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耽美小说 - 流年(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离尘速度越来越快,我仰着脖子拼命喘气。

嘴唇颤抖道:“我……我爱……”

“什么?”离尘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如一汪深水,身体向前猛的一挺。

我尖叫一声,鱼儿一般弹跳一下。

“我爱你!”

离尘在我体内爆发,我原本已如一叶载浮载沉的小舟,此时更是完全被掀翻,淹没。

眼神迷离。

离尘无比温柔地笑着,俯下身吻我。

“焰儿,”他呢喃:“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梨花。

雪一样地飘落下来。

花雪。

三年后——

杭州西湖。

我在断桥上来来回回地跑,手上拿满了各色甜点零食,回头一看,那抹红色的身影居然还在断桥下慢悠悠地晃悠。

我巴住桥干冲那红色身影大喊:“师父,你快一点,怎么走路像老头子一样,蚂蚁都被你踩死了!”

那人仰头,冲我微微一笑,那笑容足以颠倒世人,我立刻开始红着脸对手指。

离尘道:“下来吧,人多,小心待会儿冲散了找不着。”

我看看四周确实人来人往,离尘的身影在人潮中若隐若现。不知为何,那抹红色在这闹市之中,显得那么单薄而不真实,似乎随时可能羽化而去。

我心里有一些不踏实,立刻三步并作两步从断桥上冲下来。

离尘微笑着向我张开臂膀。

我一个飞鸟扑食状扑到他怀里,离尘晃了两晃,抱着我站住。开怀笑着,将我的发丝揉乱。

“小笨蛋,你想撞死我么?”

他道。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古人诚不欺我。

杭州真是个好地方!

我在杭州大街上,吃完这个摊子,又去那家小铺,左手蜜饯,右手糯米糕,吃得肚皮滚圆,饱嗝连连,离尘实在拦我不住,只能无奈地充当我的搬运工和领路者。

他第N次后悔不该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带我来杭州游玩。

我小嘴一嘟,双手叉腰道:“哼!还说什么要与我一起走遍大江南北,看尽四季风景,怎么才来一趟杭州西湖就变卦了?我就知道你在床上说的都是骗我的!”

离尘叹一口气,想要上前搂住我,我故意扭来扭去躲开他的手,他搂我不到,就从后面抱住我的腰将我拉进怀里。

靠在我的耳边,他的嗓音动听而充满磁性。

“焰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真的很想和你看尽江南美景,塞外风光。

春天我们可以泛舟秦淮,看一看两岸的彩灯飘摇,歌舞升平;夏天我们可以去庐山看日出,在凉亭里烹一壶茶,品茗赏花;秋天我们可以去看枫山红叶,住在枫林中的一处竹屋里,看红叶满地,听山涧流水的声音;冬天我想和你一起去塞外,看一看古诗中所写的一望无际,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漠北。

如果能够真的与你一起看尽这许多风景,我此生再无遗憾。“

我原本被他说的无限畅想,待听到此生再无遗憾,我生气起来,一下甩开他的手道:“什么此生无憾,说得好像自己七老八十,行将就木似的,你还要陪着我活好几十年,还有好长好长的时间,如果你敢离开我,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我怎么会离开你?”他笑着拨开我额角的散发。“我们约定过生生世世了,小笨蛋!决不离开你,除非我死……”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再敢说这个字,我就,我就,马上跟别人私奔跑掉!”

他抱着我掂了掂。

“好,不说。……不过我十分怀疑除了我,真的有人愿意和你私奔吗?”

“*#@%#&……”

杭州闹市街角的广福记,扬名天下的杭州千层椰蓉糖酥出炉了。

我一早就让师父去排队,师父大汗淋漓与一众大爷大妈挤在一起抢糖酥,而我则坐在对面的混沌摊上,一边喝混沌一边以眼神和手势为一脸无奈,不停瞟我想要退却的师父加油。

身后有人突然撞我一下,我正舀着混沌的手抖了一下,一粒混沌落在桌上。

我十分伤心地为落在桌上的混沌默哀三秒钟,一转头,穷凶极恶大喊道:“哪个混蛋撞我?!”

那人站在强光中,哗的一下打开折扇。

我下意识地皱起眉,那人突然塞了一块锦帕给我,摇扇扬长而去。

师父正拎了买到的千层糖酥向我走来。

我呆愣一刻,快速打开那块锦帕,扫了一眼,团一团,扔在脚下。

无觞

是夜。

我躺在床上悄悄睁开一只眼睛。

侦查。

很好,敌人睡得很熟,虽然没有打呼噜,但是手臂搭在我身上呼吸平稳,嘴角隐约有亮亮的东西。

嘿嘿~早说他睡觉流口水了,还不信,哼哼。

我一点一点挪开他的手臂,转身轻轻在他光洁的额头上香了一记。

再蹑手蹑脚爬下床来。

按照锦帕上的地址,我走进杭州城西的一处阴暗巷道里。

薛御风早已等在那里。

月光下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原本风流的长衫上也有些污垢。

我静静地看着他。

他沉默了一阵,开口道:“我带你去见他。”

几个身影起落,他带着我落在一处四合院的房顶上。

揭开瓦片,里面灯火通明,几个贼眉鼠眼,满身横rou的人正在围桌赌博。

旁边有一个半人高的笼子,里面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如蓬草一样的人正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薛御风,不知他为何要带我看此般场景。

这时一个伙夫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装着剩饭剩菜的小桶,跟那些赌博的人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径直走到笼子前,用木勺敲敲笼子道:“废物,开饭了,快爬过来吃!”

那笼子里人立刻狗一样三步并两步爬过去,双手扒在笼子上,露出半边满是污垢和青紫伤痕的脸。

伙夫讥笑一声,舀了一勺桶里的秽物倒在笼子前的破碗里。那披头散发的人一下扑上去,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用手抓了碗里的东西,呼噜呼噜往嘴里塞。

他吃东西的声音很大,吃完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