍,仿佛我已经受了什么苦。 等回过神,谢云湘才温声道:“你现在灵台还没有修复,融合于你有损。” 我:“……”早知道历练就那不那么拼了! 谢云湘停下来,想起什么,他的掌心一收拢,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出现在了他的掌心内,朝我递了过来。 那面铜镜一面光滑至极却不显任何倒影,一面是铜色的磨砂质感,用尖刀利刃刻出歪歪扭扭的“窥心镜”三字。 我接过它,震惊地说:“这就是魔尊不夜天地本命法器——你就这么给我了?!” 谢云湘:“嗯。” 他轻轻地拍拍我的发顶:“是你的东西呀,阿月很棒,但是自己的东西要自己学会保管好呀。最好不要弄丢,弄丢了一定要和我说,记住了吗?” 我有种莫名的羞耻感,可恶啊扶贺都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我憋了一憋:“……记住了。” 谢云湘用认可的目光看着我,颔首,笑意温柔:“再说一遍呢?” 我:“……要保管好,弄丢了要和你说。” 谢云湘:“嗯嗯嗯。”他宠溺道,“你练剑么?” “实话实说啊,剑修基础全靠捞,剑修进阶三年上课一年上吊。” 谢云湘:“……啊。本来还想把惊雀剑给你玩一下呢,这样看可能会伤到你自己,还是算了吧。” 8. 你送我我也不敢玩啊!化神道君的本命法器是可以送出去玩的吗?! 我尬笑将这句话敷衍去,低头研究了一下手里的窥心镜。据说这玩意儿可以造幻境引心魔啥的,咋用啊?“逮!敌人看镜!”的那种吗? 思索间,我将神识探入镜中。 “阿月,等——” 9. 眼前一片模糊,茫茫的水雾聚集在视线前,我努力去挥散它,最后,我的努力终于有了一点成效,水雾渐渐散去。 在我面前,一个穿着道袍头挽发髻的无面男子正挥着手叫我:“白露,白露。” 我眯起眼:“你是……季今楼?” 那个无脸的季今楼似乎是挑了一下眉:“你这几天总走神,而且课上还老是傻笑,干什么呢?” 旁边有人搭腔,嘻嘻哈哈道:“恋爱的酸臭味啊。” 季今楼偏过头,朝那人啧了声,又回头等待我的回复。 我隐隐约约记起来了一点,这好像是我在鸿蒙学宫里的那段时间,大概正是二十岁左右。 我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好像是—— “我急着回去孝敬我师尊。”我口头上这么回应,但实际上我知道我在说屁话。 我和扶贺那会儿一点不熟,我忙着去见我的公子。家有娇妻,不得不早回啊。 10. “哦。”季今楼说,“是要和师门相处好些。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我无语道:“故意是吧?这也要拉踩我。咋,你和问剑峰相处如何?” 季今楼组织了一下语言:“还行,我们大师兄人很好。今天他应该会过来看看。” 我不感兴趣,收拾书本离开。 路上,一位锦衣红袍的少年与我擦肩而过,在一众无脸的虚影之中,他骤然驻足,蓦然回首,露出一张玉质华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