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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朝周倾晚递去手,周倾晚没动,李器低头,问道:“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周倾晚下意识道:“我还不饿。”李器扯开嘴角,“可我饿了。”他的脾气总是算不上好,周倾晚见他似乎生气,便立刻站起起来。没走几步,李器停下,朝后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周倾晚的手腕,这次也不管周倾晚接不接受了,绷着脸往前走。周倾晚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不该对李器这样,像李器这样的天子骄子,已经是够有耐心,忍着性子来和自己交流了,可他为什么总放不开。他还是会害怕,很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突然就死了,害怕自己又让李器难过了。他们从里面出来,出口的地方就有刚才看的电影的海报,李器看了一眼,突然问:“晚晚,刚才的电影好看吗?”周倾晚一愣,眼神游移,心虚道:“好看。”“好看吗?我好像没有被吸引到,反正都光顾着偷看你了。”偷看这种事就不要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吧,周倾晚讷讷无言,错开眼神,不知道要说什么。李器攥紧了他的手,用了多少力气,只有他们知道,相贴的掌心逐渐沁出汗,湿哒哒的,攒着紧张。李器张了张嘴,院场放着那部电影的片尾曲,周围人来人往,情侣之间的笑闹,小孩跑过身侧。周倾晚的身体晃了晃,李器拉了他一下,他半个身体靠在李器肩膀上,而后就听到李器说:“我不想……像这电影里一样错过你。”他的声音在周倾晚耳边沸腾,好像无数只蝴蝶从身体里飞了出来,眼前绽开了明亮的光,他不敢回头,一点勇气都没有。晚餐是李器提前订好的,一家比较高档的法国餐厅。李器是精心打扮过的,瘦瘦高高的身体塞进了某个时尚品牌的高定西服里,里头的衬衫衣领白得让周倾晚自惭形秽。走到门口时,他拉住李器的手,犹豫道:“能不能别进去吃了,我这身打扮……”他欲言又止,李器看他为难,便说:“走,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吃。”最后去的是一条小吃街,周倾晚以前去李器的学校找他,两个人从宿舍出来后,就会在这里解决晚饭。小吃街里的夜烧烤和小龙虾特别好吃,不过现在天冷了,要是在夏天,配上冰啤酒,那这一晚上真的会很快了。李器带着周倾晚去吃的是里面的一家花椒鸡火锅,小店铺里位置比较少,又因为味道不错,所以来的人也多。他们在外面等了十几分钟,等有小桌空了出来,才进去的。点了一个中锅,又点了一些别的。周倾晚一开始还说会吃不完,结果吃到后面,李器又加了一些菜,他也都吃完了。他很久没吃这么饱,吃过东西后,整个人就懒洋洋的,煮锅里的汤还在沸腾,热气和香气都往李器这边吹。有些热了,李器脱了衣服,把他那件价值不菲的外套搭在边上的椅子上。周倾晚的视线顺着他的动作上下摇摆,他犯了食困,撑着下巴,努力睁大眼。李器瞧着他这个样子,就问:“吃饱了吗?”周倾晚眨眼,“嗯”了一声,又补充道:“吃太饱了。”李器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周倾晚这个样子了。他在心里感叹,慢慢放下筷子,先去结了账,而后走到周倾晚面前,低声说:“走吧,出去走一会儿。”因为是喝了热汤,走到冷风里也不觉得冷。周倾晚一步一晃,肚子里都是热乎乎的汤水,他觉得自己就跟个热水瓶似的。李器走在他身边,他们顺着路灯的光往前,掉的只剩下几片叶子的枯枝在地上落下倒影,穿插在其中的还有他们距离越来越近的影子。李器盯着周倾晚垂在腿边的手,想要攥住,就见周倾晚突然停下。他回头看向李器,朦胧昏黄的光线里,李器觉得他就像是一只小小的坠入人间的精灵。小精灵问:“我能喝酒吗?”李器愣怔,周倾晚低头,脚尖踢开边上的小石子,他说:“我想去喝点酒。”上一回,李器去酒吧的事情,已经被周珩狠狠骂了一顿。这一次,他听到周倾晚主动说要喝酒,犹豫再三道:“不能去酒吧,去超市里买些酒,我们可以去小公园坐坐。”那个小公园是他们以前常去的地方,吃完了饭,走一段路,然后在公园的秋千上坐着聊天。夏天的时候,夜风会很舒服。周倾晚说好,李器就去超市买了几罐啤酒。今晚真的是周倾晚比较放肆的一夜了,因为身体的关系,他有很多忌口,可此时此刻,偏偏就很想用酒精来壮胆。他不想要踟蹰下去,也不愿意背着一个乌龟壳负行一辈子。他们在秋千上坐下,公园里幽幽静静,灯光也是昏暗。李器开了一罐啤酒,递给周倾晚。周倾晚喝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忍不住笑道:“还是好苦。”李器砸了一口酒,秋千轻轻晃起来,他的侧脸靠在那根麻绳上,看着另外一个秋千上的周倾晚,他说:“酒都这样。”“为什么那么难喝的酒,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喝呢?”李器想了想说:“别人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我自己喝酒的话,总是在难过的时候。”“难过?”周倾晚灌下一大口,他的脸已经发热,轻声问:“那天……那天在酒吧里,你是……难过的吗?”“嗯,很难过,看到你装作不认识我,很难过。”李器低眉,嘴角扯开,他说:“之前,只要是和你有关的,都会让我难过。”周倾晚心里打颤,“对不起。”“所以,晚晚,为了让我开心起来,我们……”周倾晚捏紧了手里的易拉罐,他吞咽着嘴里的苦涩,低声道:“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李器一僵,他皱起眉,从秋千上跳下来,幅度稍大,木板打到他的膝盖,“啪”的一声,周倾晚吓了一跳。他朝李器看去,李器朝他走来,眼神纠葛,听到那犹犹豫豫的一声似拒绝的话,眸中难免染上戾气。可他的的确确是已经非常克制,往日恶习都在修正,他平静呼吸,走到周倾晚身前,屈腿跪下,像是一只试图重新得到主人爱意的恶犬,摇着尾巴可怜巴巴,他说:“可你已经是我的负担了,你离开了我,就是负担。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你,梦见你头也不回离开了我。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疯了,我会因为想你,而三更半夜跑到你家楼下,像个变态一样,蹲在那里看着你房间的窗。我知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不想让自己成为对方的拖累。就像是我父母去世一样,我不敢告诉你,怕你会因为我的事而难过。所以,我也能理解你,和我隐瞒了自己的病,和我提出分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