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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你伤他的心了吗?”“……我不知道,”顾言笙蹙眉,声音低哑,“如果我做错什么事让他受了委屈,他完全可以跟我说,可是他一个字都不说,一直都嬉皮笑脸的……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知道他以前……”看到苏桐脸色不好,顾言笙连忙止住话匣:“抱歉。我不是故意揭你伤疤。”“我知道,没关系,”苏桐脸色有些苍白,“这样,阿笙,我们先把酒会办好,之后我跟你一起去找堪舆,可以吗?”顾言笙摇摇头:“不麻烦你了,你身体不好,这段期间为了游戏上线忙坏了,酒会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顾言笙说完就转过身去忙了,苏桐看着他的背影,眸光微黯。——庆功酒会当天,唐修带着唐蓁提前半个小时就赶到了会场。唐蓁穿了一身小红裙,大长腿踩着红色丝绒高跟鞋,长发微卷却像波浪一般柔顺平滑得惊人,弯弯的眉眼小巧的红唇,笑一笑就让路过的男士目眩神迷。“看什么看,流氓!”唐修摔上车门没好气地。唐蓁捂着嘴笑道:“哎哟,哥哥你这是发的什么脾气呀,怪我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爱慕的眼光?”“你……”唐修想发脾气,看到meimei亮晶晶弯钩钩的大眼睛,郁卒地别过了脸,“我今天真不应该带你出来。”“小气鬼!”唐蓁冲他扮了个鬼脸,踩着高跟鞋优雅又飘逸地走向会场。唐修脑子里“轰”的一声,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给我站住!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老是这样走路!扭什么扭!喂!!!”他骂骂咧咧地追唐蓁追到一半,想起来自己没锁车,又骂骂咧咧地拐回去锁车。事实证明真的是越慌越见鬼,他锁好车准备撒腿去追meimei,结果一转身就撞到了人,车钥匙还飞了出去。老实说,唐修觉得自己顶多就是擦到了他一下,真算不上撞,没想到那个人低低地闷哼了一声,踉跄了两步,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唐修愣了一下,连忙蹲下去扶人:“不好意思,你没事吧?”他碰到他的身体,觉得触手guntang,这个人在发烧。他可能很害怕别人的触碰,瑟缩着躲到一旁,艰难地去摸唐修掉到车底的钥匙,动作特别慢,还时不时捂一下肚子,像是肚子疼。他摸出唐修的车钥匙,递给他的时候,瘦得指节青白的的手都在颤抖,仿佛连拿着一小串钥匙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戴着口罩,刘海垂到睫毛上,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面满是恐惧,就像一只受了惊的流浪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声音哑得厉害,唐修费老劲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他接过钥匙:“你不舒服吗?我是医生,我帮你看看?”“没有,没有,”他摇着头,极为抗拒地往后退,“会传染的、会传染……不能、不能传给你……”“……我的天,你到底在说些啥?”唐修实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他排斥别人的靠近排斥成这样,他一个陌生人也不好再坚持,只能保持几米距离跟在他身后。他身上的衣服特别不合身,太过宽大了,被秋风吹得像个鼓满了空气的塑料袋,却更显得他骨瘦如柴,仿佛风再大些他就会承受不住,会被拦腰折断。唐修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是要去酒会的,只是他走到会场入口,被保安拦了下来,因为穿衣打扮都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而且拿不出邀请函。“求求您让我进去吧。”“我喜欢的人在里面。”“我想进去看看他,我就只是进去看看他可不可以。”他哑声哀求着,可是没有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太嘶哑,也太微弱了,就这么断断续续地说着,别人竖着耳朵也听不明白。唐修于心不忍,上前对保安出示了自己的邀请函,并附赠一个温柔又撩人的笑容:“小帅哥,行个方便,他是我朋友。”保安挠了挠头,憨厚地道:“好吧那您登记一下。”唐修配合着登记完,发现原本还在他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沈堪舆进了会场,避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找到一个偏僻阴暗的角落站着。他刚刚动完手术,刀口愈合得不好,一直反复发烧,刚刚又摔了一跤,他到现在都疼得一直哆嗦,靠着墙都站不稳,就伸手紧紧抓住了旁边的扶手,努力地让自己涣散的视线聚焦在远处的舞台上。他除了打游戏,对互联网的其他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网络大热的事情。他是在医院里排队取药的时候,听到旁边的高中生在议论怎么怎么好玩,过几天要举办庆功酒会,酒会上会抽取顶级装备和绝版皮肤。手术前他以为自己不会再醒过来,真的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机会听到、甚至看到的成功,还有机会听到顾言笙的声音,看到他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虽然他现在看不清也听不清,但他知道他在那里。他听着他遥远得像幻听一样的声音,看着他模糊成一片光影的身形,笑得像一个不小心捡到珍贵宝物的小孩,欣喜又惶恐。阿笙,你真的很棒啊。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终于成功了,以后都不会像以前那么辛苦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会一直都好下去的。有工作人员下来发放便利贴和笔,说可以写一个与游戏相关的愿望,贴在心愿墙上,待会选择十张来实现。沈堪舆拿着笔,颤抖着手在便利贴上画下了和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画:阿笙牵着甜甜,两个人都笑得眉眼弯弯,嘴角弯弯。不同的是,右上角没有那颗星星了。他不能再做那颗星星了。mama说他是灾星。他在手术中突然心跳乏力接近停止,医生为了抢救他,险些贻误了肝移植的黄金时间,所以最后虽然成功移植,但爸爸的预后效果可能不是像之前那么乐观。他跟mama解释了,他手术前真的跟医生说过,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可以不用管他,只要爸爸平平安安的就好,医生明明当时候都答应他了,他真的不知道医生为什么要骗他。mama还是打了他。因为无论如何,他差点就害死爸爸了,差一点点。他是灾星,他没有办法再变成一颗可以保佑阿笙的星星了,他只是一颗会给别人带来不幸的灾星。他佝偻着腰,捧着便利贴,闭着眼轻轻地吻了一下上面画的两个小人,咸涩温热的液体接连不断地滴落在单薄的纸张上,很快将整张便利贴都浸得绵软濡湿,笔墨晕染开来,渐渐地都辨认不出来上面画的是什么。他艰难地想挤到心愿墙那边,却怎么都挤不过去,刀口太疼了,他紧紧地捂着上腹,却是被别人碰到一下身体就牵扯得那里撕裂一般的疼。推挤之间,便利贴碎成了两片。他将两张碎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