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耽美小说 - Schlacht am Rhein/莱茵河之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用进警察局了。迈克尔摸了摸胸口,眼前的昆尼西侧着脸,双眼紧闭,不停地急促呼吸。这种姿势非常不舒服,但迈克尔可不确定这间客厅里还有啥隐藏的凶器,锤子啦、扳手啦、砧板啦、盘子碎片啦……你永远想象不出人们能用日常生活用品犯下多少谋杀罪。

科学研究,面对死亡威胁时,会激发出人体一种什么什么素。迈克尔没记住那个名词,不过搏斗后的感觉让他又熟悉又激动。他头一次对昆尼西下手,就是在蒂姆死之后。妈的,迈克尔的心脏砰砰直跳,似乎要冲出胸腔,是的,冲动与死亡如影随形,他不用低头都清楚自己现在硬得发胀。

“……你要是冷静下来,我就放开你。”迈克尔说,“你想杀了我,说实话,我倒是不反对。”

“虚伪,”昆尼西气喘吁吁,这个姿势让人呼吸困难,“cao你的!”

他可能就会这一句英语的骂人话,迈克尔隔着毛衣握住兵籍牌,眼前是幅美妙的景象——至少,对他而言,相当美妙——昆尼西头发凌乱,露出一点白皙的耳垂和脖子;那条高腰裤很好地勾勒出他腰臀的线条,一直到小腿……更别提还有浅灰色棉袜下细瘦的脚踝。迈克尔欣赏了一会儿,对,他在心里用了“欣赏”这个词,同时渐渐感到,他这几年在教堂的修行算是付诸流水,撒旦的阴云再度笼罩了他的灵魂。

于是,在撒旦的驱使下,迈克尔伸出手,撩开那片金色的头发,沿着昆尼西的耳垂抚摸,像逗弄一只不听话的猫。昆尼西僵住了,在迈克尔手底下,他总是非常僵硬。

“我就知道,你来德国……来我家门口……就是为了这个,”他说,带着轻微的哽咽,“就是为了干这个,费恩斯,你这个——”

迈克尔尴尬地收回手,看在老天的份上,他才刚找到一家新教教堂,准备本周开始做来到欧洲后的第一次礼拜。邪恶的欲望,这可能是上帝的试炼。他默念了几句经文,给自己加油鼓气,可惜他的yinjing并不服从于大脑的虔诚,男人,他感到一阵微弱的绝望。

“行啦,行啦,”迈克尔解开捆着昆尼西的吊裤带和皮带,“都九点了,我要回去了。”

昆尼西扶着地板坐了起来,慢慢活动手腕和腿。迈克尔在一滩葡萄酒中发现了他的外套,湿透了,回去得好好洗干净——他必须夹着腿,不然yin邪就要暴露于昆尼西的眼睛之下。迈克尔拎起那件外套……一个失败透顶的星期五。

“你要是想干,就去洗澡。”昆尼西突然说,“二楼。”

“啥?”迈克尔没听明白,他对自己的德语水平总是不放心,“哦,你说什么?”

“去洗澡,”昆尼西红着眼睛低吼,“二楼!”

太阳躲在云层之后,冻雨噼噼啪啪地敲打窗户。迈克尔在一片昏暗中睁开眼睛,胡乱放在床头的手表提示他,已经十点四十二分,九个小时,他睡了五年来最沉的一觉。

一捧金发在枕头的另一边,迈克尔翻过身,看到一个白皙的后颈,往下是清瘦的背,再向下就是狭窄的腰……

“cao。”迈克尔摸了下胸口的兵籍牌,他绝对是在做梦。

第23章-像梦又不是梦。迈克尔刷了第三遍

像梦又不是梦。迈克尔刷了第三遍牙,确认他昨晚和昆尼西睡了一觉。“睡”是个含义丰富的词儿,可以单纯地睡,也可以不单纯地睡。迈克尔摸了摸胸口,吐出泡沫。昨天夜里,他也刷了三遍牙,用一把昆尼西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牙刷,鬃毛扎破齿龈,牙膏泡沫变成了粉红色。而后他在二楼的浴室洗澡,水是冷的,让他亢奋的下半身获得了冷静。再然后,他爬上三楼,裹着一件睡袍——迈克尔只在电影里见过这玩意儿。除了睡袍,他连内裤都没穿。

接下来的细节迈克尔无法确认,因为昆尼西关上了灯。阴云遮住月亮,房间里漆黑一片。他记起零星的片段,皮肤温暖的触感,喘息声和香皂的气味。最后迈克尔记得最为清楚:昆尼西打开灯,摇摇晃晃地去洗澡;洗完之后,他变了副面孔,厉声要求迈克尔“滚出去”。迈克尔套上睡袍,客厅和二楼冷得像冰窖,二楼倒是有张床,除了床板什么都没有。

迈克尔回到了三楼,就十几分钟功夫,昆尼西已经陷入昏睡。“妈的,”迈克尔觉得不公平,干脆掀开被子钻进去。三楼一样冷得要命,不过棉被加上人的体温,这就称得上舒适惬意。至于第二天起来要怎么办……迈克尔没精力去琢磨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迈克尔捏着兵籍牌在胸口划了几个十字,“真要命。”

昨晚,昆尼西有好几次机会能杀掉他。迈克尔洗澡的时候,觉得昆尼西一定举着斧子等在浴室门外;浴室门外空无一人,就一件孤零零的睡袍,倒是件别致的裹尸布;等他爬进昆尼西的被窝,死亡早就被抛诸云外——死不可怕,迈克尔服役期间不停地听到这样的说法,“死之前要是睡不到女人,那才叫死得冤枉。”

迈克尔认真思考过,要是明天就是他的死期,他并没有睡女人的欲望。昆尼西举着主厨刀发疯,他忽然产生了一种特别不恰当的、荒谬的模拟:如果他注定要被昆尼西干掉,那么,在下地狱之前,他希望能亲亲昆尼西的嘴。

他和昆尼西接吻了吗?思绪到这里为止。迈克尔洗了把脸,用睡袍袖子擦干。浴室里有罐凡士林,拧开盖子,里面就剩下一点点,他把这指甲盖大的凡士林抹到脸上,揽镜自照,觉得自己似乎在窃笑。

十一点过五分,昆尼西仍缩在被子里沉睡。太冷了,迈克尔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觉得这地方简直冷清得吓人。厨房里什么食物都没有,空空荡荡。调味料就剩下一点点盐和白胡椒粉。还好,迈克尔没有发现第二把主厨刀,也没有擀面杖之类能打碎头盖骨的凶器预备役。没有木头,没有木炭,也没有煤块,石头壁炉就是个摆设。迈克尔离开厨房,在楼梯下捡起主厨刀,塞进背包。可怜的外套还在地上摊着,一股浓郁的葡萄酒味儿,迈克尔得好好想想清洗的法子了。

十一点二十,迈克尔饥肠辘辘。他回二楼,找出自己的裤子和衬衫,从壁橱里拿了件灰色毛衣。客厅餐桌上的东西应该可以吃,他清点两个盘子,里面的东西几乎一样多:两片面包、五片香肠和一块干酪。一杯咖啡打翻了,另一杯冷得像冰。迈克尔打算烧壶水,就在他寻找水壶时,门铃声突然响起,叮叮当当,像是有人在门外挂了一个硕大的铜铃铛。

星期六,还在工作的大概只有邮差了。

迈克尔看了眼天花板,十分钟前,昆尼西还在睡觉,现在估计也还没醒。帮人收封信应该不是坏事……也说不定是送报纸的孩子。报纸是挺方便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