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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没有叫醒她，东妸醒来时发现贴在单子上的三瓶水已经都被划掉了，吊瓶里只剩下一半。隐约记得自己闻到了那个熟悉的香水味道，此刻冷清的空气里却只剩下药水的味道了。旁边的位子是空的，身上却莫名多了一条深灰色的羊毛外套。东妸向周围张望，大厅已经不剩多少人，其他的大多都在休息，似乎根本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她。护士来拔针的时候，东妸问她知不知道她刚刚旁边坐着谁，忙碌的护士没有注意，再者给她拔针的也不是之前扎针的那一个。一直到三点，她出了医院，手机里多了几个未接来电。有谭所长的，还有陈莉的，估计是看她半夜还没回来，有些担心。她先给陈莉回了消息，然后给谭所回了电话，谭所长主持的项目参与名单下来了，她的名字赫然在内。______配图是上一章的，昨晚忘了加进去，只能放在这里了。牵挂的人在这里这个项目只要求研究院派出七位研究人员，东妸进入研究所不足一月，她的加入在很多人意料之外，但她的能力摆在这儿，倒也是情理之中。谭所没有多说什么，只表示要她好好干。涷升给的研究经费很充裕，研讨会的第三周还追加了一笔。东妸同几个前辈和涷升那边的负责人接洽，在场有一位穿着国风绣花袍裙的年轻女性，十分引人注目，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骄矜。有人给她耳边介绍，“利宜董事的女儿，姓方。”方瑞苑走过来，带着客气的笑意，“研发方面就拜托贵所了。”利宜也参与这个项目，它和涷升一样，也是半路出家搞制药。但利宜显然后劲不足，在这次项目里出力出财，就是出不了技术。周五那天，东妸早上提前出门买食材。做手工丸子的小老鼠模具不常见，小猫小狗类的倒是多，她只能跑到批发市场里找。她提着大包小包到宿舍实在累得够呛，先停在一家校外咖啡厅里休息。陈堤路是一条有近百年历史的校外步行街，即使近几年附近商圈的迅速崛起繁荣，这条老街依然顽强挺立，占据着一席之地。“我帮你吧。”忽然响起的声音温润有礼，与此同时手中的一只布袋被一只男人的手接了过去。东妸转头，看到一个面生的男人。“谢谢。”或许是学校里的老师或是听过她讲课的学生，东妸没有什么印象。对方笑得温和：“东老师不用客气。”东妸一顿，神情蓦地戒备起来。“别紧张，我姓谭。”他笑笑，“我和Down先生有过几次专利合作，经常听他说起你。回国前，他知道我在a大，希望我们能认识一下。”东妸在国外一开始用的是本名，Down教授确实也知道，她想到之前陈莉说的话，“.....你是谭所长的？”谭敛颔首，提着鼓囊囊的布袋往咖啡店里走，“他是我叔叔。”两人并肩走到店内，卸下东西，东妸道，“真是麻烦你了。”“别这么说，我也住职工宿舍，顺路罢了，东老师不介意和我喝杯咖啡吧？”“怎么会，我请你。”东妸让他坐下来，“谢谢你帮我提东西。”谭敛莞尔，“Down先生说，你的手艺很好，比起得意的徒弟回国，他更伤心的是身边少了个大厨。”东妸闻言笑起来，真心实意的，“教授不挑吃的，除了挑剔数据外，做什么都很随和。”谭敛一直看着她：“我一直很好奇，你在国外待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回来？”“不是突然.....”东妸说，“毕竟牵挂的人都在这里。”老街不老，年年日日都有大学生游逛，许是一直在做学术研究，东妸有时候真的恍然以为自己还在上大学，身边还是那么些人。原来时间真的已经过了很久了。他们正聊着，听到玻璃被敲响的咚咚声。东妸抬起眼帘，透过玻璃墙，像是幻觉一样，看到窗外出现一张肖恕的脸，还有佑尔的，小手攀着玻璃，勾着脑袋努力地往里看。肖恕裂开嘴冲她笑，然后转身往前跑。东妸本能转过身，看着咖啡店的入口。“你认识他？”谭敛的声音在被隔绝片刻后，重新进入她的耳朵。那道身影果然推开了门，她起身，“失陪一下。”“阿妸诶！”肖恕抱住她，又把她放开，让她转一圈给他看看，“你可算回来了！”“小叔.....”店里还有一些客人，东妸没想到他搞这么大仗势，有些不好意思。两人有很多话想说，但肖恕还有饭局要赶，把东佑尔交给她，跟她寒暄几句，便不得不离开了。走之前，他意味深长地望了眼那边座位上的男人，对方向他微微点头。东佑尔拉住她的裤子，东妸裹住他的小手朝他笑，他也跟着笑，看到东妸身后的谭敛，他又抿起小嘴，变得酷酷的。他旁边还跟着司机，笑得一脸乐呵，“夫人好。”东妸脸上的笑淡了些，看了眼站着的小朋友，“我不是。”司机咳了一声，“好的，夫人。”“......”司机提出一个手袋，东佑尔很自觉地拿在手上，“这是小少爷的换洗衣服和睡衣。”“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他。”司机交代好时间，欠了欠身，也驱车离开。东妸领着东佑尔坐下，给他买了份冻芝士蛋糕，一口一口喂他吃。谭敛很有眼力，也很会抓人心，没有问这个孩子的身份，但接下来的大部分话题都围绕着孩子，只有聊到这些，东妸的话才会多一些。他进退有度，吃完饭便送她和孩子回学校，“顺路”的理由让她无法拒绝。到了宿舍楼下，东妸摸摸东佑尔被风吹乱的小短发，一手抱起他，另一手准备接过谭敛手上的袋子。他侧了侧身子，没让她拿到，“你手上还带着孩子，我直接帮你提上去吧。”他看了眼东妸怀里的小朋友，见他蹙着眉头盯着自己，有些防备和谨慎的样子，只是笑了一笑。东妸还没开口，她想说实在耽误他太多时间了。但他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迈开长腿提着几个袋子，很快消失在楼梯上。————加更章当然也是今天。我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