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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鱼,心不在焉地随便寻了个借口敷衍道:“我没车。”陈一帆一拍大腿:“那还不好办,我叫人、嗐!别了,我这就过去接你。”陆斯扬不得不分神应付:“麻烦,别过来,我等他。”在一旁听电话的杜三就奇了怪了,几瓶酒下肚,胆子也大了起来,抢过陈一帆的手机嚷嚷道:“嘿不是、陆哥,春宵难得,分秒必争可不是你教我们的?段渊是你爸还是你爷爷啊?让您等那么久他、他好意思吗?他跟咱们又不是一路的,你等他不是特么地浪费时间么!”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谁跟谁“不是一路的”?、谁又在“浪费时间”?不知情者的无心之言一根根针似的戳进陆斯扬的耳膜。他倏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手柄往地毯上一放,面色不耐,却勾了勾嘴角,冲着手机冷声道:“他是我祖宗,我不过去了,你们玩儿吧。”说完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往地毯上一扔,全然不管那头陈一帆的呼号:“喂喂喂兄弟他喝醉了你听我……”“嘟嘟嘟嘟……”陈一帆重重拍了一手杜三脑袋:“你他妈地喝傻了是吧,在他耳边讲那位闲话活不耐烦了?”他也不喜欢段渊,每次见着都要头皮发毛,他那么多意见还不是得憋肚子里,烂心底里。陆斯扬那家伙怎么可能是段渊的对手,段氏掌门人手段多端阴险狡诈,什么时候卖了他他还傻乎乎帮人数钱呢。可这么多年他也算是看出来了,陆斯扬自己可以千般万般不待见段渊,闹别扭发脾气甩脸子都行,但别人在他耳边稍微提一提就不行。陆斯扬被他俩这么一闹也没心情玩了,呆呆坐在原地发了会儿楞。凭什么他跟段渊就不是一路的?是不是连不知情的旁人都觉得,即便只是做朋友,他们也太不相配?可他的时间不拿来浪费喜欢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别的意义了。“羊羊,再说一遍。”一道霸道温热的声音自头顶落下来。陆斯扬恍惚抬头,发现段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正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那人双手抱在胸前,两条长腿随意支着,慵懒又随意,任是这般平常的一个动作由他来做,便是浑然天成的摄人心魂。陆斯扬蒙然:“什么?”段渊的声音低沉、醇厚,又富有磁性:“我是你的什么?”一双黑眸眼如深潭静水,却能把人的心神吸进深邃的漩涡里去。陆斯扬这才想起来他刚才听电话按的是外放,捡起游戏手柄恼羞成怒道:“谁有设备谁就是我祖宗,有毛病吗?”段渊本来只是见他情绪忽然低落想逗逗他,可忽然瞧见他倏然红起的耳尖,不禁愣了一瞬,微微眯起眼。陆斯扬不自在,想赶他走:“你事情办完了?”段渊却顺势跟他一块坐在地毯上,西装包裹的两条长腿随意往前一伸,双手撑在身后,修长的手指松了松领带:“嗯,你要是想过去现……”陆斯扬气呼呼地打断:“不去!”说了不去就不去。为表决心,陆斯扬按停了三番四次震动的手机,到最后索性直接关机。他巴不得能单独跟段渊呆一晚上。段渊心里像猫舔到了一点蜜,却也疑惑地皱了皱两道好看的墨眉:“怎么这么生气?”要说被不待见的人也是他吧,陈一帆杜三那帮纨扈看不惯他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没生气,”陆斯扬坚决否认,扬了扬游戏手柄:“你要玩吗?咱们好像很久没联手了。”段渊捕捉到对方眼神里那一丝小心翼翼藏好的期待转瞬即逝,不禁有些错愕。陆斯扬是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不知想到什么,段渊沉默了几秒,道:“好。”段渊登陆好账号,又说:“不过很久没玩,手生,可能会坑你。”陆斯扬撇撇嘴,毫不客气:“那我肯定是会嫌弃你的呀。”段渊低低闷笑了一声。段渊比陆斯扬大两岁,但成绩好跳过级,中学的时候经常陪小学鸡陆斯扬打游戏,但上了大学以后就没再怎么碰过,后来接手了段氏就更挤不出这么奢侈的时间,陆斯扬也开始和狐朋狗友混夜场、吃喝玩乐,不再像上学时候巴巴地来缠着他问升级的秘诀和通关的技巧。游戏,像是那一把他们回到过去的小小钥匙。仿佛乘着这座时光飞船,他们就能回到以前。虽然很久没玩,但玩了几局手感还是回来了一些,段渊又和以前一样掌握了主动权。“我抢了油桶,你放心进塔。”“机场没什么问题,去吧,捡个盒。”“直接过来,我在这边,你怕什么?”8打游戏陆斯扬十指飞舞,手忙脚乱,心中忿忿不平,险些就要跟不上这个上一秒还在谦虚说自己手生的人的节奏。降落平地的时候,他分神侧头用余光瞄了一眼身旁的人。昏昏灯火下,段渊侧脸轮廓分明,剑眉下是深邃的墨眸,眼弧带几分凌厉,睫毛却很长,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玩游戏都这么认真。这就是段渊,永远给人一种安心可靠的感觉,连玩游戏让别人心悦诚服。他刚上初中,段渊跳过级,已经是课业繁重的高中生,游戏的副本还没有现在这么难,但有一关他就是过不了,一旁温书的段渊看不下去,径直从书桌旁绕到他身后,长臂一伸,半环住他,直接cao控键盘。最后关过没过他不再记得,只记得段渊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还有一次,他玩了一个女号,帮会里一个撒泼耍赖的老油条追人不遂就恶意决斗,陆斯扬等级不够,被整得气炸,段渊面上没说什么,逃了晚自修,上了他的账户把老油条杀得哭爹喊娘,还额外给他充了一堆金币,莫名其妙成为了人民币玩家。“愣什么?捡药箱啊。”段渊突然转头碰了一下他的手臂。陆斯扬不自在地转回头:“哦。”有段渊带队,两人很快刷完黄金副本,陆斯扬喜滋滋地顺势倒在地毯上,仰躺着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儿一颤一颤的,喟叹一声,心满意足。段渊也跟着躺下来,两个人并排着。陆斯扬侧过脸,望着他,眼睛里好像洒了水淬过的星子,那一点泪痣尤为勾人:“真爽,我们好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