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耽美小说 - 不驯的遗产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我终于考上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嘿嘿。”

“我还想继续考,我想和你一样有文化……”

“我好久没梦见你了,你真好看,比以前还好看了。”

“哥,你弟弟现在也很有出息,他参加竞赛拿到了省一等奖,还要代表省队去全国比赛,好厉害呀。”

“我觉得我把他照顾得还可以,至少没有耽误他的学习。就是,我太穷了。”

邢烨然脚步停顿了下,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

薛咏夸完他,又告状:

“不过烨然还在叛逆期,我这样生活得一塌糊涂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管教他。”

“他老学我,像个小流氓一样。我好苦恼。”

“我骂他他也不听我的,他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

“他还老是觉得我要给你戴绿帽,他不准我找新对象……”

听到这里,邢烨然忍不住开口了,他压低声音,装作深沉地问:“你说陆孟青吗?你喜欢他吗?”

薛咏没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文彬,他没你好。还是你最好了。”

然后,薛咏就不说话了。

邢烨然甚至要以为薛咏是睡着了,却感觉到薛咏的身体在细微地抽搐,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湿了,是眼泪。

薛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他无声地哭泣着,痛苦地说:“哥,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偷懒,不该和你拿乔。”

“要是那天我下楼陪你下楼,给你买了烟,你晚几分钟出门,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邢烨然仍然没说话。

他怎么开口?

薛咏以为他是大哥,他没办法开口。

邢烨然觉得自己的心难以言喻地在酸涩鼓胀,说不清是伤心,是心疼,是嫉妒,还是愤怒。

骗子,薛咏真是个大骗子。

天天嚷嚷着说没把大哥放在心上,说要去找第二春,都是骗人的。

他明明还爱着大哥。

大哥是长在他心里了吗?

人都死了那么久了,竟然还这样根深蒂固。

邢烨然想了想,闷声说:“别哭了,不要哭。”

原来薛咏也会哭。

他还以为薛咏是没有眼泪的,当初在大哥的葬礼上薛咏都没落过泪,他还觉得这个男人真是铁石心肠。

薛咏哭得停不下来,把他半边肩膀都哭湿了,抽抽鼻子说:“你说我在你面前可以哭的。”

邢烨然又是一个揪心,薛咏哭得伤心,他也快被薛咏给哭得心碎了。

邢烨然心里难受得紧,觉得像咽下一把碎砂石,还要装成大哥的语气,哄薛咏说:“小咏,别哭了。我不怪你,你也别再怪自己了。”

薛咏仍愧疚地颠来倒去地说:“哥,对不起,对不起。”

邢烨然背着薛咏在寂静的深夜马路慢慢往前走。

他们路过一道道街灯,两人的影子缠绞成一条,伸长了又缩短,缩短了又伸长,明了又暗,暗了又明,静默地穿梭在光和影之间。

邢烨然本来觉得回家的路要好久,但在这个时刻,他却无比荒唐地希望能再久一些,好让他多背背薛咏,希望时间和这段路都能慢一些,再慢一些。

这时,一辆轿车经过,在他们旁边减速,缓慢驰行。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陆孟青的脸,他看了看邢烨然背上背着的薛咏,薛咏已经哭累睡着了,伏在邢烨然的背上,一动不动。

邢烨然注意到他,像是刺猬遇见敌人一样,瞬间警惕起来,往边上躲开。

陆孟青好心地说:“你是邢文彬的弟弟邢烨然吧?我送你们回家吧。你家那么远,你靠双脚走,得走到何年何月?”

第43章醉酒中

【第四十三章】

邢烨然只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回头,继续望着前方,背着薛咏往前走。

“喂。”陆孟青说。

邢烨然对他视而不见。

空气中隐隐变得剑拔弩张。

邢烨然对陆孟青充满敌意,陆孟青也不喜欢这个熊孩子。

邢烨然一个未成年人装成大人,把他哥哥的恋人带走。被误认成他大哥,他竟然都默认不解释。

实在是太古怪了。

陆孟青稳住气:“小朋友,薛咏跟我提起过你。他说过你是个很倔强的孩子,我想,你可能对我有点误解。”

邢烨然觉得刺耳,尤其是陆孟青的那句“小朋友”,他不耐烦地开口,冷冷地说:“没误解,我知道你就是想泡薛咏。”

“我直接告诉你吧,你做梦,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会答应这件事。”

陆孟青愣了下,笑起来:“薛咏要和我谈恋爱,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吗?你们家还轮不到你当家做主吧?”

这踩到了邢烨然的痛xue,他瞥了陆孟青一眼,飞过去一个眼刀。

邢烨然掂了下背在背上的薛咏,把人背稳,突然加快脚步往前跑去。

这当然不可能甩掉一辆小轿车,但能给陆孟青一个暗示,识相的话,就别追上来了。

偏偏陆孟青是一个不识相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的危机感在此时疾速高涨,直觉在告诉他,他得追上去,他必须把人从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手里抢过来,否则他以后会很后悔。

陆孟青把车停下路边,没熄火,便下了车,快步冲上前去。

拉住邢烨然,以成年人对未成年人的态度,居高临下、不容置疑地说:“把薛咏给我。”

邢烨然烦不胜烦,他转过头,脸色阴鸷到了极点,一句话没说,直接给了陆孟青一脚,因为空不出手,所以只能用脚。

陆孟青没想到邢烨然会这样突然使用暴力,被他踢中肚子,疼得弯腰:“你怎么突然打人……”

邢烨然不以为耻地说:“我本来是条疯狗。狂犬病末期的疯狗,谁敢碰我的东西,我逮谁咬谁。我劝你不要惹我,你敢再跟过来,可就不是这样轻轻一脚了。”

“滚远点。”

有那么一瞬间,他一个成年人,竟然被邢烨然的凶气给慑住,怔怔定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