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雄竞修罗场,气运之子坦白当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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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一回头,季今楼闪现一般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 他抿着薄唇,唇瓣泛着点白,黑黢黢的双眼盯着我。 哪怕已经习惯了他每次都一声不吭地用眼神精神污染我,我还是觉得他盯我像在盯花圈,白色的那种,适合在灵堂里摆着。 本来就头晕,我特别想骂他晦气,但是转念一想,我可是第一! 我优越感顿生,扬起和蔼可亲的笑容,儒雅随和地对他点了点头:“季道友,你好呀。” 季今楼:“……?” 他立刻发现了症结所在,皱眉问道:“你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我生气:“你骂人!” 谢云湘站在后边补充道:“神识损耗确实很大,这段时间,真人大抵都会比较直来直往一点。” 我震惊:“所以我真的是伤到脑子了吗!” 季今楼瞥我一眼,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了点什么,又注视着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2. 我被盖章为暂时性的脑残,郁闷地闭上嘴。 呵呵,他们不知道他们失去的是什么。 是第一,是编制,是白露真人开口时振聋发聩的至理名言。 3. 翠兰比较有事业心,念念不忘这次的主线任务,对着谢云湘问:“白露真人大概什么时候会好啊?我们还急着去青云谷呢。” 谢云湘沉吟片刻,道:“还是需要静养,大概七天可以恢复个六七成,剩下灵台的伤就只能靠自己了。” 伤疤什么的,等经脉愈合就可以使用灵丹,对我来说,花点钱的事情而已。 不对啊!我哪里来的钱!! 我思绪僵硬,心里无比慌乱! 我必须在这几天把合欢宗禁书《完美女人总是聪明女人之杀猪盘篇》复习一下,骗钱这种事情必须刻入我的神魂! 人只有拥有一技之长才能虎落平阳不被犬欺,不会骗钱我岂不是辜负了我清秀佳人的外貌? 要知道,美貌利他不是利己,所以每一个看到我清秀面庞的人都应该给我钱! 不然我凭什么花钱买丹药祛疤? 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有钱才能取悦我! 只有钱!!! 4. 我在这边义愤填膺,谢云湘则眼眸弯弯,长发低束,白绸丝缎简单捆束,乌发落在肩前,气质典雅。 他轻笑,好奇地打听了一句:“你们去青云谷做什么呢?” 翠兰自感失言,这种任务当然不可能跟一个外人说。 她有些尴尬,把视线移到了菜菜身上。 而这时,坐在远处长椅上的娄续掀起洁白如雪的眼睫,隔着重影,直直地与谢云湘视线相撞。 “送窥心镜——” 他声线清冷,却如平地起惊雷: “给襄云道君。” 5. “襄云道君?!” 旁人都惊住了,这样要紧的任务,竟然是由小剑尊自己说给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医修! 而且而且——襄云道君?! 在座各位也算是地位优越了,怎么样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修士。 但无论如何,他们也想不到,一次护送的任务,居然会和化神道君有关! 而我也是张口结舌,瞠目圆瞪。 我刷地一下扭过头去,侧望向身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如此戏剧化的场面。 温和嗓音轻轻飘过:“原来如此。” 余光里,谢云放在轮椅上的手指轻敲木质,青衣袖口用白布条扎紧以便行动。 “这位道友,方便与我单独谈谈么?” 6. 吃瓜是人类的天性。 在娄续答应后,就已经注定庭院里只会剩下我和季今楼两个人。 我双手交叉,用手背垫着下巴,深沉地目空一切,满脑子想的就是扶贺呢扶贺呢说好的白玉京买买买呢? 我满心逃避,季今楼却不让我逃避。 他慢步走了过来,撩了下道袍的衣角,蹲下来平视我。 我脸一跨,知道躲不过去了,干脆捂住脸,把抗拒对话的姿态明明白白地摆了出来。 我透过指缝,瞧见他神色莫辩。 季今楼:“……你躲我什么?” 我贯彻了刚刚被确诊的直言直语:“你看我干什么!变态一样啊!” 季今楼:“那我不看你,你好好跟我说话。” 我收回手,他果然移开目光,留下半张轮廓疏俊的侧脸。 