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死在大雪飘零的夜晚（完）
系统又喊道：“他对你爱意很高爱钱，宿主，不要怕！” “……”诺凡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把目光收回来瞧向勃拉姆斯，对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阴沉的盯着自己。 他哽咽了一下口水，麻木思维让自己镇定，壮着胆子回答:“我不走，我会留下来……” 勃拉姆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诺凡，所有人都抛弃了他，包括父母，在那封信，他已经得知父母自杀了，唯一能够留下来的只有这栋城堡。 他从未想过诺凡会留下来，那个女人在得知自己存在后，吓得连滚带爬的跟着那个男人开着车跑了。 他失望地回到城堡，回到地下室，却看到了自己珍藏的人逃走了，那一刻他几乎要疯掉，感觉全世界都已经将他抛弃，什么都没有了。 “真的吗？”这一次勃拉姆斯又用儿童的声音回答，语气冷静了些，但一时僵持不动的身躯显示着他并没有相信诺凡。 加菲飘在空中，满意的看着守护目标头顶上的好感度条，然后猫眼珠子一转，顿时好像想起了什么，歉意的看向诺凡，来了一句把人要气死的话。 “那个宿主啊，你别介意哈，我好像忘记给你开好感度提示了……” 诺凡忍无可忍，将手上的木棍朝着加菲砸了过去，并附带一句：“我cao你大爷滚！” 勃拉姆斯看向那个方向，然而那个方向什么也没有，只有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的棍子，以及诺凡那声愤怒的吼声在耳畔回荡。 要不是没有外挂，诺凡才不需要什么破系统。 诺凡花了两个小时时间，安抚了这个大男孩，只不过接下来留给他的就是打理城堡的一堆垃圾带，以及一楼那个躺在地上已经僵硬的尸体。 他是想把人拖到后面的坟地给埋了，但奈何自己这小身板，根本就拖不动那具壮硕的尸体，到最后还是勃拉姆斯轻轻松松的把尸体一扛，直接抬到城堡后方的墓地扔到一个水沟里，再盖上一堆树叶就完事了。 诺凡身为正直子民只能无比的佩服他的勇气，活生生的现场抛尸啊，他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简直太刺激，太惊悚。 加菲给他开了好感度提示条以后，诺凡现时随地都能在勃拉姆斯的头顶上看到一块半透明的好感度悬浮条。 上面正显示着97％的好感度，他只想追问加菲那3％去哪了，但整天只知道吃的肥猫，敞开了肚皮在城堡里啃食食物，根本没有一颗要完成任务的心。 ………… 格莉塔走了，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而那个要每个星期给城堡送货的送货员也不知去向。 时间就这样悄然过去了一个月，郊外变得寒冷了些，看着像要下雪一样，马尔科姆和格莉塔竟然没有把城堡的事情说出去，走的悄声无息。 诺凡为了那3％的好感度，选择留在了城堡陪着勃拉姆斯。 一天，他打理着城堡老旧的阁楼，在一堆废弃的旧匣子里发现了几张照片，是小时候勃拉姆斯和一个女孩的合照，他以前从马尔科姆的嘴中得知，这个小女孩奇怪的死掉了，而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勃拉姆斯。 诺凡通过一个月的相处，也知道勃拉姆斯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可能是从小生活的环境有点扭曲，也导致他的性格格外的怪癖，特别是床上那方面。 想到这儿诺凡就觉得腰更加的疼了，那大男孩精力旺盛的很，每天晚上都把他折腾的要死，可是好感度还是没有涨上去，他都已经快怀疑人生了。 和往常一样，天朦朦亮诺凡早早的起床，去厨房里准备早餐，而勃拉姆斯也不用像以前一样躲在地下室里不敢露面，他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城堡里游走，不过依然戴着面具。 诺凡跟他说过他并不害怕勃拉姆斯脸上的伤，可是勃拉姆斯比较介意，始终不愿意摘下面具。 早餐时，勃拉姆斯把面具稍稍一抬，露出剃掉胡子的白皙下巴，一口一口的把面包喂进去，心情显得很不错，还特意放了音乐。 诺凡快要被这歌曲给磨疯了，当然他没那么高雅的情cao听歌剧，以前在古风组执行任务时，去的都 是古代，有一次的身份是一个戏子，他学了六年的琵琶，拿到资格证以后，才有机会去古风世界执行任务，没想到前脚刚进去后脚就被刺死，连琵琶都还没摸到。 还有一次，他的身份是一个王爷，同样是古代，听闻这个王爷还要行军打仗，诺凡在星海空间练了一套剑法，主要是为了关键时刻保住自己的小命，没想到去了那个世界，辛辛苦苦学了十年的剑法也没用上，鬼知道那个时代竟然还有火药，他被炸死了。 这种不堪回首的历史一条一条可以排上一长街，他成为了古风组最奇葩失败率最高的一个攻略者，最后因为那惨淡的记录，被古风组长恨铁不成钢的扔到了守护组。 “诺凡。”勃拉姆斯冲着桌子对面的诺凡喊了声，诺凡从回忆里回神，不明所以的看向勃拉姆斯:“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勃拉姆斯眼眸深沉，总觉得看不够，还想把人狠狠的压在怀下仔细瞧。 诺凡被对方那赤裸裸的眼神看得老脸一红，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腰隐隐作痛，赶紧刹住车，杜绝某个人不健康的想法:“我不舒服，今晚咱们分开睡。” 他撇着脸把饭菜全部吃光，端着盘子去了厨房。 勃拉姆斯也紧随其后，对方洗碗，他就搂着诺凡纤细的腰肢蹭着他的后背，诺凡打扫卫生，他就在一旁制造垃圾，气的诺凡总是恨不得将他连人一起扔到垃圾桶里了事。 这种日子连续过去了两个月，城堡外盖上了一层银霜。 英国的冬天可冷了，这雪整整下了一个星期，只要往窗户外一瞧，大雪飘飞的季节，一片白。 城堡里有些冷，诺凡醒的越来越晚。 他天生就怕冷，在还没有成为守护者之前，他是被人在冬天雪地里分尸杀死的。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是怎样痛苦的死去，寒冷和刺痛成为了送葬他的最后忆。 