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耽美小说 - 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拿什么?”

楚歌说:“从一,你把那个拿过来。”

赵从一依言,取来了楚歌从金鳞台带回来的烧火棍。

这么说也不是特别贴切,楚歌拿回来后就仔细的洗了一遍,外面的灰尘的确是被洗干净了,但整个都还是黑乎乎的。

楚歌说:“从一,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赵从一说:“剑?”

答案出乎意料,楚歌好奇道:“何以见得?”

赵从一看着他,有些犹豫,楚歌目光十分鼓励的看着他,赵从一却请求他往里面输入内力。楚歌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都没有,摇头拒绝。最终便见得赵从一叹了口气,伸手输入了内力。

空气里有很轻微的喀嚓声响,赵从一指下,黑乎乎的烧火棍外壳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冲击,随之喀嚓声响越来越大,那上面原本漆黑的壳子也变成碎屑,煤渣般往下掉。

尘埃落定后,露出了其下一柄几近于透明的短剑,秋水般澄澈。

剑柄上有一小小凹槽,空空如也。

作者有话要说:  这把剑的名字叫“望君归”,铸剑人是剑圣远游驱邪时,隐居等他归来,却被族人上门逼死的妻子

第二任主人是和皇帝陌路不回头,决裂心灰意冷,以身镇魔,魂飞魄散尸骨无存的皇后

第三任主人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一意复活情人,诛杀邪魔最终自己入魔的凤凰

他们都存在于赵从一讲给楚歌的睡前话本里【。

……

都是我瞎扯的,其实是天|安|门广场上那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犼嘻嘻嘻

凹槽是需要填的,这剑是认主的

明天篡位登基替身囚禁哦也

2017.7.21

第73章ACT2·破国

73.

赵从一咬破了自己手指,凝出了一滴殷红的血珠,轻轻滴入剑柄上的凹槽里。

他心里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却不知道是否能当真,不敢让楚歌来冒险,于是只有自己尝试。做罢这一切,终于转头回望时,却见楚歌怔怔盯着他手指尚未凝结的血珠,一刹那间,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这陡然之间发生的变化把赵从一都骇住了,他慌而忙之的抓住了楚歌的手指,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肩膀。然而却没起到什么效果,楚歌依旧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手指,脸色差到了极致。

怔愣只是瞬间,陡然之间,赵从一明白了什么。他将自己被咬破了的手指按上了深色的衣物,紧接着,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宽阔的手掌覆住了楚歌的双眼。

果不其然,已然趋近于僵硬的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下来,最终靠在了他的怀中。

楚歌的身体几乎整个都背了过去,面庞贴住了身下的胸膛,避开了赵从一的手掌,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就好像要把刚才看到的一幕完全割裂开去。

那样的害怕几乎不做掩饰,仿佛是刻在骨髓之中,然而分明是以前从所未有见过的。

细思苦想,追本溯源,只能沿系到他咬破手指的那一刻去。似乎自从血珠从手指指尖渗出的刹那,楚歌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起来。

血。

他的生命里,却也是见过这样的血的。

殷红连片,一股一股的流下,染红了洁净无尘的石砖。

难以磨灭的记忆浮上心头,赵从一的手指绷紧,手背上青筋暴起,足以揭露此刻是如何的心境,他又想起来被满门抄斩的那一夜,他作为岳家唯一一名被救出的孩子,隐姓埋名,却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父母长辈,兄弟姊妹,一颗颗头颅滚地,血溅三尺。

那是他生命中最灰暗的时日,亲眼瞧着父母亲眷走向死亡,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个人孤独的坐在高高的楼上,望着父亲被斩下的头颅,死不瞑目。

少年人的一腔孤愤萦绕在心,激荡着,嘶吼着,宣泄一样的咆哮。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眷长辈的头颅被人捡起,听着周围人的指点与嘲笑,通敌叛国,多么侮辱而险恶的罪名。

他站在高高的楼台之上,仿佛灵魂都被抽离掉,他顶着那张被自己亲手毁掉的面庞,木然起身,如一具行尸走rou般向外行走,连撞到了另一侧坐着的孩童也不自知。

……孩童?

赵从一陡然一僵。

少年时那些遥不可及的记忆纷纷袭入脑海,那是灰暗晦涩到他从来都不愿意回忆起的时日,一直都被紧紧地束在高阁,却在今日,阴差阳错的被揭开。

灰尘遍布的封条被揭下,他想起来自己在那人潮涌动,群情激愤的一日,是如何浑浑噩噩的出门。一张冲动之下毁掉的面庞,从此割裂了他与岳家的干系,如修罗恶鬼一般的面孔令人避之不及,也让他十分轻易的便来到早已没了空位的二楼之上。

正对着的是行刑的法场,而他连走过去都不能够。

他竭力挣扎着想要靠前,冲到能够目睹一切的最前方,但无数人的喝骂制止了他,伙计要将他给驱逐到楼外去,直到有一名侍卫前来,在伙计的点头哈腰里,客气的将他请到了三楼。

侍卫言明他家主子那里还有空地儿,见着他十分狼狈,便请他到上面去。说话时很是有一番不愿的,却像是没法违拗,只能请他上去。后又殷殷叮嘱,切莫冒犯了他家主子。

那时候赵从一浑浑噩噩,能够上楼一去观看便已顾不得其他,又还哪里记得住那劳什子侍卫的主子?

过了那么久的时日,赵从一以为自己什么都忘却了,然而事实上此刻回想,依旧清晰如昨。

空空如也的雅间,支棱突兀的阑干,年纪幼小的孩童。一张雪白雪白的小脸,写满了恐惧与害怕,却依旧固执的望着窗外行刑的法场。

身边的人似乎在劝,零零碎碎的话语,模糊而凌乱,却拼凑不出什么真相。

“主子,您出来看这个,被爷知道了……小的可是要掉脑袋。”

“您可别想了……都是嘴碎的人胡说八道。”

“这下边儿……和您哪儿有什么干系呐,可别多想了……”

“您可还在病里,怎么能见这些呐……不如先回去吧。”

……

似乎是竭力的在劝身旁那幼小的孩童离开,他却固执的不肯离开,明明脸色已然煞白,小小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会晕厥,却依旧要留在那里。

后来,后来,他仓皇起身,撞到了那名幼小的孩童;后来,后来,他仓促退避,离开了那个如魔鬼猛兽般的高楼;后来,后来,他被指入了楚王府,做一名小小的侍卫……

隐姓埋名,忍辱负重数载,少年时的记忆早已如陈旧发黄的花卷,依稀模糊到几近斑驳,却在眼下,退去了所有暗沉的灰斑。

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