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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烟还是喊他小婶婶,热络地拉着他到处去逛,趁着下雨天无聊的时候好好地给他当了次导游。沈明恪过来的时候,正是个雨夜,窗外漆黑一片,云层里闪着寒光,雷声轰鸣作响。裴清仪从卧室里出来,正要问沈钧要不要睡,一出门,看到穿着黑色长长雨衣的年轻人蓦然进来了。年轻人默不作声地脱了雨衣,一进门就咣当地跪倒在男人面前,低着头闷闷地喊了句‘小叔’,正是沈明恪的声音。沈钧正在客厅看着报纸,看到身前跪着的人,皱了皱眉。男人抬眸,看着愣愣立在门口的裴清仪,启唇,道,“你先进去吧。”裴清仪微微颔首,默默地进了卧室,只是门是虚掩着的,可以听到客厅内隐隐约约的对话。第10章去领结婚证吧沈明恪是来赔礼道歉的,或者说,是被他爸逼着过来求沈钧的谅解的。他本来不想过来,他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也有自尊心,怎么可能说跪就跪,但沈锋却大发雷霆,非要他来亲自道歉,连他妈都劝不住。还说这事儿要是闹到他爷爷那儿去,把他扫地出门都有可能,那他就别想再姓沈了,沈明恪慌了,只好冒着雨过来。“小叔,之前的事儿都是我不知轻重,我一时冲动,所以才……反正,您要怎么罚就说吧。”年轻人咬咬牙,索性硬着头皮从身后拿出了他爸逼着他拿过来的铁棍,双手捧着,“我爸说过了,小叔您要怎么打都成。就是别把我给打废了,我还得娶媳妇生孩子呢。”前半句说得硬气,后半句听着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沈钧看了看他举着的铁棍一眼,那棍差不多有成人手腕那么粗,他要是真打下去,那眼前的人离废人也就差不多了。“不用了,我不打你。”沈钧淡淡道,“你回去吧。”“小、小叔?”沈明恪愕然抬头,没想到他居然那么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毕竟自己害他丢了颜面,他想着他家小叔一向也不是那么宽容的人啊。而沈钧却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道,“我不想在他面前打你,麻利地滚到后院去,现在。”“……”沈明恪牙齿打颤,只能说一句‘谢谢小叔’。要是不说,他觉得自己得被打得更惨。从小到大,沈明恪就没怕过谁,唯独怕这个比他大不了十岁的小叔,和他一起长大的那些堂兄弟们都说最怵的也是他们小叔。原因无他,他们家里规矩严,他们这些辈分轻的只要犯了事儿都要家法伺候,而执家法的就是沈三爷沈钧。沈锋年纪大了,更加上他还是大哥,是不会动手打他们的。而家里的二爷沈铮常年不在家里,没时间,再说他就算在家里,所有人也都不敢让他再执家法了。有一次,沈铮在外面正好碰到沈明恪的一个堂弟欺侮人家女学生,被老爷子气得喊了沈铮往死里打。在部队里待久了的沈铮还真地往死里打,铁面阎王一点不讲情面,硬生生打得他那个堂弟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到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呢,再也不敢出去仗着沈家的名头欺负女孩子了。而虽然大家都说他们小叔是长辈里面最温和的,其实看着最斯文的才是吃人不吐骨头,沈钧行家法的时候下手有分寸,能让人疼得死去活来却又不怎么伤筋动骨,他们这些辈分轻的里面除了女孩儿,就没有没被沈钧打过的。沈明恪想想自己上次挨罚还是在年夜饭上,他因为一点小事儿加上喝了点酒和他爷爷顶嘴,他爸当天没说什么,第二天就把他拎到沈钧的院子里了,让沈钧好好教训教训他。那顿教训他可是记忆犹新,他一直到大年初十都还躺在床上呢。裴清仪在门前听着,听到外面的声音渐小,接着是一声关门的声音。他以为沈钧要过来了,便走到床边靠着等他,却等了好久没等来人。沈钧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了,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去哪儿了?”裴清仪看到他换下来的衣服上都湿透了。“去了院子外看了看,雨下得有点急。”男人看他精神还好,温声问,“之前不是说要你睡了么,还没睡着?”“你不在我睡不着。”“是么?”沈钧掀开被子,躺在了他身边,半靠在床上,轻轻地活动着手腕,笑着道,“那我过来了,你可以好好睡了。”裴清仪看他一直慢慢转着手腕,皱了皱眉,便体贴地问,“先生是手腕酸么?我来帮你揉一揉。”“嗯。”沈钧把手放在他胸前,裴清仪便低着头握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地揉着,手法轻柔又不失力度,很熟练地。“以前学过?”沈钧问他。“学过。”裴清仪轻声说,“以前我奶奶还在世的时候,经常给她按,她关节不好。”“哦。”沈钧让他按摩了一会儿,手腕没那么酸了,便轻轻拍了拍他,“睡吧,这几天都有雨,就不用早起去给爸妈问安了。”裴清仪说了声‘好’,和以往一样,头颅微微往旁边侧着靠在他身边。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屋子里只留着一盏晕黄柔和的灯,裴清仪之前还想问他沈明恪过来的事情,但一躺在他怀里就忘了问了。睡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裴清仪躺在他怀里,做了一个很久很久没有过的安心温暖的梦。他醒来时,是被客厅里面包的香气给香醒的。温姨今天做了烤面包片、起司和三明治,桌上有切好的鲜橙和一碟去了壳的干果,几瓶小玻璃罐里是各色果酱,旁边是一杯热牛奶,还有鲜榨的蔬菜汁,早餐简简单单,足以果腹。沈钧等他洗漱过了便一起吃早餐,吃到最后,忽然跟裴清仪说,“下周去领结婚证吧?”裴清仪正在吃那块橙子,怔了怔,橙子鲜嫩的汁水便顺着唇角流了下来。沈钧笑着拿雪白的帕子给他擦了,问,“那么惊讶?不是早就决定过了么?”“不、不是。”裴清仪摇摇头,对他仰头笑笑,说,“只是刚刚太高兴了,忘了反应了。”“说谎可不是好孩子。”沈钧说。裴清仪实话实话,“只是,我觉得有点太快了,爸妈知道这件事了吗?婚礼……嗯,婚礼不办也可以,太麻烦了。”“婚礼怎么可以不办呢?”沈钧却说,“这件事儿还是妈让我早点跟你提的呢,说让我们先去领了结婚证,然后再准备喜宴。你觉得怎么样?”裴清仪说他都听先生的,沈钧对他无可奈何,叹了声说他太乖了,自己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了。两人说了一会儿喜宴的事情,裴清仪便催着他去公司,怕他晚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