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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沉思。方才在镜中与系统重逢时间太短,他忘记询问为何祁长昭并未按照书中的剧情行事,而系统也没追究他逃出皇城的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事情的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而且,其他可连接时空通道的钥匙,又该如何去找?霁云神色未改,像是并未注意到沈离话中的深意。他指尖摩挲着那面古铜镜,低声道:“我师门对法器颇有研究,你若信得过,可将此物留在我这里,我帮你查探一二。”沈离却是迟疑下来,一时没有回答。霁云眉梢一扬:“你信不过我?”“不、不是。”沈离连忙摇头,“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有什么信不过的。我只是……”他顿了顿,没说实话,敷衍道:“也没什么,这东西毕竟是天一神宗想要在先,我留在身边不合适。我还想着回头拿去还给人家。”霁云定定地看他,一言不发。沈离被他看得背心发毛,正要开口,却听霁云道:“你……还是想去天一神宗?”这下是彻底躲不过了。沈离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道:“是、是啊,不去能怎么办,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去处。”“天一神宗就是好去处了?”霁云反问,“那是天下第一魔宗,如今正魔两道暗潮汹涌,你不怕被正道当成众矢之的?”沈离怔住了。恍惚间,他仿佛听见一个更加年轻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荡。“那是魔!与魔为伍,你就不怕自己一生名誉毁于一旦?!”“正魔不两立,你若当真要如此,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师尊,你我师徒之情就此一刀两断!”……“我在与你说话。”霁云的声音一下将沈离从记忆中拉回来,他低下头,掩饰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无处可去嘛,人家天一神宗说了能收留我,我不去那里,还能去哪儿?”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霁云的眼神却是沉了下来。须臾,他轻声开口:“要是我能……”沈离没听清:“你说什么?”“没事。”霁云收回目光,将那古铜镜放在枕边,平静道,“也罢,想去哪里皆是你自己决定,轮不到我……轮不到旁人干涉。”“你刚服了药,再躺一会儿,我先走了。”沈离扫了一眼放在枕边的古铜镜,低低地“哦”了一声。霁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紧不慢道:“我一会儿回来,若再让我发现你偷偷损耗修为查探此物,我就……”他的话音停在这里,沈离好奇问:“你就什么?”霁云站起身,整了整衣袍:“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尽管试试。”沈离赔着笑把人送走了。霁云收拾好汤碗出了门,刚走出院子,便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许是听见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来,朝霁云点了点头。“霁云师兄。”霁云在他面前站定,语气淡淡:“温护法找我有事?”温执风上下打量他半晌,却是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许久没见到师兄,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师兄为何会来此处?又为何……”他的目光落到霁云的面具上,欲言又止。“我自有我的理由。”霁云敛下眼,道,“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等等。”温执风叫住他,“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师门那边……”霁云却是打断道:“温师弟,你已不是归墟剑派弟子,师门想做什么,又或是我想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质问了?”温执风眼眸微动,低声道:“这次的事……与你有关么?”霁云反问:“你觉得与我有关?”温执风:“清虚长老用来控制我,获取古铜镜驱使咒诀的法术,并不出自春归楼。我看得出,那是……那是归墟剑派的……”“怎么,你觉得那是我教的?”霁云打断他,眸中显露一丝寒意,“温师弟,你是不是忘了,归墟剑派门规有云,弟子决不可将派内秘术传给任何人。你叛逃师门,可我没有。”温执风眼神暗下来:“师兄恕罪,是我多想了。”霁云不再理会他,走也不回,继续朝前方走去。暗处,有人踩着松软的雪地走出来。白景行看着霁云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温执风忽然问:“你先前说,那位阿离公子与他也只是刚认识几日?”白景行:“是,就是我们误入柳堰村那日,阿离说霁云道长救了他。”“这么巧……”白景行挠了挠脑袋:“好像是有点巧合,这么说来……他真的有问题么?”“我也不知。”温执风眼眸垂下,不知在想什么。白景行:“护法大人,虽然霁云道长平日看着凶了点,但也不一定是坏人吧。他帮我了许多,若不是他,我们或许还救不出你呢。”“这就是最奇怪的。”温执风轻声道,“我这师兄平日最恨魔,无论是魔族血脉,还是修习魔道之人,一旦看见,绝不留情。他这次非但没有对你动手,还协助天一神宗将我救出来……”“这……”天上不知何时又下起雪来,温执风拂去身上了落雪,淡声道:“猜测罢了,多说无益,先回去吧。”沈离身体还未恢复,一行人在别庄又住了几日。这几日下来,沈离天天被霁云压着不知灌了多少汤药,硬生生将损失的灵力全都补了回来,还比过去充盈了不少。白景行此番离宗太久,天一神宗总坛那边放心不下,派人来催了几次。天一神宗弟子有心回返,皆被霁云以沈离身体未愈,不能长途跋涉为由,拖延下来。对此,沈离倒没什么意见。这几日他醉心研究古铜镜,把自己往屋里一关就是大半日,试图找到这法器中有关时空通道的秘密。可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无法查到任何线索,而系统也再没有出现。沈离烦躁地把古铜镜往桌上一丢,趴在桌面上骂骂咧咧:“让我去找法器,又不给线索,系统都这么坑人的吗?难怪会出这么严重的bug,活该啊!”“谁活该了?”霁云推门进来时,恰好听见他说这话。沈离动作一滞,连忙闭了嘴。霁云走到桌边:“怎么不说话?”沈离还是不说话。他把头埋在手臂里,偷摸抬起头,用余光去看霁云。还没等他看到什么,咚一声,一个酒壶被放到他面前的桌面上。霁云:“你要的东西。”“道长你果然是大好人!”沈离蹭地坐起来,拿起酒壶,揭开壶盖,浓郁的酒香霎时飘了满屋。沈离深吸一口气,满足道,“好久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