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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拥挤人群撞到而冲的飞快,一马当先,抢占了内道,然后开始用匀速的步伐奔跑,柯廉仔细的调整呼吸,用中等速度奔跑,刚开始拉开的优势瞬间没有了,好几个人加速超越了柯廉,柯廉渐渐落入中游。肚子真的挺沉的,随着柯廉的跑动一坠一坠,给柯廉造成了很大的障碍,本来就缺少运动的孕期更是柯廉疲惫的原因,没过多久柯廉觉得力不从心,只是咬牙坚持不让自己落到下游。一圈心跳如雷,两圈满嘴腥味,到最后冲刺阶段又有两个人超过了柯廉,柯廉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步子都是机械,几乎忍不住地想撑腰扶肚,在老师的倒计时下堪堪冲过终点,差一点就不及格了。原本按最近柯廉的冷漠程度不会有同学上前,但是也许是柯廉的脸色太过苍白,以前玩得还行的几个同学都想上前扶一把柯廉,甚至有人想帮柯廉脱下他已经太累赘的外套,柯廉用仅存意识推开众人,然后几乎是没有阻挡地跌坐在地上。眼前几乎一片漆黑然后闪着白光。好不容易劝说自己不用去医务室,只要休息一会就好劝走了其他同学,柯廉缓了很久后才勉强能起身。肚子隐隐不舒服,但是鉴于下一节课马上开始,柯廉强撑着回到了教室。柯廉觉得自己太缺少运动了,以至于突然剧烈运动都不行,去厕所甚至发现自己出血了,虽然可能是自己跌倒时有抵了一下肚子。血不多,疼也是闷闷的,但是柯廉还是第一时间请假回家后柯廉给奕医生打了电话。可惜也许是太忙了没接,柯廉再一次憎恨座机没有短信功能。平躺了一会后柯廉起身打的去了最近的网吧。现在的网站还不是那么齐全,但是怀孕的那些事已经五花八门,但是最接近柯廉的情况是早产。如果出血量继续增大且伴随着疼痛的话。柯廉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毕竟从前的他是在挨打中度过的,遍体鳞伤连腹部都有青紫。不记得是否有出血的现象了,但是只要清晰的记得在最后一次剧烈的殴打后,他依旧痛了四天才生出孩子。距离那个噩梦般一天已经足足有九个多月了。即使它没有了呼吸。黏腻的血腥味,浑浊的胎水,还有青紫的婴儿都是柯廉记忆中无法磨灭的痛,以至于柯廉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买了一堆关于孕妇的书,他甚至能看到结账小哥谴责的眼神,柯廉克制住自己不去解释自己没有搞大别人的肚子,然后抱着书落荒而逃。柯廉坐着车回到了家里,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鲁莽了,虽然他去的足够远,也没碰到熟人,但是自己的心虚感足够吞没自己,他讨厌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流言足够杀死任何一个人格健全的正常人。柯廉按照书上尽量平躺着,然后伸进衣服贴着肚皮细细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比自己想象的硬得很多的肚子,这里面装着自己的儿子和他的游泳池,柯廉已经能回忆那天了,虽然余痛足够折磨,但是新的希望给他勇气,明明那么小的孩子但是挂在肚子上却那样沉甸甸的。柯廉了孕妇简易说明书,上面说了,要多跟孩子交流,现在他能听见声音,柯廉喜欢和他互动,每一次回应都让柯廉高兴,虽然他总是在不合时宜的场合乱来,让柯廉担心,但是柯廉觉得自己可以原谅他,因为他是他的爸爸,很让人心动且沉甸甸的两个字。柯廉又去了趟厕所查看,然后松了一口气,已经不再出血了。本来他以为出血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平常一个挺小的伤口也能流出那么多血。但是看了书,他觉得,的确,肚子里的胎儿太脆弱了,也许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能伤害到他,即使有羊水和肚皮的保护。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不健康,不聪明。第37章跑题脑洞次日,当温暖的阳光穿过窗口照进房间时,柯廉还躺在床上,他忘记了剧烈运动后,最大的难过是四肢中因为无氧运动产生的乳酸。柯廉在床上缠绵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起床,拒绝赖床的诱惑,飞快的洗漱出门上学。外面的世界已经苏醒,各种早餐摊子都已经摆出,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更何况柯廉过了孕吐后加倍的胃口,他需要负担两个人的生长,就得多吃些。虽然浑身酸痛,但是柯廉还是选择小跑着上学,还记得自己之前执迷于肌rou时所做出的努力,现在的一切还只是皮毛。柯廉定下了计划,先慢慢的跑长跑,把耐力练出来再加快速度,说了怀孕不能剧烈运动,那就让一千五不再剧烈呗,循序渐进,然后水到渠成。想未来的自己也是曾经的自己,长久的坚持能让柯廉轻松跑下马拉松,一千五百只是柯廉的热身。而十年前的自己还是一只白斩鸡,没有肌rou,一脸苍白,身量不足一米七。现在柯廉也不追求以后的血脉喷张,只求自己能更健康些。柯廉一直保持着匀速,宁愿慢些也不停下,之前的酸痛伴随着每一次的迈步,沉重的书包和笨重的肚子前后夹击,给柯廉很大的负担。明明学校和家里的距离不远,但柯廉跑的漫长。明明柯廉的灵魂是二十五岁的灵魂,却在十六岁的身体里发挥不出原有的坚持坚定。柯廉败在了最后一段路,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粗重的呼吸和无法再轻松抬起的腿。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校服的同学,柯廉把自己大半的力气都卸给了靠着的树干才不至于丢脸的坐在地上。等柯廉挪到教室,早自习早已经开始,柯廉十分不幸被班主任抓到办公室里喝茶教育。柯廉这一世还是第一次被叫到办公室,再次站在这里,柯廉十分感慨现在的班主任很和蔼可亲,仔细的问了柯廉的情况和关心柯廉的身体,一句都没有批评柯廉的迟到,但是柯廉却总是透过这层面纱想到同一张脸所露出的鄙夷和刻薄。柯廉永远忘不了这个所谓为人师表的人会对一个已经受尽折磨的十六岁的少年说,脏!也永远忘不了这个所谓老师却纵容和漠视柯廉身上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密集的伤口。柯廉看着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却一句话都没有听进,直到班主任放柯廉离开,柯廉也没有回应,他只是微微低头,摆出一副认错的样子。柯廉其实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肮脏,肮脏的是这个世界,是那个施暴的人。他也没觉得自己肚子里孩子是肮脏的,当初想要打掉他,只是觉得这是一个错误。但是当老师说柯廉肮脏的时候,柯廉动摇了,那时的他太脆弱了,脆弱到能轻易的推倒心中最后的堡垒,而那句脏太伤人了。他开始觉得自己脏,开始觉得自己恶心,甚至放弃了反抗,来接受那些所谓的制裁。为什么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