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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反射地把人推开。“cao!你冻傻了是不是?”盛辞凡抹抹嘴巴,五官不悦地皱在一起。他和陆修阳怎么能阴差阳错地三番五次接吻?!不是说有喜欢的人吗!这他丫的算什么saocao作!?渗出的血珠把黯淡的唇染上鲜红色,淡淡的铁锈味儿刺激着神经……舌尖抵过后槽牙,陆修阳知道自己足够清醒,他绷紧的肩线缓缓沉了下去,风轻云淡地开了口:“我喜欢你。”盛辞凡:……嗯,大脑刚刚开了个小差,他没在线。“我喜欢的人是一直是你,从小到大。”盛辞凡:……嗯,脑瓜子烧得糊涂,都出现幻听了。陆修阳抬手揉揉盛辞凡的后脑勺,头发真软,手感很好,“你说,我能追的上吗?”半晌的沉默,谁也没说话,制冷机的机械运转声成了唯一的动静。陆修阳垂眸一笑,盛辞凡直勾勾地注视着,成功抓住了这抹在他看来不怀好意的笑,忽然开窍似的把眼睛眯了眯,耿直无比地甩出一个肯定句,“你又想诓我!”陆修阳:……“我们一起长大的,你那点蔫坏的心思我还能看不破?”盛辞凡拾掇拾掇复杂的情绪,带着看穿套路的自豪感,“所以你别老想着忽悠我!”眼尾荡出无奈的弧度,陆修阳清了清发酸的喉咙,“我冷,借我抱会儿,可以吗?”盛辞凡也冷,特别冷……“行吧,你盛哥大气。”耗费了太多精力去抵抗寒冷,人心一点一点变脆弱,有个人作陪,总算不那么孤独,不特别难熬。眉眼间染着点恹恹的病气,盛辞凡老成地叹了口气,“你这人心眼不坏,对我好不好我心里都有数。”“那你说说,我对你好不好?”“好。”盛辞凡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搂着陆修阳的手臂稍稍拢了些。陆修阳哑然失笑:“哪种好?”“笑个屁!”盛辞凡翻了个白眼,“就是哥俩好,懂吗?”陆修阳:……谁他妈的跟你哥俩好!不过哥俩好总比奇奇怪怪的针对好得多,他也不急于一时。“你不主动招惹我,我也不至于看你不顺眼。”“那...我以后少招惹你”“那我尽量看你顺眼些。”“好,一言为定。”——杨务从方梓身后悄咪咪经过,大吼一声,“教官来了!”方梓匆忙把手机熄了屏幕塞进口袋里,四下张望,根本没有教官的影子,“班长,能不能别那么幼稚?”杨务见方梓情绪不高,“有事可以跟我说说,别一个人扛着。”方梓似懂非懂地一点头。杨务往盛辞凡宿舍瞅了眼,已经快十点了,临近点名熄灯的时间,怎么还没回来?“方梓,你见着盛哥没?”方梓“啊”了一声,用有些讶异的语气反问,“我们领物资的那会儿不是还在?”“奇怪,盛哥是不是又找着什么好玩的去处,都几点了还乐不思蜀。”杨务掏出手机拨电话,盛辞凡的无人接听,又打了陆修阳的,还是无人接听,“马上就查勤了,被教官逮到又得被罚。”方梓没在状态,只是随便敷衍着应了两声。他家里是做冷饮批发的,所以他经常帮家里整理冷冻室,在里面待一小时都冷得窒息,傍晚到现在差不多五个小时,如果盛辞凡和陆修阳真的被关了那么久……“你怎么了?”杨务见方梓脸色不大好,“不舒服吗?”方梓胡乱点了个头,“白天有点累。”杨务没疑心太多,“明天更累,你早点休息。”方梓回了宿舍,自我安慰着,管理冷冻室的大爷肯定会回去整理物件,就像他每次把货品搬出来之后,他父亲都会回去对一下数目一样。思及此处,他稍稍放了心,或许真像杨务说的,盛辞凡又逍遥去了,那人做事向来没定性,还真不好说。夜间点名,三班缺两人,集体训练场集合。教官还没出现,大伙儿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大晚上没得睡觉,情绪极差,一小伙子万分不满,“靠,陆修阳跟盛辞凡什么意思,一个学委一个团支书,还连累大伙儿一起受罚?”“就是啊,跟俩搅屎棍似的。”“你俩叨叨逼逼没完没了是吧?”谢飞永远站他盛哥这头,扯着嗓门儿,“陆总那成绩你这辈子考不上,盛哥那奖牌你下辈子都拿不到,他们要是搅屎棍,你算什么?”“一口一个盛哥陆总的,你抱狗腿还抱出优越感了?”谢飞不是个好脾气的,把人随手一搡,气乎乎的,他嘴巴不聪明,呈不了口头之快,艾英语眼见着同桌被围攻,揽着谢飞的肩膀,气势十足地叭叭叭,“我们飞哥这叫拎得清,你要是有能耐倒是生出点狗腿让人抱抱啊。”血气方刚的少年,一句话就能炸开火光,正要组团口吐芬芳、推搡动手的时候教官及时出现,冷着脸又点了一遍人头,“还没回来的那两个谁见过?”气焰被教官冷不丁的语气覆灭,谢飞打了报告,“教官,我最后一次见盛哥是一起领物资。”张教官扫了一遍众人,目光在垂着脑袋的方梓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回视线找杨务,“班长,你通知班主任,其他人都站好,都给我记住了,部队里,一人犯错,举座皆罚。”箭弩拔张的一群人这会儿连个屁都不敢放,老黄匆匆忙忙赶来,抹了一把汗,“张教官,我那两个学生都很乖巧的。”乖…乖巧?!大伙儿暗自咂舌,老黄这护犊的精神已经炉火纯青到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警报声突然拉响,张教官一打开呼机就听到老当益壮的咆哮声,“哪个教官班里少学生?赶紧来冷冻室救人!”老黄跟着教官火速离开,杨务和谢飞对视一眼,拔腿跟上。几个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冷藏室,只见大爷正把所有能取暖的东西往两人身上裹,他年龄大,腰身不好,实在无能为力。晚上跟老友喝了点小酒,猛地想起冷冻室灯可能没关才回来一趟。好家伙,幸好回来了,不然就是两条人命。陆修阳双眸紧闭,脸色煞白,嘴唇发绀,盛辞凡一动不动地歪在陆修阳怀里,几乎看不出胸廓的起伏。张教官上前,强作镇定地探探盛辞凡的颈动脉,稍稍松掉一口气,掰了掰陆修阳圈着盛辞凡的手臂,没能掰开,再用点力,还是一样。“陆总醒了。”杨务立马蹦过去,搓搓陆修阳冻得发僵的手臂,“陆总,你先松手。”陆修阳并不特别清醒,手臂一松,嘴唇开合两下却没能发出声音,似是累极,微微睁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