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耽美小说 - 朝玉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一声,道:“当日赵芳如在这宫中何等风光,如今亦不过是一抔土罢了。我蔺宜初且也不过如此了,端看杨meimei他日是如何的好荣光。”

此话一出,杨妃面色一变,抬腿便走再不多言。

众命妇亦是退下,倒是冉梦云忍不住留下劝了一声道:“不过是一句话罢了,我也忍得。jiejie何苦与她说这些,白白生一场闲气。”

容妃拍拍她的手道:“倒也不是全为了你。这宫里哪里就只能忍,让后退一步,说不得就是万丈深渊了。我看杨氏今日如此张狂必是有什么内情。你这几日且看住了四皇子,莫让人趁机作怪。你且准备准备,到前殿去罢。”

冉梦云虽脾气好,也不是傻瓜,自然会意。过了片刻,便领着殷雁娱到前殿侍疾去了。

洛王涵王自然也在,只不过没有同朝臣凑在一处罢了。两人见了冉氏行了礼,殷雁娱伸手拉住殷鹤晟的手仰头问道:“二皇兄,父皇如何了?”

殷鹤晟冷静道:“太医正在诊治。父皇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康复。”

冉嫔对他点一点头,便走入殿中。

殷沛隆昏昏沉沉,被太医一番施针总算渐渐醒了过来,此时已近黄昏。老皇帝的脸色灰败,不过总算是神志清醒了。

过了片刻又召了几位重臣入内,即刻拟旨,册封殷鹤晟为太子,赐婚襄阳侯世子温酌为阁君。饶是温士郁乍然听得如此消息亦是大吃一惊,几乎以为皇帝是病糊涂了。

第164章第164章

御旨才下,襄阳侯便被宣了入殿。殷沛隆半卧半躺在榻上,微微阖眼,瞧不出是睡是醒。温士郁此时心中大震,难以明了皇帝的心思,却是不敢窥视,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

殿中一股子难以名状的气味,似是熏香混了药味,殷鹤晟侧头对身畔伺候的冉嫔道:“你去让他们把熏笼都撤了,散散味。屋里实在闷得慌。”

冉嫔立刻应了,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皇帝又喘了两口气,这才道:“阿巧,你怨朕吗?”

温士郁伏在地上,身子一颤,回道:“臣不敢。”

这“阿巧”二字,原是他的乳名,只是如今这世上会这么唤他的人却是所剩无几了。他们君臣二人,一个以乳名相称,一个却是甘守人臣本分,说不怨是假的。

老皇帝叹了口气,道:“阿巧,你起身。”温士郁到底与皇帝君臣相得这些年,这时起身一张脸神色郁郁,看得殷沛隆亦是有几分动容。

“你莫怪舅舅。朕这一生看似风光,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孤家寡人。朕不能让太子也如此。”

温士郁心中愠怒,皇帝心疼儿子乃是人之常情,可温酌却是自个儿的儿子,以眼下皇帝所为,将来温酌便是要入宫去当那劳什子殿君去了。他却是心疼儿子的。

“陛下待太子殿下慈善仁爱。”

这话说得皇帝长叹一声,道:“温酌是你嫡子,你爱重他也是常情。然而你尚有个庶子温酬亦是人品出众,倒不必太忧虑了。倒是太子初来乍到,须得忠臣辅佐方能行事妥帖。这朝中我最是信任你,你莫辜负我。”

这话说得竟是坦白之极,简直是临终托孤的节奏。温士郁便是心中忿忿,听了这话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立刻道:“陛下乃擎天支柱,天命所归,不过一时的疾患,好好将养几日必能痊愈。”

殷沛隆却是摇了摇头:“莫哄我。近日我夜里常梦见凝枫,想来定是时辰到了,他来接我了。”他后两句说得极轻,几乎可说是呓语,温士郁并没听清楚,可是“凝枫”这两个字却是极明晰的。温士郁顿时大惊失色,正想说什么,皇帝却已然闭了眼,对他摆摆手,道:“朕倦了。你且回去歇罢。”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士郁只得遵旨回府。

温酌这会也是懵了。宫里传旨早下来了,阖府都被这事惊着了。温酬一边给传旨太监打赏,一边打探道:“林公公,陛下这旨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林内监也是为难,不说阁君如何,历代殿君压根没见过哪个有比温酌出身更高的,何况还跟洛王差着辈分,也不知皇帝怎么想的,把个好好的侯府世子指给王爷当阁君,倒也实在委屈。

他虽是如此想的,嘴上却道:“大公子这是难为洒家了。陛下的心思,咱们这等作奴婢的岂敢胡乱猜测!”温酬到底不比温士郁脸面大,林内监不过敷衍了几句便走了。

温酌虽晓得此事定与殷鹤晟脱不开关系,然而这会却不是去寻他的时机,况且他如今既被封了太子,想来处境也不会太糟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子适王公贵戚有品级者为阁君位同诰命夫人适君王为殿君加封号位同皇后

第165章第165章

皇帝养病,太子监国。温酌阁君的身份也定下了,只是尚未成礼,碍于礼俗,他倒不得再老往洛王府跑了。殷鹤晟虽封了太子,倒是没立马就迁至东宫,眼下诸事缠身,莫说旁的,便是连同温酌温存厮磨的时间也未必有。

不过,他好歹抽了个空,备了礼到襄阳侯府拜见岳家。他这会是温士郁名正言顺的子婿,且又贵为太子,便是温侯爷再如何愤懑也只能憋着,客客气气地待他。

温酌世子的身份算是到了头,偏皇帝又不给温酬名分,这么空悬着。要是旁人恐是心中还要没底,温士郁和殷鹤晟却是心知肚明,这是皇帝在给他家的脸面,待来日太子即位再施恩典,届时襄阳侯府只会声势更盛,可不显得新帝气魄?

只是温酌却是十足别扭,打量殷鹤晟一身雨过天青色的常服衬着俊朗的容貌,倒真是一派儒雅闲适。只是他这会同温士郁说话,话里话外都是如何看重自己,怎么瞧怎么像毛脚女婿上门的架势。温士郁听了频频颌首,几番目光扫过来,他这陪坐的简直如坐针毡。

待午间用过膳,太子已与诸人都熟稔,连温酌那最后的一点不自在也尽去了。

两人相携在园子里散步消食,殷鹤晟悄悄捏住他手指在他耳畔悄声道:“如隔三秋矣。”温酌那耳尖霎时便红了,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偏那嗔怪模样说不出的殊丽颜色,简直让殷鹤晟恨不得把他捉在怀里揉弄一番。

他忍不住在温酌腰间掐了一把,道:“只恨眼下事多,不能立时就把你娶进门。”

这等不知羞的话都能宣之于口,温酌听他这样可惜的语气,晓得他是喜欢极了自己,只是万万听不得那“娶”字,不由把眉一皱,轻轻啐他道:“什么娶不娶的。我又不是女人!”

殷鹤晟爱极了他这样鲜活明丽的神态,嘴角带了笑,道:“好好好,不是娶。是咱们酌哥儿心疼我,来伴我来了。”

这还像句话。温酌丢给他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