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耽美小说 - 快穿之小说改良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阴影下,微仰着头凝视着李元甫说。

阳光透过花叶间隙,在他脸上留下光影斑驳。风将他柔软的鬓发吹动,一颤一颤的。黑色的眼瞳,因为四周密布的蔷薇而耀出淡粉色的光芒。

李元甫心里似被烧灼般热烫,呼吸停滞了一秒。

此刻,什么原子分子,什么时间空间,都化成虚无了。即使宇宙中有无数维次空间,有拥挤生活的众生,他仍觉得,只有眼前的宋亚泽是真实存在的。

“我总是……不敢开口……”他支支吾吾,别开脸不敢直视那双询问的眼睛。

“你很优秀,是唯一的公款生。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样腼腆,假使你能放得开,自信一些,一定会免去很多麻烦。”宋亚泽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李元甫低垂着脑袋,眼睛盯着脚尖,聆听着他的建议,默不作声。

宋亚泽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无奈转身走出花架,走了几步,却发现李元甫没有跟上来。他疑惑地回头,看到李元甫还逗留原地,出声问道:“元甫?”

李元甫慢慢抬起头,紧抿着嘴。他个子高,抬起手将脸前挡住视线的蔷薇花拨到一边。“亚泽,我想……想请你喝杯咖啡。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宋亚泽愣了几秒,才笑着说:“当然。”

他嘴角的弧度精准地刺中了内心深处的清波。李元甫僵在原地,猛地觉得世界又亮了,一切生命似乎又回了魂。

两人去了离家不远的露天咖啡屋。

李元甫付了钱,一手端着一杯蓝山咖啡,将其中一杯稳稳推到宋亚泽面前,说:“这杯没加方糖,只放了奶。”

宋亚泽惊住,顿了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吃糖?”

李元甫红着脸小声说:“在船上吃饭时,我瞧见你将方糖移走,估计你不爱甜口的东西。”

宋亚泽愣坐片刻,才端起咖啡抿一口,说:“你真细心。”

结束了咖啡时刻,回到家。宋亚泽向温特夫人要来信封信纸,模仿文言文的口气,写了封家书,投进门口的信箱中。

理科出身的他,尚未熟悉之乎者也的遣词造句,也不懂写繁体字,甚至将文字排版成从左至右,和主流的从右至左格格不入。

这一离经叛道之举,着实惊吓到出身书香门第的家人。

没过几天,印了“加急”的回信就飞奔到宋亚泽的手里:

【吾不惜重资,送汝千里负学,实期汝身负本领,强我中华。汝至西方未满一月,奥义妙语只字未得,竟染简字之恶习,文版胡扯一通!吾身已老,近亦重添恶疾,实不愿吾子染西之恶、去东之善!汝当细思吾言,切勿见异思迁!如若一意孤行,吾将停止寄款,命汝休学回家。

——父宋玺言书】

宋亚泽苦笑着,头疼地揉揉脑袋。往下看去,信末还有一行字:

【汝身在客乡,用钱处多。今汇500美元过去,勿要委屈自己!】

将信封一翻,里面果然还躺着一张500美元的银行汇票。

亲情来得如此陌生而突兀。宋亚泽捏起汇票,心里百感交集,酸涩与温暖并存。他小心将汇票和信件放好,从香烟匣里掏出一根擦上火,眯着眼睛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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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课上,史密斯先生斜靠在讲台上,将所谓的教师形象弃之不顾。他的领带总是歪扭扭的,不修边幅的随意气质。只有淡定的眼神,才显出他圣哲般的不入世。

他的课堂往往是嘈杂的,学生们比平时要大胆得多。

“史密斯先生,我认为叔本华是个悲观主义者,奉行宿命论。他的理念中有太多漏洞,我们不敢苟同。”一位戴眼镜的女学生举手发言,箭头直指叔本华,毫不留情。

史密斯先生云淡风轻地笑道:“孩子,你也许不知道。伏尔泰说过,真正的天才可以犯错而不受责难,这是他们的特权。”

“哦,这个理由太荒谬了!”女学生摇摇头,一脸遗憾。“如果哲学融于信仰,人会失去理智的思考,成了狂热的暴徒!很遗憾,我不得不说,叔本华正是这样的暴徒。”

“那我也不得不说,宗教也是哲学。哲学是对宇宙人生的思考,难道宗教不是吗?”史密斯吹吹胡子,笑道,“普通人也有自己的宇宙观,这么说来,他们也算哲人,只是缺乏追随者而已。普通人与哲学家的区别就在此处了。

“所有人的宇宙观都值得被尊重。也许我们应当把心胸放大,我的孩子。”他凝视着女生的眼睛,语重心长。

女生被怼得哑口无言。她想辩驳,觉得中了“诡辩论”的计谋,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说词。

史密斯双手交叉,睿智地继续道:“拿叔本华信奉的佛教来说,很多大学的哲学系都开设了佛学课。我们在接下来的课程中,也会学习佛学。不过,现在我想问问,班里有谁信仰佛教的呢?”

宋亚泽笃定地举起了手。班里坐着二十人,他是唯一一个。

史密斯看到有人举手,眼睛瞬间冒出光来,笑眯眯地说:“不错,你很有善根,孩子。善根是生生世世累积的,也许你在上辈子,就已经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了。”

宋亚泽报之以礼敬的微笑,没再作声。

下了课,顶着一脑袋的哲学智慧,宋亚泽回到家,却看到了新面孔。

一位金发男子坐在二楼,看上去三十开外。他体态圆胖,水桶般压在沙发上,将贴身的西挤压得严严实实;双下巴颇为扎眼,宽额高鼻,灰褐色的眼睛熠熠闪亮,脸上一派宽和的微笑。

李元甫从一旁冒出,介绍说:“亚泽,这是我的导师威廉先生。这个学期我有幸担任他的助教。”

威廉礼貌地摘下礼帽,和宋亚泽交换了问候。“愿上帝保佑你。”他说。

李元甫回到打字机前,忙不迭地装订纸张。“多亏了威廉先生委托我助教的工作,我在每月底能收到一些薪给,当作生活补贴。”他用英语说道。

“哦,上帝说人若知道行善,却不去行,这就是他的罪了。”威廉先生引用起圣经,态度温和地说,“我喜欢帮助别人,尤其是像李先生这样出色却手头紧的绅士。”

这是一位虔诚忠厚的基督徒。

“能有您这样的导师,元甫很走运。”宋亚泽赶忙为他斟一壶咖啡,笑道,“您真是一位善良的人。”

“每当看到有人身处困境,我总想流泪。”威廉吹了吹咖啡上的残沫,“上帝教导我们,要多去关爱苦难的人。”

这番肺腑之言却让李元甫红了脸。年轻而敏感的自尊心,让他不愿在宋亚泽面前显得穷困潦倒、低人一等。

他不想让宋亚泽同情自己,这是他最怕的事。

威廉将咖啡喝光,拿着打印资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