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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当场勃然大怒,深深明确自己的身份定位的法老王已然牵着爱女傲然而去。别的不说,光是如今有妻有女有宠物这一点,法老王就获得了立于不败之地的绝对胜利,足以傲视英灵殿。……当然了!作为王的那一面只是没有突出,不代表彻底消失。奥兹曼迪亚斯还是非常在意那个金色的家伙过分嚣张的“哈哈哈哈哈”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他就觉得相当不顺眼,仿佛这家伙曾经趁他不在怂恿过他的王妃什么什么——总而言之,父女二人的初次逛街之旅,还是非常顺利的。在回家的路上,奥兹曼迪亚斯心情甚好。樱小小一个,走在他身边,还紧抓着他的手。这样被无条件依靠的感觉对王来说无比新奇,也是无比地慰藉心灵。“我和你另一个父亲大人认识的时候,就和你现在一个年纪。”有些本来不会这般轻易对他人说出口的国王,也就相当随意地说出来了:“那时的他……塔希尔啊,没记错的话,也很沉默,不喜欢与人接触,跟后来的他有些许相似,但也有许多不同。”樱对关于另一个父亲的话题,一直都很有兴趣,之前只是看不出来。她抬头,不那么清晰地看到了高大的男人在叙说此事时的表情,又觉得跟上次一样,完全看不懂了。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她不开口。刚巧,男人更多的是自说自话,不需要旁人应声。“他的想法最开始我还能看出来一点,到后来,竟然半点都不能理解,就好像他一直在变……当然是没有变的,不过是我太迟钝,也太自大了而已。”“如今好似有机会弥补,我却不禁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真奇怪,法老也会为这种事犹豫不决,甚至还会……”一日的经历慢慢沉淀,便有些遮挡不住法老王其实始终在想的心思。他是失去了太多,也失去了太久,才会如此丢脸地迟迟得不到实感吧。还因为隐约察觉到自己亏欠了太多,便认为自己就算安稳下来,也弥补不了这千年的荒芜。不过,他刚才就彻底想开了。要抚养长大的少女就在身边,而男人如有预感地抬眼,就将出现在宫殿门前最高层台阶上的朝思暮想之人看到了眼中。这个位置,刚好与他们之前所处反转过来。法老王胸中guntang,也是心血来潮,便顺势将少女托起,学着之前塔希尔的样子,含笑问她:“站在上面看着我们的人,现在是什么表情?”“唔……”樱听话地去看,仔细端详了很久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久。总之,在许久之后,少女慢慢吞吞地开口了:“另一个父亲大人,好像……”“嗯?”“——那个,非常非常生气?”法老王:“………………哎?”于是,在分明是大好日子的这天晚上。樱被早早地接进了家门,在父亲大人买来的小山似的玩偶的包围下安然入睡。可她的父亲大人(特指一号)并没能进得来。法老王百口莫辩地被关在了门口,跟两头斯芬克斯石像一起,看了一晚上月亮,直直看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忘记买书包和文具了真是对不起!作者有话要说: 被关在门外的法老并不知道王妃为什么会这么生气.jpg来调研(?)一下,这样的傻吊养女日常大家还喜欢吗?需不需要少写点赶紧走剧情?虽然我写得很开心,但觉得无聊的话我就唰!地把日常砍了(被打第59章留在现世的最初几个夜晚,似乎接连不断,做了同一个梦。对于“梦”,塔希尔应当是陌生的。因为模糊的印象告诉他,自己应该很少会做梦才对。在梦中追溯彼时还没有四分五裂的过去,与注定无法再见的人相见,对仿若在摸不着半点光的漆黑中溺水的人来说,是极为奢侈的体验。可苏醒之后停留到这里,塔希尔十分意外地连续被拖入梦中。而梦似是就因现实而起,反复不停出现的内容也与现实所见存在着明显的关联。——是一个男人。准确地说,应该描述为,一个无论在梦与现实面容都模糊不清的男人。他叫不出他的名字,却在冥冥之中坚信自己认识他,而且是早就认识。他们本应亲密无间。梦的场景也是始终固定不变,塔希尔“看”到了广阔的沙漠,高耸的神庙,巍峨的殿堂。只有在属于某个人的记忆里,这些早已经消逝化为尘土的景色的时间才能够回溯,构建出曾经的壮阔模样。那段记忆里的他自己便在这些重构出现的景物间穿梭,也就成了“过去”的一部分。看得出来是神庙的地方,他身披洁白如雪的长袍,目光垂下,在姿态庄严肃穆的神像前点香。四周竟似一尘不染,画面中的祭司本人亦是如此,眼眸清透,金发璀璨。生得便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美丽,身上所带的淡漠之感更让他仿佛凌于万物,世间所存在的任何污垢都不能沾染到他身上。唯一能触碰到他衣角的,就只有摇曳在池边的莲花。莲花的花瓣上托起了莹莹一颗露珠,在被碰到后不住摇晃的过程中,这颗露水便顺理成章地浸没到了白袍一角。这个祭司就是他自己,塔希尔非常清楚。没有产生失忆人士常有的“原来过去的我竟然是这个模样?”的惊讶,他极为平静地接受了。顶多出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恍惚,看到如此光鲜亮丽的“自己”,隐约觉得,与现在的“自己”相隔了并不知几年或十数年的时光。可能要有几百年,几千年那么长才是正常。恍惚太久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紧接着,仿若凝固了的这个绝美画面便出现了变化。盛开着莲花的池塘附近,很快就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那人似从颇远的地方急匆匆地赶来,由于生气,恼怒,还是别的什么情绪,迈到最大的步伐跨越了两人之间相隔的大半的距离。他走来,身边带起了很是凌厉的风,正如塔希尔无法看清的那双金眸里忍不住浮现的恼意与焦灼。挂在披风尾端的金饰哗哗地脆响,男人耳下的长坠也在激烈地摇晃。很快就过来了,但这个人出乎意料地没有直接走到面向池塘静立不语的金发祭司身旁,而是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迟疑,最终恨恨地停在了距离前者还有数米的地方。他开口,跟就在前方的祭司说话。交谈的内容……反正就是那一些,并不值得一一详尽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