他嗓音放低:“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季今楼还记着秘境里的事。 她什么都不和他说,她一意孤行,差点—— 死在他面前。 7. 我点点头,然后想起之前扶贺其实给我透过底,又很老实地摇头。 咋说呢,一方面是知道死不了,一方面也确实是上头了不顾危险。 季今楼只用余光观察我,见我似是而非地点头摇头,又习惯性地抿紧了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直平平的直线。 骤然间,他猛地转过来,带着怒意,像是终于不堪重负,爆发般地质问:“你怎么能跟我说不知道!” 我被突然而来的音量吓了一跳,还没发火,就见季今楼那双桃花眼泛起隐隐约约的水光,双眸如灼如火,嗓音竟有几分哽咽。 我狼狈道:“我……” 刚一出声,便被季今楼一把擒住了手。手腕生疼,又转瞬间被生拉硬拽,扯到了他的脸颊旁,看起来就像我捧住了他的脸一样。 分明是季今楼先冒犯,此刻却也是他在轻轻地颤抖:“你要抛下我么……?” 我垂着眼,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可能吧。”我说。 季今楼仰起头,几乎是将脸送到了我的掌心。 他没有再说话,鼻息破碎紊乱,手上的力道又慌又重,不知所措般紧紧捏着我。 我笑了笑,慢慢地将手抽走。 我的手掌轻柔地擦过他的肌肤,一点点地如软刀子割rou般收回这份恩赐。 他怔怔地松开手,瞳孔缓缓收缩。 就在我们即将分开时,季今楼终于动了。 “你,”他嗓音低哑,“不能不要我。” 我轻柔地问:“为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要了。” “什么都不要了啊。”我笑着。 季今楼道:“我要你。”话音一落,他宛如归于寂静的井水,涔着渗入骨髓的冰冷,平静地说,“我只要你。可以了吗?” 他果然什么都明白。 我低下头,缓缓地靠近他。 季今楼没有动,却闭上了眼。 蜻蜓点水,似刻印章。 8. “……咳咳。” 旁的声音响起,我顿时体会到什么叫做裤子都脱了结果下一秒就萎了的心塞感。 我怒上心头,顾不得静养,张望四周,骂道:“谁啊!哪个贱人!” 鞋履慢悠悠地踢踏砖瓦发出窸窣响动,我寻声看去,一抹紫色的身影落在了我的面前。 我心道不好。 果然,扶贺勾着唇角,眼神半是戏谑半是探究。 在这种尴尬的环境下,他也没有一点想给我台阶下的意思,反而优哉游哉地吊着嗓子:“哟。” 季今楼:“……” 我:“……” 靠。 去你的! 你哟个什么劲啊! 可惜我只敢在心里骂,不跪长辈也得跪财神,扶贺这家伙想一出是一出,我的阵盘和法器可还没买呢! 我心一横,只能对不起季今楼了! “你、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勾引我!” 季今楼:“?” 他站起身,看我一眼,千言万语汇成一声轻啧,然后,当着我的面用手背擦了擦唇瓣。 他转身朝扶贺示意:“道君,让您见笑了。” 9. 扶贺意味深长地对我单挑了眉,并没将季今楼搁一旁,而是含着笑对他说:“年轻人嘛——” 我听到这个开头心就提起来了,扶贺这个老阴货肯定不会放弃挑事! 而我也没猜错,因为他拖长尾音,笑吟吟地顿了几息,随即便尊口一开:“你和赵绯比,倒是和白露渊源更深一些。” 季今楼脸色白了白。 被这样不留情面地直接点出在趁人之危,还偷的是自己师兄情缘的情, 稍微有些道德的人,都不能做到心安理得。 季今楼本就是剑修,心思本不多,这会儿被扶贺阴阳怪气,张了张嘴,不掩难堪,却也组织不出任何辩驳的话。 扶贺半眯着狭长眼儿,噙着从容不迫的浅笑。 这诡异的场面没有变得稍微正常一点,反而更加古怪。 我一个病人受不了这种奇奇怪怪的气氛,心里也有些恼扶贺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和赵绯的事情他看不惯也就算了,季今楼他也看不惯。 甚至我说他看不惯也正常,但不要当着我的面啊喂! 我:“师尊,你……” “道君。”季今楼打断了我,不想要我对扶贺打圆场。 他正了正色,冷静道:“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不会多做什么,白露想选谁,我也不会去干涉。” 扶贺不置可否:“哦。” 我:“……”为什么这么阴阳怪气啊扶贺! 10. “那么,”扶贺随手指了指我,道,“我要带她走了。” 季今楼下意识地问:“她要去哪?” 扶贺笑而不语。 季今楼抿唇看我,像一条可怜巴巴的小狗。 我神识受伤,现在脑子不好使,颜控的属性格外明显,于是特别受不住这眼神:“只是去买点东西。” 扶贺只笑:“带钱了么。” “我的钱都给她了,”季今楼又盯我,“我可以帮你推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