不过那是很遥远的记忆，因为守护者的寿命是无限的，在古风组他也穿越了无数的世界，扮演不同的身份不同的人，活了很久很久，只不过他死前的记忆还是历历在目。 诺凡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母亲是谁，父亲是谁，那生养自己的原始世界到底在哪。 这些都不知道了。 太过久远的记忆人们总是会选择遗忘，偶尔回想起来，脑海里闪现而过的只是模糊的片段。 诺凡没有想过会在这个大学飘零的季节再次看到格莉塔，彼时对方已经挺着一个大肚子，看起来已经有几个月了。 两人相见是在一个大雪飘零的早晨，诺凡被烦躁的门铃声吵的无法入睡，披着厚厚的毛绒睡衣来到门口开门，便看到了格莉塔。 两人相见无言，诺凡也是呆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忙请人进屋。 诺凡其实有些生气这个女主当初抛下了自己，跟着她的男友逃走了。 不过后来一想，也不能怪格莉塔，因为对方并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地下室里。 格莉塔拘束不安地捧着一杯咖啡，从这间城堡里逃走以后，她托人打听过这里的消息，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城堡里还有人生活着，当时她以为是那个戴着面具男人，却没想到电话里那人描述的却是诺凡。 最终背着良心的拷问，她还是来到了英国，就是想见一见诺凡，想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还活着，现在看到了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晃悠，她松了一口气，问出了一直压抑在心口许久的问题。 “那个人是谁？” 诺凡没有反过神来她问的谁是谁。 他愣愣地回了一句，“谁？” “那个追杀我们的人……”格莉塔恐惧的向四周看去，害怕有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自己。 “你是说勃拉姆斯吗？”诺凡为对方添上咖啡，在她面前的空椅子上坐下，冷的吸了吸鼻子：“如你所见，勃拉姆斯没有死，但是很抱歉，希夏尔夫妇已经去世了。” 诺凡原本想把那封信给这个女主看看，但瞧这女主的肚子，他最终放弃了那个想法，有些肮脏的秘密还是不要被对方所知道的好，他就替这个女主保密吧。 送走了格莉塔后，诺凡看到了躲在楼梯间里的勃拉姆斯，一笑。 “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勃拉姆斯从楼梯转角移出来，他不怕冷，身上穿的也没有诺凡多，瞧着诺凡不断的吸鼻子，脸颊冻得通红，他就有些心疼：“回房间吧，躺进被子里，我来做早餐。” 诺凡坚决摇头，宁愿裹着床单去炒菜，也不想吃勃拉姆斯弄的那一堆早餐，根本无法下咽。 见对方没有理自己，勃拉姆斯有些伤心的尾随到厨房。 当然，他也非常喜欢诺凡炒出来的菜，因为那些香味是他没办法弄出来的，好吃又好看每天可以换着花样做。 晚上两人将炉灶里的炭火点燃，窝在沙发里相互取暖，诺凡隐隐觉得头有点痛，但却没有过多在意。 勃拉姆斯依旧把他搂在怀里，时不时用嘴亲他的脸颊，玩弄着他顺畅的黑发。 诺凡来到这里以后很少剪头发，有些稍稍长长，已经垂到脖子了。 城堡外飘着呼哧呼哧的大雪，诺凡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却没想到他这一躺就再也没有醒来。 这种惩罚任务，只要守护对象活得像个正常人，幸福值满级，守护者就会离开，并且是强制性的。 诺凡也没得选择。 过去的话，他还会用自己的特权消除守护对象的记忆，让他们可以安心的度过晚年，自从被星海空间的执勤人员发现他作弊后，一切权力都给剥夺了。 加菲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男人抱着诺凡的尸体，撕心裂肺的跪在炉灶边痛哭。 哀嚎的声音穿破城堡被外面的风雪掩盖，灵一般一声比一声凄惨。 诺凡得的是癌症，星海空间创造出来的身体。 惩罚任务里，守护者一旦达到任务点后，寄居在身体里的毒素会自然发作，这也就是为什么守护者者在完成任务后都活不久。 那人已经死了，可是勃拉姆斯还是不愿意放手，他把人搂进怀里，用自己的温度不让尸体冷掉，可是却还是能够感觉到温度一点点的流着最后到尸体僵硬。 “凡……” 勃拉姆斯哑着嗓子，仿佛分不清楚现实和幻境：“不要抛下我，凡……” 他一边小声的祈祷，一边小心翼翼的将人搂进怀里。 加菲看不下去，觉得自己也该走了，毕竟守护目标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他也没有必要在这个位面停留。 走之前，他还特意去厨房顺走了一块烤rou，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悄悄来到楼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勃拉姆斯疯狂的强暴着诺凡，而尸体被咬得面目全，只剩下一张脸是完整的，身上的rou被情绪完全失控的人一块一块的咬了下来吃掉。 这果然是一个疯子！ 加菲觉得自己上来查看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害得他现在连吃烤rou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打开空间传送门，回到了星海空间。 ………… 星海空间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他刚到，就看到了和自己绑定的宿主正在柜台上结算积分，欣欣然的凑过去问了句：“多少呀？” 诺凡瞅了一眼加菲，伸手鄙视他：“你猜？” 他不想说，就是想气死这只肥猫，反正积分什么的，他是一点也不会分给系统的，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