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耽美小说 - 下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mama去世的时候搬过来的吧。

在厨房里切着菜的时候,我突然这么想着。

陆说这样方便,也给我节省了开销。

我要来了医院开销的账单,上面的数字恐怕是我一辈子都还不完的。

不知有多少次,我坐在mama床边,我都想着干脆和mama一起死掉算了。

可是我下不去手,我拿着刀的手既不敢对着自己,也不敢对着mama。

我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过我自己,我的胆小、我的怯懦、我的贪生怕死。

即使是被这么对待着,我也想要活下去。

我想过要放弃mama,想着要是逃走就好了,可是无论我走得多远,那股罪恶感都时时刻刻的缠绕着我。

这就是个莫比乌斯环,无论如何走,都只能回到原点。

我把我的恨都转移到了mama身上,我怪她,埋怨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可能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可能会娶一个妻子,会养一个或者两个孩子,为了柴米油盐生计打拼。

我也想过报警,可我已经这样不堪了,难道我还要撕开我的衣服,让我赤身裸体地曝露在大众眼里吗?我开不了口。

我的自尊不容许我开口。

没人在意我,没有人关心我,爱我的人已经死去。

我是馊掉的橘子汁和浓汤,是腐败的玫瑰和百合,我是一个灯火琉璃的都市里明明存在却没有人看得到也没有人需要的北极星。

我看着那刀背映出的我的眼睛,几乎要认不出自己。

哦,我还有陆。

他无时无刻都在说爱我。

我可能就是靠着着可怜的、虚假的爱意来证明自己微弱的存在感吧。

他正在外面看,坐在他的专用座位————地毯上,抱着枕头。

当他撕开那层虚假的面纱之后,我反而更能与他轻松相处了。

我再也不用尊敬他了。

我曾以为他是把我从平庸生活中拯救出来的天使。

他从天而降,补偿了我缺失的梦。

他几乎是我灰暗世界里的救世主,在我心中,他曾和艺术一样不可玷污。

但就那么一天,我才发现,我看到的高大形象就是投射在虚空中的海市蜃楼,缥缈虚无的镜花水月。

他是恶。

触碰之后才会发现,他干瘪脆弱的皮囊里附着着密密麻麻的蛆虫,“因为你,只有你。”

,他自顾自说着这些话,像故事里哄骗孩子的糖果屋。

蛆虫向我爬来了,我却要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是爱啊,是爱吧”。

蛆虫迟早会飞走,但陆尧会和我一起烂掉。

理智没能唤醒我,我假装睡着了。

好像这样,我就能永远活在那个二十三岁的那个下午之前,衣服的扣子还系的端正。

“鱼鱼,还没有做好吗?我好饿。”

看来是电影快要结束了,我急急忙忙回应,“快了,马上就好——”我仓促的把食材下进油锅,飞溅的油花炸伤了手。

并不是很疼,我匆匆端着菜出去。

他坐在饭桌旁,伸着脖子,我放好盘子,再与他交换一个吻。

“假如再也碰不见你,就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中的台词)他的鼻息洒在我的脖间,他尤其喜欢舔舐那三颗红色的痣。

“那你是永远都不打算祝我早安、午安和晚安了吗?”我同他开玩笑,带着点试探。

“唔,我可以祝你——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

“哈哈,那也不错。”

“你的手怎么了?”他看到被油烫出的泡,皱着眉问我。

“做菜的时候被油烫着了,不疼。”

我笑着向他解释,没有你对我做的疼。

“那我帮鱼鱼涂药膏,今晚就不要用手了吧?”“嗯,好。”

我有一种感觉,好像一生都身不由己。

我接受现实,愿意就这样得过且过。

今天很开心,所以今天更新。

看到你们的长评我其实很想回复,但我觉得回复了,就剧透了。

希望你们能坚持到故事的结尾,陪六和鱼一起迎来故事的尾声。

也希望你们能多给我点互动,这是支持我写下去的动力,谢谢啦!(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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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1/105/4

2020-05-0315:23:09更

,10陆尧

emmm这一章陆有点疯

13.今天是鱼鱼第三次来我家,喝着水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

他现在每周五晚上来,一直待到周日早上,因为周日下午他要去看望母亲。

虽然会让我觉得不快,但还是让他去了。

那个女人行将就木,套着呼吸机,全靠着我源源不断的金钱支出吊着一口气,之前几部电影的收益足以支持这所有的支出。

摄影机架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纪录片不是假话。

但观众只会是两个。

我特意在他家和公司之间折中选了一套房子,大概在两三年前就准备好了。

如果不是因为出了意外,我可能早就得到他了吧。

又或者不会去爱他,不会想得到他。

我本可能会选择忍耐,将那些爱埋藏心底。

但从那座地狱般的房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人生短短数十载,重要的是满足自己,而并非讨好他人。

就像鱼鱼在画室里喊着及时行乐。

人生苦短,我要做我所爱。

看了眼时间,他快要下班了,我将磨碎的药片粉末倒进咖啡里,里面加了戊酸雌二醇片(雌性激素)和些许的兴奋剂。

我计算着剂量,这点无需担心,我早就试验过了。

门铃响了,我走过去打开门,看见他拎着包站在门口。

他湿漉漉的站在我面前,温润的眼睛染上水汽而变得妖异,像赐予亚瑟王者之剑的湖中水仙。

“身上怎么湿了,外面下雨了吗?”我捻着他额前的刘海,像吸饱了墨汁的毛笔,绘出他清淡又隽秀的眉眼。

内里的衬衫被水浸湿,紧紧的贴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