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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雷亚斯已经穿好衣服,把发亮的神子之骨放在桌上。“……”“好了,别闹了,过来。”奥雷亚斯温柔道。艾布纳一听这声音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僵硬地往回走。“该死的,真没出息。”艾布纳看着奥雷亚斯那微微上扬的唇角,默默地骂了句自己。奥雷亚斯说道:“这个旅店很偏僻,除了赶路的,一般不会有人在这歇脚,但这神子之骨在两晨前就一直指向这个旅店位置,所以我们要找的这一块极有可能在常客手里,或者就一直在这旅店内。”艾布纳点点头,思虑了会儿,说道:“那我们先从常客入手吧,毕竟指不定他们哪天就走了,我们先去贝芙利那儿套出常客有哪些?克莉丝多我是不想去搭理了,到时候话套不出来,还惹得一身脾气。”“常客你昨天就问出来了。”奥雷亚斯说。“什么?我没问啊。”艾布纳奇怪道。奥雷亚斯轻笑道:“昨晚你问贝芙利这一层有没有人住的时候,她说这里住的都是些赶不走的穷客人。”艾布纳的眼前一亮,“这么凑巧!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啊……不对,不能就这么随意进去,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是盗贼。”艾布纳在房间里边走边思虑,突然他瞥见窗外停着一只灰色的蝴蝶,他立马把奥雷亚斯拽过来,小心翼翼地指着窗外的灰蝴蝶,说道:“你不是能把蓝斯的灵魂转移到鸟的身上吗?你现在可以把我的灵魂转到这只蝴蝶的身上,然后我从缝隙处钻进去,怎么样?”奥雷亚斯思虑了会儿,说道:“可以。”随后他把神子之骨挂在艾布纳的脖子上,打开窗子,将蝴蝶引进来,他一手按在神子之骨上,另一只手上停着蝴蝶。突然艾布纳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睁开眼时,已经到了蝴蝶的体内,见奥雷亚斯把自己的身躯放在床上。他转动了一圈,看了看蝴蝶的身躯,然后煽动翅膀,擦过奥雷亚斯的脸颊。奥雷亚斯把他送出去,看着他慢慢从门底的缝隙处钻进去。艾布纳一进门,就被一个臭烘烘的东西撞到了,他连忙把自己贴到颜色相近的门上,直到见自己撞到的是一个正在熟睡的胖男人,这才松了口气。这个胖男人睡在地上,打着呼噜,面色涨红,满身酒气,巨大的酒糟鼻上爬过一只小飞虫。而他身上穿着的一件似乎是灰色的衬衣已经落满污垢,肘部被擦得黑亮,而艾布纳刚刚碰到的就是那脏兮兮的肘部。艾布纳:“……”除了满屋子的酒臭味,还有一地的杂物和衣服。他只得飞得高高的,越过那些弥漫着臭味的杂物,突然一声巨响,他吓得僵住了,转头一看,原来是男人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又翻了个身。艾布纳的心怦怦直跳,只祈求自己没有白跑一趟。他迅速飞到柜子里,柜子都没锁,他觉得如果神子之骨在这个男人的手里,他好歹能藏起来,而不是随意放在一个没上锁的柜子里。于是他随意翻了翻,果然柜子里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和杯子、碗之类的,什么都没有。然后他又飞向床,突然男人一生怒吼:“我知道你在那!”他吓得浑身一抖,僵在半空,但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他回头瞥了眼这个男人,原来是在说梦话。艾布纳:“……”他飞到床上,被褥都油腻腻的,他真的不想去触碰,但他迫不得已地钻到枕头下面,看看也许能有什么,但是没有,突然他感觉被单下鼓鼓的,他又连忙钻到被单下,但发现只不过是几枚钱币。他长叹一口气,飞了出来,正准备离开时,突然瞥见床铺的里面有一张圆形的小画,是贝芙利。应该是年轻时候的贝芙利,因为脸上还带有少女般的活力,但其实现在的贝芙利也没怎么变老。他一愣,回头看了眼这个脏兮兮的男人,莫非这男人和贝芙利有什么关系?可是,这两人相差也太……他决定还是不要再想下去了,早点离开为妙。他钻出了门缝,撞到了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随后一只手托起了他,原来是奥雷亚斯的皮靴。他飞了起来,向奥雷亚斯扇动两下翅膀,然后飞向下一间房。下一间是杂物间,里面堆满了破椅子、破桌子、破床……他又飞了出来,再向下一间飞去。又是一间杂物间。……由此,这一层,只有五个房间,三个杂物间,一个常客,还有一间不外住。奥雷亚斯把他带回房间,他飞到自己的躯体上,灵魂又回归了身体。他睁开眼,活动活动筋骨,然后说道:“我没找到,不过你能相信吗?我找到一张贝芙利的画像。”“哦?”“说明这个人与贝芙利的关系还是不浅的,你瞧,他一直住在这么偏僻的旅馆,还藏着店主的画像,不过店主对他态度很差就是了,我怀疑是个痴情于贝芙利的人咧。”艾布纳边说边从床上下来。“不过我没找到神子之骨。”艾布纳轻叹气。奥雷亚斯揉揉他的头,说道:“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我们先下去吃点什么。”艾布纳和奥雷亚斯上了楼,穿过一条阴暗的过道,到了一间还算宽敞的饭厅,贝芙利正在与客人说说笑笑,但她的女儿克莉丝多则冷漠地站在旁边算账。突然贝芙利见艾布纳和奥雷亚斯来了,脸上立即放出光芒,匆匆地穿过饭厅,满面笑容道:“两位客人,进来坐,虽然我们这儿是破旧了些,但饭菜可是相当可口。”贝芙利带两人坐到一张空桌上,问道:“想吃些什么?我们有专门为灵兽族准备的菜谱。”说着,她拿出一张绘有山荷花的金色菜单来,艾布纳瞄了一眼,看不懂,于是把菜单丢给奥雷亚斯,说道:“我早上已经吃过一些,不想吃太多,清淡一点就好。”他说的是四国语,贝芙利听了一愣,问道:“您是哪里人,为什么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艾布纳:“……”一时说得顺口了,没来记得换语言。他指着奥雷亚斯,对贝芙利笑笑,说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语言,只有他能听着懂。”贝芙利的眼中闪动着亮片,激动地说道:“诶呀呀……客人您们可真恩爱,就像我和扎斯一样。哦……抱歉,我忘了介绍,扎斯是我的伴侣。”艾布纳一挑眉,问道:“是嘛!我想问问住在我们隔壁的是谁?”“啊……那个人啊,是纽特……”艾布纳见贝芙利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厌恶的神情,突然她瞥向了门口,眼睛一瞪,说道,“这不,来了。”艾布纳见隔壁的那个叫纽特的男人踉跄着走进饭厅,其他客人的脸上霎时浮上一层戏谑的神情。纽特悄悄瞥了眼贝芙利,然后立马别开脸,找了张空位置坐下,大声说了句艾布纳听不懂的话,大概是在叫食物。贝芙利慢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