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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哥,来一个。”“……”教官狐疑地盯着那封信,捏空白的纸张对着灯光照,还是没字。底下的观众不明就里,盛辞凡打了记响指,跑到的桂树旁摘了片树叶,“念那个没意思,给你们表演个好玩的。”盛辞凡勾唇一笑,粉嫩的唇贴在绿叶上,气流平稳划过叶子的脉络,引起空气细小的共鸣,悠扬的曲调缓泻而来,合着清风,伴着晚霞,宁静悠远。陆修阳冲静的眸子碎出点点波澜,吹叶他也会,是盛辞凡的Alpha哥哥手把手教的。但是自从盛允因为那年的意外折了双腿,吹叶就成了记忆,盛辞凡没再主动碰过,盛允也没再教过。“教官,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表演完了之后,盛辞凡把玩着手里的叶子,又开始没了正形,“腰缠万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张教官被一大波莫名其妙地祝词砸得晕头转向,抬手比了个暂停,“你小子,给张空白书信,几个意思?”盛辞凡嬉皮笑脸地道:“想说的太多,写不下,教官您意会就行!”张教官摩挲着信封,昨天下午查寝没收零食的时候他是不经意间看到过那封信,常年的军事化训练,他养成了观察细微的习惯,信封左下角的不起眼处是有一滴钢笔晕了墨的印记,他当时还觉得写信的人是个讲究人,对信件的内容也隐隐期待。而手上的这一封信件,除了凌乱的折痕外没看到墨渍,根本不是同一封,看盛辞凡的反应也是个不知情的……恶作剧是要有个度的,那人这么做无非是想看盛辞凡出糗,屁大的孩子也不知道上哪儿捡着鸡毛蒜皮的破事来互相针对。不是大事,但是违纪,不能姑息。“怎么回事?”陆修阳捣捣盛辞凡的手臂。盛辞凡表示他也想知道怎么回事。“你们几个,起立。”教官指了指后排的几个人,“明天野营,你们去冷藏室领东西,别领漏了,不然明天全班饿肚子。”几个人没打算跟教官在训练场唱山歌、喂蚊子,接到命令就手脚麻利地滚了。大爷从冷藏室里探出头,打了两喷嚏,“你们几个,进来帮忙。”几个人披上大爷递过来的羽绒服,戴上棉手套,钻进冷藏室帮忙。谢飞全身的脂肪抖了抖,“擦,这么冷。”“接着!”大爷丢了一箱鸡rou给谢飞,打趣道,“热胀冷缩,冷一冷没准儿就能瘦点。”杨务搬出一箱鸡腿,阴森森地沉着嗓子,“盛哥,我打开箱子后可不可能掉出一条血淋淋的手臂!”话音刚落,他尖叫一声渲染氛围,还举起自己的胳膊往盛辞凡面前送。“有病是不是!”盛辞凡强作镇定,“幼稚!”陆修阳不动声色地把人护在身后,塞了一箱热狗给杨务。盛辞凡惊甫不定地深吸一口气,这里面怪阴森的,有点可怕。总算打发走外头领货的,大爷见苦力们勤劳能干,善心大发:“这里面的东西你们随便挑,一会儿帮我把门关上。”得了大便宜,几个人疯狂地往外头搬运物资。“够了,走吧。”杨务抱着三大箱鸡翅。谢飞往冷藏室里探了探脑袋,“盛哥,陆总,你俩快点啊!”“你们先走!”是盛辞凡的声音。几个人没多想,抱着东西就走。队伍最末,一只脚点了下门板,门锁轻轻落下。——“再往上点!”盛辞凡伸长手臂去够架子最深处的那一箱土豆,陆修阳抱着他的腿,把人往上拱。“再用点力啊!”陆修阳又往上使了点劲儿,盛辞凡还是没能碰到箱子。“这箱土豆,爸爸要定了!”盛辞凡耐心耗尽,动作干脆,手脚并用蹦到架子上,“陆修阳,接着!”陆修阳接住抛下来的土豆。架子不高,四米左右,就是有点不太结实,盛辞凡动一下,架子就“吱吱呀呀”地晃一下。“卧槽!”盛辞凡两只脚在空中比划,架子又摇了摇,他缩了缩脑袋,“陆修阳,你闪开点,别被我误伤!”他小心翼翼地趴在架子上,一条腿试探性地瞪一下,架子立马警告性地“吱吱嘎嘎”,他又把腿缩回来放着,郁闷地抓耳挠腮。淦!他爱吃土豆吗?不,他不爱!陆修阳抬着头,盛辞凡穿着墨绿色的大棉袄,挂在架子上束手束脚的样子像只小王八,憨憨的,可爱死了。“跳下来,我接得住。”陆修阳没忍住,轻笑出声。盛辞凡弩弩嘴,不能一直挂在架子上,又不是没被陆修阳抱过,而且现在也没人看得到……“那你接稳点啊!”陆修阳伸出手,盛辞凡松开扒着架子的手,身体迅速往下掉。“淦!”大型翻车现场!盛辞凡压在陆修阳身上,耳朵贴着陆修阳的胸口,不满地拍了一下陆修阳的肩,“你不是说能接得住吗?”陆修阳被嗔怪的话语挠了一下,“没算好重力加速度。”重…重力加速度?学霸的思维他不能理解,盛辞凡哼哼唧唧地爬起来,伸出一只手拉了陆修阳一把,抱起他的土豆往出口走。两个人看着关上的门板,怔了怔,对视一眼,同时发问。“你会撬锁吗?”“你带手机了吗?”“不会!”“没带!”盛辞凡把土豆丢地上,正要踹上一脚,又想起这箱土豆来之不易,硬生生地把脚摁回地上。冷冻室的温度很低,棉大衣只能起到短暂的御寒作用,随着时间的无限延长,棉大衣的效用也越来越小。盛辞凡背靠墙角,搓着胳膊,精致的小脸被冻得发白,长长卷卷的睫毛上凝了几颗细小的霜花,牙齿“咯咯咯”地打颤。他从小就是个怕冷的,即使在泳队训练了这么多年,他怕冷的毛病还是没能被抹掉,每年冬天都会病病歪歪的感冒几场。真他妈的冷!陆修阳第九次撬锁失败,盛辞凡大失所望,眼里的光瞬时泯灭,哆哆嗦嗦地打趣,“等咱俩被发现的时候,估计都成冻干尸体了。”话音刚落,室内原本就稍显昏暗的灯光突然回光返照似的闪了一下,“滋滋”的电流声咋呼两下后,灯泡就彻底地黯了下去。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隔板上制冷机允自运转,呼呼作响。老天最喜欢玩落井下石的把戏!刚刚随口调侃的“冻干尸体”在冷飕飕的环境渲染下变得灵异恐怖。盛辞凡的夜间视力极差,心底绷着的一道弦临近断裂。乌漆抹黑的一片,寒冷掺着渐渐浓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