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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拿一把琴而已,竟如此巧合的接连在原主的居室里碰到这两人。 金灵芝挣扎道,“不要。”不要伤他。 华真真懵了,不确定道,“金姑娘?”她本是受楚留香所托前来寻找金灵芝的,哪曾想这一进门就点了金灵芝xue道。她是金灵芝,那这个人又是谁? 华真真心中陡然浮出几分不妙来。 姜晨自一旁拿下琴来,淡淡笑道,“华姑娘对香帅果真情深义重,竟肯为香帅朋友的心上人孤身犯险,实令在下万分敬佩。” 这声音如一道雷炸的华真真脑海一懵,“原……原随云?” 若不是他们死生敌对,华真真还要以为说话之人对她有多么赞赏。 他为何会在这里?果然冤家路窄。楚留香既已揭露原随云的真面目,华真真整颗心都已挂在楚留香身上,对楚留香之言自然不会不信。她是华玉凤的后人,摘心手清风十三式更是熟络于心。可如今面对原随云,她却当真没有信心,没有信心赢他。 当日海上第一次见到原随云,她对此人敬佩之余,也抱有着深深的忌惮,时至如今也未曾变化。 姜晨擦了擦琴弦,拨了弦,琴音铮然,他叹息道,“……华姑娘既为辣手仙子华玉凤的后人,理当明白事理。可惜姑娘既然站定香帅所言非虚,想必在下之言,姑娘必然要充耳不闻了。” “虚伪。”看似柔柔弱弱的姑娘,其实脾气也不是那般柔柔弱弱。 如今这两位动都不能动,在姜晨面前,更是没半分威胁。 姜晨取下桌上的琴,对着两人微微一笑,分毫不管对方是否看见,只听得他温温和和的声音,“也罢,在下此刻处境可谓艰难,就烦请二位不吝相助一二了。” 根本没有给拒绝的选择,他似乎,并不担忧她们的拒绝。 琴音铮然而出。若弹奏者还是茫茫海上那对楚留香施以援手温柔优雅的少年,想必又引来无数感激敬慕的目光。但在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越绝妙天下的琴声,也越发阴森诡异起来。 姜晨指尖落下最后的宫征音,轻声问了句,“二位姑娘可懂在下心意?” 一片黑暗中,这样轻和的,飘渺的声音,足以让任何一个清醒的人背脊发凉。 但只是沉默了片刻,金灵芝华真真同声应了一句,“是。” 丁枫自另外一个密室出来,拱手一拜,“公子,楚留香他们……” 姜晨抱起琴,打断了他的话,“安置妥当了?” 丁枫脸色也不大好,低低应了一声。 姜晨目光寥寥,向门口处望了一眼,意兴阑珊,“走吧。即便动作再慢,我们聪明机警冠绝天下的楚香帅,也该到此处了。” 楚留香的多情,是明明白白摆在字面上的。 世人无人不知楚香帅最爱风流美人。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与他的缘分温存一二,此刻东三娘必然收到了消息,这位天道娇儿命定的华真真也身在此处,不知香帅可以游戏多久。 若非时间不等人,他还倒真想见见,同时面对东三娘和华真真,智计绝妙的楚留香要如何安抚? 可以预见时,依着她们对他的信任和爱慕,事情不会太复杂。可惜,此刻的华真真,可不是方才那温柔体贴说话都细声细语的姑娘了。 他对这两位姑娘也没有别的要求了。 不过是拖住楚留香。 至于采用何种手段,自然看她们自己最想用什么手段。琴音并非会将人变得黑暗,只是将心中原本缩居一隅的黑暗无限的放大。 蝙蝠岛的黑火生意一向不错。虽姜晨一向不喜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但如有必要,不喜不是不会。 姜晨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才想起来一般,“对了,太原那边,可知道如何应对?” 丁枫愣了愣,理解他的意思之后有几分犹豫,看他不曾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只能点头应下,“是。” 姜晨点了点头,毫无犹豫转身离去。 原着曾有过这样一句话,以对原随云的理解来表达楚留香的豁达开阔,它说,原随云和枯梅大师这一生岂非也充满了不幸?岂非也是个很可怜、很值得同情的人? 可惜,同情,可怜,原随云恐怕不会这样认为。 无论是同情还是可怜,都根本没有必要。 姜晨清楚。 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根本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 无论是同情还是可怜,在生死抉择之际都只是可笑的托词。 楚留香面对活着的原随云时,也不会想到同情一词。只有原随云死去,他们才想起他们应该瞎子抱有理解和同情。 这也无可厚非。 姜晨自认他决定出手之时,也不想对敌人有无谓的同情或犹豫。只是他也一向不会在出手之后还有心悼念对方罢了。 半月后。 太原西。 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华丽却不失雅致的无争山庄已近在眼前。 一位身着青衫,面目极其平凡的年轻人牵着马站在门前,盯着牌匾上无争山庄四个大字许久,久到脸上的表情都僵了。递拜贴时,递出去了,门口守门之人要接,他又收了一下。如此反复,家丁都要无奈了,他才狠命将拜贴塞到对方手里,满脸纠结。 不多时,递贴的家丁匆匆又跑出来,对着年轻人一拜,客气又有礼地将人请了进去。“文公子,庄主有请。” 有家丁就立刻接了马缰牵走安置。 无争山庄每个人,好似都是这般,温和有礼,体贴周到,一举一动都文雅和善。 被称作文公子的年轻人想到他自己的来意,面色苦了几分,这次真的不用思考如何做出一幅悲戚模样,因他一想起此事,就已头疼到踯躅不已。 无争山庄,假山流水,飞鸟游鱼,一草一木,都错落有致。虽然已时近隆冬,但此处仍有红花翠竹。园中风光,无一不说明山庄的主人乃是一位优雅温和且非常有品位的世家后代。 穿过长廊,才终至正堂。 文季深吸了口气,看到堂前坐着的老人,想到那个消息,心中暗叹。也不知这位原庄主能否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原东园双鬓已有花白之色。但他不愧是当代无争山庄的主人,双目清明,神采奕奕,不说出来,难有人能猜到他如今已年近古稀。 原东园坐在主位,端起茶来抿了一口,一举一动都展现出一种古老的世家风范,很难想象到他会有何失态之处。 但文季心中敞亮,今日他所言之事一入原老庄主之耳,恐怕他不失态也不可能了。 文季擦了擦眼睛,提及此事亦是非常痛心,“是随云,随云他……他……” 原东园抚着胡子,看他一脸紧张模样,一时失笑,温声宽慰道,“世侄这是怎么了?你若是来找随云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