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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我走,所以昨晚一直跟着我。对吗?”江宴盯着水杯:“没有。”“你发烧的时候,”徐明抬手拨了拨江宴垂着的刘海,“比你清醒着的样子可爱多了。”江宴嗓音干涩:“……既然你想……”“其实我昨晚就可以试试,能不能在你发烧的时候问出我想知道的答案,”徐明打断他的话,神色依旧平静,“但我没有尝试,知道为什么吗?”江宴目光转向他:“为什么?”“因为试了也问不出结果。”“……”/江宴把水杯放回去,抬手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xue。徐明静默许久,开口道,“你不肯告诉我,现在就换我来说。”江宴动作一顿。徐明端起他搁在床头柜的水杯,自己喝了一口:“我们在一起第二年,我就回家跟我妈出了柜。”江宴闻言眼睫微颤,神色却并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徐明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反应,一边道,“我妈问我跟谁在一块,我不敢告诉她。她是个疯子,如果让她知道是你,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找你麻烦。我跟她说,等哪天她同意了,我再带你回家。我妈就说好,她同意。她心里想什么,我多清楚啊,我才不给她耍我的机会。我说,既然她同意,那我就先去跟所有邻居亲戚说一声,她儿子喜欢男人,好让亲戚们先做个心理准备。”徐明勾唇笑起来,“我妈拿擀面棍打我,棍子断了就换扫把,打到我差点腿残,半个月没能从病床上下来。但我妈一来看我,我还是那句话,要么打死我,要么我带你回家。从今以后,她儿子都会是个同性恋,死也不改。”/徐明语气平静,听在江宴耳里却像炸了一团惊雷,让他心尖剧颤。过去徐明被安排去医院进修,有时一两个月没跟他见到面,原来……江宴神色间的木然逐渐龟裂,声音都夹杂着颤抖:“你——”“我妈让我滚。后来每逢过节回家,哪怕是过年,我也进不去家门,”徐明声音平缓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直到你跟我分手,我妈才肯见我。”江宴喉结不住滚动着,紧紧盯住徐明:“你、你从来没说过。”“……很疼吧?”他垂着的手微微抬起来,想要碰一碰徐明,又克制地收住了,“对不起。”徐明摇了摇头,“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心甘情愿的。这些事本来也没必要告诉——”“没必要?”江宴语气忽然有些激动,“她打你、差点腿残……没必要告诉我?”徐明笑了一下:“只允许你什么事都瞒着我?”“那是因为……”江宴话音一顿,眼里不住挣扎动摇,又归于沉寂。“嗒”的一声,徐明把水杯放回去,放在身侧的手逐渐握紧成拳。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什么事都被人瞒着,”徐明微侧着脸,神情低落:“感觉真不好受。”“……”江宴嘴唇动了动,最终认命般叹口气,“现在问吧,我都告诉你。”徐明低落的神情顿收:“我妈曾经找过你,对吗?”江宴后背靠着床沿,点头嗯了一声。“什么时候?”“一年前,”江宴顿了顿,“你生日那晚。”第52章一年前。江宴从洗手间回来,包厢里的人已经唱嗨了,原本柔和的灯光都被调成摇滚的,跳跃的灯光时不时晃到沙发上的人。他走到沙发边,微微抬起手,指尖在那张笑嘻嘻的脸上一触即收:“明明,公司里有急事,我得先回去了。”包厢里其他人还在喊麦,但因为有薛阎在,白笙他们也没把音响调太大声,怕吵着他,所以徐明轻易就听清了对方说的话。他的笑脸顿时垮下来,抱怨道,“这就走了??说好要陪我的。”“对不起。”江宴垂眼看他,神色平静得有些反常。徐明不满地皱着眉,把脸撇到一边:“别跟我说对不起……快走快走。”江宴眸光沉了一沉,转身走了两步,又忽然折返回来,弯腰把嘴唇凑到徐明耳边,低声说,“明明,生日快乐。”/其实公司并没有急事。江宴把车开回了家。他走到家门口按门锁,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秋景荣是不是已经回到包间了,里边的人……是不是也知道那些事情,知道他那些难堪的过去了。“江先生。”“嗒”的一声,几乎是门开锁的同时,身后便响起一道沉稳干练的女声,江宴顿了顿,回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位置。静谧的夜色中,门前刚熄灭的感应灯随着这人的到来,又重新一盏盏亮起。江宴刹那间看清来人的脸,瞳孔猛地一缩。/来人留着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面上画着淡妆,眼尾有些细纹,眸光沉稳而犀利,眉眼轮廓竟然和徐明颇为相似。她在江宴面前站定:“我是徐明的母亲。”“……徐教授,您好,”江宴指尖动了下,“您是怎么找到这的。”“看来我儿子跟你提过我?”徐母勾了勾唇,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这两天我儿子从医院下班我就跟着他,然后就看到——江先生明白了吧?”对于徐母接下来会说的话,江宴不想听:“徐教授,他现在还没回来,有什么事……”“有什么事,趁现在说开对谁都好,江先生。”江宴绷住了嘴角,半晌返身推开门:“徐教授,进来说吧。”/徐母跟着他一块走进门。两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坐着,徐母随意打量了几眼大厅,见江宴要给她倒茶,又道:“不麻烦江先生,我说两句话就走。”江宴动作一顿,仍是把沏好的热茶放到她桌前。徐母轻嗤了一声,并不伸手去拿,也不拐弯抹角:“我希望,江先生能跟我儿子分手。”/从徐母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对方找他只有这一个目的。江宴下意识摆出跟合作方谈判一样的姿态,掩饰住自己的真实情绪:“徐教授来找我说这个,是因为您知道,您劝不了明明。”“明明,”徐母挑了挑眉,语气里有些讥讽,“叫的真亲热,难怪江先生能哄得他跟我这个当妈的作对。”江宴眉头一动:“他——什么意思?”徐母沉默着看他,像在估量着什么,片刻后才笑了一声,眼神更加犀利:“两年前他就回家告诉我,他找了个男人谈恋爱。看来他没告诉你啊。”江宴微微睁大了眼,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