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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如何当兵,没教过他们该如何带兵。如今若是陆文冲泉下有知,怕是气的孟婆汤喷了孟婆一脸。他亲自带了十年的兵,一个满心的退堂鼓,不知道怎么承担起自己辛苦教导的军队;而另一个更甚,违抗军令私罢军服,连个兵都当不好。“多谢四哥,阿城……阿城会努力的。”江一舟听得出他语气中不自信和惴惴不安,便停下脚步,轻轻拍着顾城的肩膀,吟吟微笑道:“阿城,雨山要你接替老陆的职责,是相信你一定有这个能力。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只按照你自己的方式治理军队就好。若真是遇到了难题也不要担心,还有我和三哥呢。”顾城点头,认真的听着,也将江一舟的话仔细的记在心里。转眼见,已到了酒窖的入口。顾城附身移开盖在酒窖入口的门盖,门盖下是一道通往地下酒窖的稍陡的石板阶梯。才移开门盖,一股醇厚的酒香便扑面而来。只是没想到,这酒窖的入口竟也有了灰尘了。以往顾城与叶红蓼多爱偷偷来这酒窖,有时候会在酒窖内喝个酩酊大醉。由于酒窖处于地下又在后院,不太容易被发现,睡上个几天几夜也是常有的事。有时被顾雨山或是井沢罚的不开心了,两人便拿这酒窖里的美酒撒气;有时候会偷顺了几壶锡献给陆文冲讨他欢心。可是,从去年出战击毙赵蒙和之后,这岳陵城之内的事情接连不断的发生。他们接都接不及,更别谈来这酒窖喝酒了。哎?上次和叶红蓼安葬陆文冲的酒,是谁送的来着?迷无是不饮酒的,准确来说一滴便倒的那种酒量。所以,林戈林医生怎么会有顾府酒窖的酒?想到这里,顾城狐疑的看了看盈盈而立的江一舟。江一舟反盯着他,问道:“可有什么事?”“没有没有……”顾城连连摇头,向江一舟示意自己先下去。心中忍不住感叹:没想到,四哥竟然也是这酒窖的常客。那自己和红蓼在这酒窖喝得昏天黑地的事,岂不是早就被发现了?又暗暗恨自己蠢,之前只顾着偷酒喝,怎么从来就没有留意过?江一舟随后下了酒窖,伴着楼道口透进来昏暗不定的光,江一舟发现了顾城脸上那偷喝被发现的羞红。大概是猜到顾城已然明白了自己发现他们偷喝酒之事。其实,两人的酒品并不好。每每在这酒窖中喝醉了之后,不是大喊大叫,就是高歌一些根本不着调的豪言壮曲。更有甚者,还口无遮拦的发出一些无礼之词——尤其是在顾雨山和井沢那里受委屈之后。当然,这些也是自己答应林戈来寻酒时,偶然发现的。是为了何事答应来着?江一舟竟然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江一舟夜深人静从容不迫带林戈进了这酒窖之时,林戈那令人玩味的笑语。林戈戏谑说:“没想到一向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江四爷,也会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四爷真是……斯文败类啊。”江一舟早知林医生嘴上功夫比医术高明得多,自然不予计较,只悻悻问道:“那林医生可愿与一舟这梁上君子坐地分赃?”想在回想起来,林戈这般挑衅,自己竟然会合着起哄。当真是酒不醉人人先醉了。但他们不是第一个发现顾城和叶红蓼的人;顾雨山是第一个,顾明山并列第一。看来,顾城和叶红蓼所不知的这酒窖的常客,不只自己和林戈,还有顾雨山和顾明山。江一舟又转念一想,难不成还有井沢?但是一想到三嫂发火的样子,江一舟明白,井沢是断然不敢来这酒窖的。曾经来过,在还是陆文冲的兵的时候,他和井沢也是常客。那时,他们两个还只是顾家军的小兵;那时,三嫂还没有进岳陵城;那时,林戈还在不知处学医;那时,赵蒙和还在教顾雨山如何治理军法处;那时,顾城和叶红蓼还在顾允康的戒尺下摇头晃脑的念着三字经……江一舟恍然。那时的事,若是藏进这酒窖,定是一壶绝美佳酿。江一舟至今都记得,顾城和叶红蓼喝的烂醉,抱着酒桶指着顾雨山破口大骂的时候,顾雨山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两间房大小的酒窖,高高低低排列着几排酒架。酒架及周边,错落的盛放着大大小小上百桶的酒。清醒的四个人,心照不宣的看着醉到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两人。这场面,若是顾城和叶红蓼知晓,定觉得相当惊悚。这酒窖全是易碎的酒桶,又是易燃的酒水,两人又携带□□,几位是断断不放心独立他们在这的。不是没有人发现他们屡次来这酒窖胡闹,而是他们没有发现,每次在旁边看着他们的人。这也是顾雨山对江一舟私自带外人进入酒窖的惩罚。江一舟暗暗感叹自己当时的出师不利,又忍不住嘴角环笑,心中觉得这个面颊微红的五弟可爱了几分。一路尾随井沢的叶红蓼,安安分分的一句话也没有说。井沢正疑惑,站定转身扫向叶红蓼的时候,他内心的挣扎和纠结全部写在的脸上。见井沢停了下来叶红蓼还猛地愣了一下,抬头才见已然到了顾明山的房间。顾明山的房间门开着,井沢见顾明山半躺在床上,手握着一本书细细品着。这偌大的岳陵城,纷扰也罢战乱也罢,只有顾明山这里,风平浪静,岁月安好。井沢一时间竟不忍心打扰他。顾明山察觉到从门口流动的微风转了风向,才缓缓抬头,嫣然一笑,轻言轻语道:“井沢,红蓼,你们来了。”井沢这才进门,道:“康叔在厨房准备,一舟和顾城去酒窖取酒。马上晚膳了,我和红蓼先来接你过去。”叶红蓼也随着进来,站在井沢身后不好意思向前。顾明山见他这般拘谨,将手中的书轻轻合上放在床边,伸手向红蓼吟吟道:“红蓼过来。”叶红蓼见顾明山唤他,马上大步向前,半曲着身子扶顾明山起床。不出所料,顾明山的身子还是虚弱的紧。顾明山起身来,却因为太过虚弱而站不直。这些日子,身子太过虚弱只能躺着。尤其是在荷衣离开之后。所以一直也没能去溪宅看叶红蓼。一面走向衣柜,一面缓缓问道:“伤好些了么?”叶红蓼还是拘谨着,只是猛点了点头。顾明山打开衣柜,因为久居顾府,几件常穿的衣衫都崭新如初,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怅然。“听大哥说,你马上要成亲了。”顾明山不经意又刻意的提起了所谓令叶红蓼拘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