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耽美小说 - 情人关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倾吐之后像被呕干净了的胃袋,除了恶心之外还有一种终于能呼吸放松的困倦。

桑野是自私的,他明明只是为了疏导自己的负面情绪,却要用话术骗林烝说:“这是我的真心话,因为爱你才和你讲的,以前从未和别人讲过。”

他手上的烟只抽了第一口,之后一直在讲话,烟已经烧到了末尾,桑野主动牵住林烝的手说:“那么你呢,你对我是真心的吗?你会爱上我吗?”

他说话时候带着笑意,好像浑不在意林烝的答案,又好像这种不在意是他的伪装。

桑野的演技太好了,他的手握在林烝手上,手心里有一点潮汗,不经意流露出他的紧张。

绵山栈道上桑野就向林烝表露出他的善变和诡道,林烝看着桑野搭在他手背上的手,久久没有说话。

桑野希望林烝是爱他的,因为他是一个缺乏爱情的人,可他又不希望林烝爱他,因为他是一个厌恶爱情的人。

林烝太懂他了,太懂太懂。

爱情是一门功课,他们逃课缺考,卷面都不及格。

可他们又聪明无比,就连爱情也能舞弊,看上去□□无缝。

林烝拿开桑野的手握在手里,一边眷恋地摩挲他,一边向桑野承诺说:“我们只是情人,不谈爱情。”

桑野松了一口气。

口不应心的面试逃过监控的视野,没人会把这一段交谈回放。

所以没人会看见桑野眼里一刹那的失落,也没人会发现林烝微微蜷起的手指,和他单膝触地的虔诚。

就连他们自己也没发觉,亦或者是发觉了却死要面子地不愿承认,实在是……两位桀骜难驯的差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得挺痛快,又痛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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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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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秦给自己加的戏十分荒诞,他在医院住了一个半月,从秋天跨到冬天。

寒流侵袭,从沿海城市一直影响到内陆,全市降温,风景更加萧瑟。

桑野穿着件白色的毛衣,绒绒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十分温顺乖巧,让人想上前摸上两把。

他最喜欢林烝的书房,贯穿两层楼的书架和书架上做旧的古铜色装饰让它看起来沉稳、安静,流露着某种神秘气息。

如果把都柏林圣三一学院的图书馆比作一块醇香的咖啡蛋糕,林烝的书房就像是从咖啡蛋糕中挖出的一小角,纤拉出的巧克力酱既细且稠,拉花落成一个个铅字,嵌白巧克力做成的纸张上,随着桑野手指的翻动,一页一页地被品尝,被他优雅又性感地舔舐,一点点吃进肚子里去。

楼上传来轻盈的琴声,三楼是林烝的琴房,羊绒地毯上是一架披着黑色燕尾服的钢琴,林烝不和桑野在一起时总是沉默的,他眼睛里没什么波澜,桑野经常笑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AI,可每当桑野口吐惊人sao话发表乱七八糟的狂言妄语的时候,林烝的眼睛里才泛起笑来。

桑野这人总是活泛的。

就像现在,桑野听见林烝的琴声,那轻盈的音符重复又重复,好像只是孩童的练习,桑野却知道那是林烝在想他。

宗次郎的陶笛曲いつも何度でも(永远同在),琴声原本与陶笛相和,这会儿失去陶笛的主旋律,显得孤单枯索,这是一个邀请。

桑野从书中世界抬起头来,好笑地挂起嘴角,润了润嘴唇,吹起口哨来。

林烝的琴声微微一顿,不自觉地也带上笑容,随即抬手加入主旋律,把他们的合作丰富起来。

悠哉的调子飘到屋外寒气愈重的风里去,几棵落叶乔木光秃秃的树枝挂住了它们,哨声便随着枯枝一转,继而奔向更远更自由的地方。

桑野把书架在肩膀上,吊儿郎当地往三楼去,口哨声便越来越近,直到桑野走到林烝身边,二指碰在他的手背上。

冬天太干燥,室内开了空调更加干燥,桑野的嘴唇发涩,碰上林烝的同时自己也吹走了调,林烝没忍住笑出声来。

琴声和哨音自然是都停了。

他的手还落在钢琴上,林烝的手很好看,也很灵活。

桑野这浪荡子想到“灵活”二字的时候很是被自己噎住,那是他用身体内部感受过的灵活。比灵活更要他痴迷的是别的粗壮灼热的东西,桑野偷偷瞄了一眼林烝。他坐在琴凳上,穿着闲适的居家服,和桑野身上毛绒绒的毛衣同款,一模一样的白色,买衣服的时候选中款式颜色,直接成双地买。

他们两个人衣着品味都很好,桑野懒得做事懒得走路,连攻都懒得当了,衣服也懒得挑,扔了钱给林烝就全让林烝买。

林烝似乎是铁了心要圈养他,秋冬天把他打扮得毛绒绒的,配上桑野显嫩的一张脸,根本不像是28岁的人,桑野看着填满衣柜的新衣服,感觉自己像是个装嫩骗炮的渣渣。

可桑野又懒得骂他。

近乎宠溺的自由里两个人都十分愉快,这是他们热烈的、疯狂的热恋期。

他们在一起才刚过了两个月。

最初林烝给他买衣服的时候只买桑野穿的一件,林烝更喜欢别的款式,比如衬衣,比如马甲,比如挺括一丝不苟的西装。

桑野很喜欢林烝那种复古别致的感觉,更喜欢打破这种感觉。

在他某一次抱怨林烝,提出想要和林烝穿情侣装的想法之后,林烝买衣服就开始买两套了。

可是林烝的绅士雅致就像是刻进了他的骨头里,换衣服根本就扒不掉他的复古优雅,必须要从内部瓦解他才行,像桑野在夜晚里乐此不疲做的那样。

林烝没有这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他只是捏住了桑野的指尖:“桑秦在转移他的财产。”

桑野:“给谁?柏婷荷吗?”

林烝点了点头,桑野嗤笑出声:“无所谓,我只想找他的不痛快。不论他拖到什么时候,绵山和他需要用钱填补的那些个窟窿,就算梓安一时周转过来,也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负担。桑秦养尊处优惯了,已经不习惯负担和压力,何况他那么贪心。”

“不过这一个半月不见,我再不出现就太不孝顺了,我准备去医院看看他。难为老头子了,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他有这兴趣爱好还读什么古代文学,从电影学院出来到他这个年纪怕是能拿小金人和大满贯。”桑野说,“我甚至能想象到桑秦会怎么和柏婷荷解释——”

“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我的就是你的。”桑秦握住柏婷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