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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事与中车府令争吵,怒极之下风寒侵体病倒了。此次情况更是紧急,他贸然集结卫队查封商社,最终功劳还都要送给长公子,实在令人为他不平。 少公子本性心高气傲,可对于这个兄长,却的确好到无话可说。可长公子半分没有体会之意,陆永实在看不下去。究其本质,还是少公子太过随和,他所做之功,不去广告天下,总是默默掩藏着。 陆永追随胡亥五年,清楚自家主人的聪明。他不比扶苏差半分,明明也是一只雄鹰,却因着兄长众人默认的太子身份,而收敛自己,不愿分去兄长光辉…… 如此令人心疼。 至少陆永心中,没有比自家公子更体贴周到之人了。 他一副哀伤惆怅的表情对着姜晨,姜晨莫名其妙。 “……”扶苏。弟弟的这位内侍为何一对上他,就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 他听过陆永。 此人本不是宫中内侍。他曾杀害兄嫂,被官府拘捕。当时赵高断案,判定死罪。是胡亥求情,令其入宫陪伴,以免死罪。 之后案情大转,原来是兄嫂苛待老母,长期如此,间接致其死亡,此人怒极之下,才扬起屠刀。 并非真正的十恶不赦之人。 无论如何,陆永是胡亥救下来的。从此之后一直留在胡亥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嗯,废话不多说,晨哥陛下,选一个吧 第235章秦少公子(十) 春秋战国,能有一位天纵之才的弟子,传承自己的衣钵,也许是每一位传道者的心愿。 时至于秦,依旧难改。 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只有他的思想,他的技能,可以无限的在世上流传。 对兵家章邯而言,便是如此。 世上再没有他人能如十八公子,对剑意感悟如此通透。 他简直是天生为剑而生的。 但是章邯却明白,这个少年的心里,不止有剑。 一个视剑如闲趣的人,却拥有至慧的通剑之心,拥有着如淡若秋云的剑意。那么当他一心为剑之时,又将达到何种地步? 章邯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从某方面而言,三月之后他似乎得到了答案。但章邯自己也辨不清,那究竟算不算答案。 少公子有必胜之剑。但其心于剑,依旧兴致缺缺。 章邯与剑相伴多年,何者为狂热剑客,何者为茶后余兴,分的清清楚楚。 十八公子的剑,往往如云如风,飘渺不定,看似温和绵软,其间变化,却藏万千杀机。 章邯剑势大开大合,为武将之风。 但他这位徒弟,却当真是王室贵胄风范,剑若秋月,高华无比。看似君子之剑,其中莫测,也许真的只有死人才能真正懂得了。 那把剑落在脖颈间时,章邯的心情不知该称为骄傲还是遗憾。骄傲是剑法卓绝的天纵之才是他的弟子,遗憾是相较师徒之情,章邯更要服从于帝国的利益。 陛下……他对于少公子,究竟持有怎样的想法。 “胡亥……他竟表现的如此优秀?” 此言,是否,又有其他深意。 清冷的风吹过树梢,落花之上,滴答落了一滴鲜红的血。 是剑刃不慎伤到皮肤。 章邯神色复杂,“少公子,你赢了。” 姜晨顺声收回剑,淡淡道,“得罪了,章将军。” 陆永匆匆而来传话,“将军,陛下传唤。” “陛下?”章邯下意识看了姜晨一眼。但见面前之人认真擦拭长剑,闻言持剑,一派安然地拱手相送,“将军慢走。” 章邯只好回了一礼,“公子留步。” …… 整座大殿之中,只有嬴政一人。 又似乎,同时存在许多人。 阴暗的光焰之中,章邯看到他的神色晦暗。 …… 姜晨入殿,看到案几前正坐的人影,微一扬眉,“中车令。” 赵高面前摆着一个形制奇异的木箱,闻言抬头,目光阴冷无比,见到他时,却露出了一个笑,“少公子。” 苍白近乎灰色的指尖划过木箱上的花纹,意味深长道,“记得以前,公子习惯性称呼臣为赵高,如今中车府令,倒让赵高觉得,疏远了许多。” 姜晨正坐在他面前,敛了敛袖,道,“赵高?” 赵高愣了一下,笑容僵硬了,似乎并未料到,他改口如此之自然。 “少公子。” 姜晨弯了弯眼睛,“只是忽然觉得,称名道姓,太过失礼。中车府令之称,毕竟尊重,是也不是?” 赵高微顿,才笑道,“少公子月余以来追随长公子,学到了不少。” 都知道何者为礼了。 姜晨看着他的神色,久而笑意不变,顺着他的话接口道,“长兄确然多才,胡亥受益匪浅。” 赵高一噎,世上没人比他更了解胡亥的心高气傲。这位大秦的少公子,看着一副笑颜天真烂漫,却是高高在上,脾性桀骜无比。能让真正得他承认的,也只有自己的父亲了。 如今从他口中,竟说了一句扶苏多才。而且,听来没有任何违心之感。赵高自都不解了。 赵高自认为不算无才之人,可授胡亥课业五年有余,胡亥却从未真正敬服。这一点,从他张口闭口都是赵高即可得知。近两月来,倒是改口中车府令了,但是那种疏离和漠视之感,却远比从前更加强烈。 如此之人,与六年未见的扶苏相处不足两月,竟然夸赞、的确是夸赞扶苏多才…… 难道扶苏当真有如此人见人爱的天性?! 胡亥的心思,竟变得不可捉摸起来。赵高本以为,相处多年,自己是最了解胡亥的。 这让赵高觉得,计划变得有些不可控制。最重要的棋子,似乎在某一方面,脱离了控制。 “……少公子可曾听过一个故事?” 姜晨微微仰起脸,表现相当配合,“哦?” 赵高一噎,几乎没有办法继续进行对话,“山林的狼,是群居之物。”他说了一句,之后也不再遮掩,“狼王暮年无力之时,狼群就会产生新的狼王。少狼进行群斗,杀死所有的敌对者,才能拥有狼群的统治权。” 姜晨目光落在他面前样式奇异,不算秦地之物的盒子,指尖颇具韵律的交错着,叩击着手背,却长久没有开口。 赵高:“……” 他指尖的红玉戒指扣在木盒的暗锁之上,也停顿着。 没有人说话。 唯一片不请自来的风声。 仿佛谁若先开口,便输了些什么。 赵高将要忍耐不住开口时,姜晨淡然出声,“听起来倒颇为有趣。” 又无后文。 赵高暗自皱眉,等待须臾,不闻其音,张口要问。 姜晨正坐正正经经,一本正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