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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夏白路把病房的顶灯关掉,只留了一盏小台灯照明,以免影响秦以书的睡眠。病房的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吱声,开了。夏白路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歹人又来袭击了,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结果看到秦庚颤巍巍的从门后探出头来。“你来了!”夏白路无法压住语气中的怒火。“怎……怎么回事?”秦庚一脸茫然,“以书怎么受伤住院了?”“你还好意思问?!”夏白路语气提高了,“不还都是你干的好事吗?”秦庚一脸惊惶:“我……”秦以书被他俩的对话声吵醒了,睁眼看到秦庚,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你怎么在这?”“是我通知他的。”夏白路说。“……”秦以书默不作声,偏过头去。秦庚关切的上前来:“以书,你怎么样了啊?受伤严重吗?”眼中的焦急和担心倒是真真切切的。“我没事,”秦以书语气很冷淡,“这次又是多少?”“这……”秦庚又支吾起来,“我……我没……”“不用装了,”秦以书面色不改,“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在医院的?”秦庚猛一抬头,眼里全是惊疑:“难道……难道是……?”“没错,”夏白路沉不住气了,“就是你的债主干的。他们在家楼下堵我们,以书才因此受伤住院。”秦庚听了,又惊又怕,惭愧得抬不起头来:“我……两百万……”秦以书听他如实说出,搁在床单上的手瞬间握紧了。好一阵子,她没有说话,闭上双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似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夏白路听到这个数字,却是彻底的震惊了,忍无可忍的开口厉声问道:“这才几天啊?怎么又输了这么多?!”秦庚嘴唇紧闭,说不出话来。“秦叔叔,为什么咱们明明说好的,你却没有好好上班,也没有去看心理医生?”“我……”秦庚被一个小辈这样质问,脸上挂不住,也有几分恼怒,“我的事,与……与你无关!”“与我无关?”夏白路此刻的心情,本来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强烈压迫和昏暗,被他这样一激,脾气全上来了。她本就是忍耐到极致就会爆发的性格,现在又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受到伤害,简直比她自己受苦还要让她心疼和生气。夏白路冲到秦庚面前,两眼直视着他,眼睛似乎都能喷出火来,一字一字道:“秦叔叔,以书是我最重要的人,她现在因为你的赌债,被人堵进医院,她的手严重脱臼肿得很厉害你知道吗?我当时就在旁边停车,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把她推翻在地。我有多难过、多心疼你不明白?居然还说与我无关?!”“你……我……”秦庚被她劈头盖脸一顿骂,又心疼女儿的遭遇,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夏白路的怒气一旦开了头,便收也收不回来了,继续连珠带炮:“因为你常年赌博欠债,以书一直省吃俭用,住在那么破旧的公寓里你不知道?她每次的片酬,都是刚刚到手就拿去给你还债了,自己剩不了多少,你怎么忍心让她受这样的苦?你见过像她这样拮据的明星吗?”“我我我……”秦庚急得口不择言的辩解道,“你懂什么顾小姐,我也不想的,我是想翻盘……”“你别找借口了,你就是赌博成性!”夏白路越说越激动,“你以为以书受的罪就只是今天这些和穷困潦倒的日常吗?你知不知道——”这时,秦以书在一旁急切的打断了她:“别说了!”夏白路扭头看了看秦以书,见她拧紧的眉头和隐忍的表情,越发不忍,心里的火气也完全憋不住。没办法……这次没办法按秦以书的要求继续隐瞒下去。即使违逆了她的意,自己今天也必须把真相说出来。她转过头,把心一横:“你知不知道你上次害得以书差点被那个假导演拉去拍色/情电影?!还差点被那一伙流氓强/暴!”此话一出,鸦雀无声。秦庚微微张着口,脸上的肌rou不规则的抽动着,似乎一下子没有理解夏白路刚刚的话。夏白路再次回过头,与秦以书四目相对。秦以书眼中写满了不解、质问和埋怨,情绪激愤得胸口连连剧烈起伏。这份怒气和指责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瞬间,她有点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冲动真是魔鬼。但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沉默持续了半晌,秦庚转向自己女儿,沉下了声艰难的问道:“以书……这事儿……是真的?”秦以书扭过头去,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她为了克制不让眼泪夺眶而出,全身都处于高度紧绷之中,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见那细微的抖动。她一个字也没有回答。这样的沉默代表什么,秦庚自然不可能不明白。他等了些许,眼中的火光犹如垂死的蜡烛一般,最终逐渐暗淡熄灭了下去。他嘴唇哆嗦,背比平日里佝偻得更厉害,下一刻,他颓然跌坐在地板上,捂住头,嚎啕大哭起来:“我……我不是人!我怎么害自己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情啊!呜呜呜呜呜……”一边用力捶打自己的头,发出“咚咚”的声音。他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响彻病房,里面充满了悔恨、愤怒和痛彻心扉的悲伤。秦以书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夏白路在旁边见到秦庚的反应,虽然余怒未消,觉得他可恨至极,但同时又觉得他可怜至极,上前去搀扶他:“秦叔叔,你小声点吧,现在大半夜的……”秦庚摇摇晃晃的想从地上起身,努力了好几次又都颓然跌坐了回去。眼泪从他浑浊的眼中汩汩落下,伴随着他的抽泣,让他显得狼狈又可怜。夏白路用力提住他,才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三人之间,一时无言,房间里只有秦庚压抑的啜泣声。他无疑是想跟自己女儿说点什么的,但是却羞愧难当,一个字也说不出口。道歉?发誓?这些话语在此时此刻,好像都既可笑至极,又苍白无力。夏白路冷静了些,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望着秦以书的侧脸,能感觉到自己跟秦以书之间默默衍生的那种尴尬感和疏离感。她知道,秦以书是埋怨她的。但她刚刚别无选择。·半个小时以后,夏白路默默的送秦庚离开病房。秦庚双眼红肿,背越发驼了,慢腾腾的朝电梯走去。夏白路陪他来到电梯前,说:“就不送你了,我回去陪以书了。”“好……”秦庚低声说,“谢谢你照顾她。”“不用。”夏白路顿了一顿,又说:“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