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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使出了先天无极门的掌法,但仍旧被看出弱点,甚至有些,连练了一辈功法的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这就是连城璧?那个所谓的武功奇才?他突然对今日离去已生出几分绝望之感。 不多时,霍无刚已然落败。 周至刚一手掀掉了他的面巾,露出的却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 众人都蹙了蹙眉。 唯有姜晨还颇为淡然,“不要只看到表层的东西。” 他说出这句话的语气颇为平静,但是在场众人不自觉心里一寒。听起来,总有点儿像是警告? 周至刚擒住他绑了起来,从他脸上揭下来一层面具,“蒙住了脸还觉得不够,竟还顶着一张假面具。” 公孙铃又自觉的远离了姜晨两步。 姜晨却没有再多言。 周至刚朝他拱手一拜,“连庄主。” 姜晨敛了敛眉,“在下早已不是无垢山庄之人。” 周至刚道,“白绿两位管家一直寻你。” 姜晨点了点头,好像没有听出他这句话里的意思,“有他们在,在下也算放心了。” 周至刚叹了口气,他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以连城璧的才智绝不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但却还是作此回答,终究不过是装傻罢了。 难道如今无垢山庄在他眼里已如此不值一提? 他既有如此胸怀,当初又为何时时与萧十一郎过不去? 周至刚想到沈璧君,脸色难看了些。……罢了,相处三四年的妻子看中一个认识不到数月的大盗与其私奔,是个人也忍不下去……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这位连庄主一向是看重礼教的谦谦君子…… 这么对比下来,虽然自家的金凤凰大了他几岁,生的不大美丽,但她一向看重他的感受,还不用忧心萧十一郎对她也来个一见钟情什么,实在是幸之又幸了…… 白马山庄主人周至刚,连城璧为数不多相熟的朋友。当时八仙船事变,连城璧算计萧十一郎,不想让沈璧君知道,就带着因为同情而回到连城璧身边的沈璧君前往白马山庄,让周至刚的妻子金凤凰拖住了她,可惜被风四娘搅了局。 由此连城璧成功晋升沈璧君眼中最虚伪的所谓君子,没有之一。 沈璧君一向不是蠢人,更何况在连城璧与萧十一郎之间,无论善恶对错,她总是偏向她眼中的英雄萧十一郎更多。 翌日。 黎明的光照亮了这座院落。 姜晨没有再回房休息,他坐在寒亭之中,大半个凉夜。 周至刚道,“不知连庄……连兄日后作何打算?” 姜晨看了他一眼,手中的白子已落到棋盘之上。他这一子落到了棋盘中央天元的位置。 很少有人第一手下在天元。 围棋角逐边缘,中央围困较为困难。第一手天元,无疑已失了先机,将自己摆在了不利之处。 这一瞬间,周至刚还以为他要走的,不是围棋。他自然不会认为连城璧有意折辱他。依照习惯,这位连公子必然还有后招。 周至刚也坐下来,接了黑子。他的起着落在边缘点星。 棋局初始。 姜晨目光扫过零零星星黑白子的棋盘,微微一笑,“周庄主可知,凡子遇劫该如何是好?” 周至刚又落了一子,相当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初棋无劫,自然是越早提劫越好。” 天已大明。 棋盘局势也已有了定势。 “若劫数再多?” 许久静默之后他突然开口,正在冥思苦想为何将要赢的如此轻易的周至刚呆了一呆,没有反应过来他的问题,“……” 姜晨自顾自回答道,“破而后立。”他点了一子。落到一片黑白之中。 占据优势的一方不一定永远占据优势,劣势的一方也不会完全劣势。 在不利的情况下,一定要抓住敌人的弱点,一击毙命。 因为这一子,原本白子僵死之局已生出另外的变化。 原本占据优势的黑子不断变成死棋,被一个个清理掉。 局势差距渐渐拉平。 直到姜晨落下最后一子。 周至刚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兄棋艺非凡,在下心服口服。” 公孙铃被他的小童推过来,在亭外唤了一句,“连公子。该走了。” 姜晨站起身,“庄主言重,此局承让了。” 他走到公孙铃面前,点了点头,“公孙先生。” 周至刚在身后问他,“连兄日后……” 姜晨却没有再次回头,“一步,一走。便是打算。” 周至刚停了脚,默默地望着他远去没再阻拦。 看起来,他早已猜出白杨绿柳正在往这里赶了。 萧十一郎也是。 连城璧被他打折了骨头,为何还能站起来。 很多人,都在好奇这件事情啊。 但周至刚觉得,他们都不能得到这个答案了。 再没有其他人能做到连城璧那样的冷静和骄傲。 即使他是个废人,他绝不会容许自己表现的像个不能站立的废人。 第90章璧玉连城(九) 荒无人迹的小路上,秋草早已经枯黄。 深秋了。 风过之时,总让人生出一种难言的萧索之感。 一辆简朴的马车从路上驶过,带起一阵黄色尘土。 马车上坐了两个人。 一个年轻文雅的公子,一个头发花白却还精神矍铄的老郎中。 姜晨。公孙铃。 公孙铃饶有兴趣地问,“你又是如何看出他就是霍无刚?” 那人不仅蒙面带□□,而且还故意塞棉花变了身形。 按道理即使相熟的人也不一定可以一眼看出。 姜晨眸色微凉,良久,他收拾了思绪,又恢复了平常那样平静的模样,“从前,有人告诉过我,眼睛所见不一定真实。你还有鼻子,耳朵。真正判断一个人,往往不能从眼睛看。” 正巧原主认得霍无刚,也正巧这份记忆清晰。他身上的气息原主记着。 一个人往往只注意到要遮住脸,但很多细节却都难以掩藏。 公孙铃笑道,“这倒是个奇特的观点。”寻常人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果然,能做连城璧朋友的人,也如此不同一般。 “不过老郎中也都一向靠鼻子舌头认草药的。” “你这位朋友倒是说的不错。” “朋友?” “除了朋友,还会有谁让你流露出这样怀念的神情。” “他已经死了。” “死了?” “很久以前就死了。” “很久?”公孙铃望着他年轻的面容,一时失笑,“能有多久?” 姜晨顿了一顿,“好像也不久。” 从花满楼他们消失,好像的确也不久。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