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高辣小说 - 快穿:攻陷白月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之际,听得身旁人轻笑:“怎么梦里也爱哭。”

头脑僵疼得无法思考,她只能拽着那人的袖口,磨砂片刻才能在心里不确定地想,是裴寂吧,他衣袖上总是绣了些云纹锦霞之类的图案,大概出自一位爱子情切的慈母吧。

思及他,柳烟烟才觉得周遭暖和了点,在无法触底的虚无梦境里,她全身都发冷。

好在,这场梦到此为止了,没有后续,她也不愿用些好听的话圆个看似美满的结局。

两度被放弃这种事,一想起来,连柳烟烟自己都快要厌弃自己了。

祖母总是告诉她,活着就会有许许多多的好事发生,所以千万不可以放弃。

可她怎么只觉得,人生其实可以没有意义,可以如此难为情。

梦完,她便可以醒了,身边还有裴寂,也算一点点补偿吧。

柳烟烟在心里闷闷地想,就连这点可怜的慰藉,也有着短短一月的时效性。过了期限,连如今眼前这个美好的梦境也只能破碎。

虽然很对不起祖母,可她真觉得,活着没那么好。她也不愿再重生了,若是梦里总是这样和风细雨的与她温情,她宁愿在这一月期限将尽时,和梦境一起坍塌。

活着确实没什么好的,柳烟烟眼角仍含着泪,困倦得很快又沉入梦里。

如果上天还怜悯她的话,请做回好人,让她再也不要梦到那些叫人心碎的情景罢。

大约是乞求应验,柳烟烟果然梦到一院飘雪似的梨花,落了满地,有个孤寂的人就坐在树下,场面凄美得很。不过还好那人不是她。

柳烟烟也不知道自己如何知道的,她能看清这人的一举一动,却分辨不清此人全貌,就好像她长在了这人身上一样,行止皆不受她控制,但能被她近在咫尺看得分明。

这种并蒂同生的感觉很怪异,像被邪法外力控制了一般,她只能跟着这人,被迫共享他的经历。

这个人站起来了,跌跌撞撞地稳不住,柳烟烟便也觉得摇晃头晕,顺着这人仰头的方向望过去,柳烟烟却愣住了。

对面高高的阁楼上,由一扇斜开的小窗中透出来的纤瘦身影,怎么那么眼熟?

窈窕身影被屋内烛光映照得袅袅婷婷,氤氤氲氲。摇晃的光影看得她眼睛难受,却不得不一直盯着那个细弱凌乱的影子,因为困住她的这个身体,一动不动地痴望了许久。

柳烟烟不由得多了几分好奇,仔细回想起来,这个阁楼,庭院,还有梨花,和她待过的齐云阁实在太像了,阁楼上跳舞的女子,她说不定就刚好认识呢。

于是柳烟烟也陪这个仿佛僵住的身体站了许久,看阁楼上的人缓歌慢舞,看她终于微微探身出来欲合上推开的窗。

柳烟烟睁大眼睛,直直盯着女子的每一个动作,只要一点蛛丝马迹,她立刻就能分辨出来这是谁。

可直到阁楼上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远去,柳烟烟也没看清。与她共享了身体的这人却是又坐了下来,随手捡起一本散落在地的书卷,执在手上,指尖却是微微颤抖,可见这人心思并不在书上。

身后有极轻的脚步声,可是这人不转头,柳烟烟便也无法分辨来人,可她直觉就是方才阁楼上那个姑娘。

脚步声渐近,柳烟烟附身的这人心跳如鼓,不知在紧张什么。

直到身后的人站定了,似乎与自己相隔极近,所以连夜风吹落了簌簌梨花,一片飘零的沙沙声中,柳烟烟听得那女子声音清脆,不急不忙念道:“蔽市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蔽市……”

只听了前两个字,柳烟烟就愣住了,这…这不就是自己的声音吗?

那她现在附身的人,是叶庭隐?

第三十一章宣判(叶庭隐)<快穿:攻陷白月光(轻云漫雾)|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三十一章宣判(叶庭隐)

叶庭隐慢慢站起,呼吸好似都屏住了,柳烟烟震惊得无以复加,却也小心翼翼到气都不敢喘,生怕这是个梦,一不小心惊醒了梦里的叶庭隐。

明明这段记忆前世她也经历过的,可感受却完全不一样了。

也许是柳烟烟现在住在叶庭隐身体里,所以她分明能感受到叶庭隐颤抖的指尖,薄薄的一卷书也快要握不稳。

她听见叶庭隐在笑,上辈子她以为那是在笑她念错字。

可是现在她看见,叶庭隐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偷偷用衣袖拭去了,总是微笑而显得温和的嘴角也抿起来了,显出十分苦涩的意味,柳烟烟倒觉得,他发出的“笑声”更像是因为哽咽而溢出的模糊音调。

她能感受到叶庭隐身上那种鼻子发酸到喉咙干涩的苦味,那种难过到耳膜都仿佛在轰鸣的情绪。

柳烟烟比发现自己被困在叶庭隐身体里的时候还要震惊,怎么叶庭隐,现下的心绪竟然如此方寸大乱,他们这时候不是才第一次见吗?

果然,对面那个“柳烟烟”和自己记忆里的反应一模一样,皱着眉与叶庭隐争辩,丝毫没注意叶庭隐连呼吸都快忘了,就那么专注,极温柔地看着“柳烟烟”。

柳烟烟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如果自己早就和叶庭隐见过了,那是在哪里呢?她一点都想不起来。倒是有很多纷纷杂杂的记忆此时都一股脑地倾泻出来,在她脑海里交缠不清。

这么一想,叶庭隐之前与她的每一次见面,说的每句话,仿佛都有她未曾体会到的深意。那时她听不懂,也未曾细想。大抵,是觉得他们之间,最多是互相的过客而已。

她便又想到了最后一次与叶庭隐相见的情景,他一直静静地站着,等她回应。叶庭隐仿佛问了自己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柳烟烟努力回想一阵,终于记起,那时候叶庭隐小心翼翼,神情极为认真,声音也放得轻轻的,他问:“你要不要我?”

柳烟烟现在仍觉得叶庭隐这话问得莫名其妙,一个大男人而已,在这里惺惺作态问什么要不要他的话,难道柳烟烟不要他,他长着的两条腿就不会到处跑了吗?又或者柳烟烟要了他,难道就能证明他是她的吗?

从来不是啊,所以这句话问得她一点都不想回答。

因为答与不答,结果都是一样,柳烟烟从来就没得到过她想要的。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眼前的“柳烟烟”已经不见了,那一树仿佛笼住了全天下月光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