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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丝面,打包了回宿舍吃的,半路上,他经过一处教学楼后面的小竹林,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当时正是大雪纷飞,地上,树上都是白的。陈又就暗搓搓的躲在角落里看,等到俩位同学搞完事情,若无其事的从小竹林里面走出来,他手里的榨菜rou丝面全糊了,也冷了。第二天开始,陈又不上晚自习了,他也没叫上宿舍三宝,自己一个人在学校各个秘密藏身点溜达,开阔了眼界,丰富了阅历,免费听了好几堂课,很猥琐,很变态。一周下来,陈又就发现了一个现象,环境越差,挑战性越大,同学们的热情就越高涨。他一直想尝试的,在监狱那次因为种种因素,没尽兴。这回不一样,在家里的花园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在雪地里打滚都没人管,陈又啄一下常钦的胸口,寻思找个机会趁他睡着了,偷吃口水,尽快变成人。不到半小时,就有五个人对黑鸟投过去好奇的目光,一个是身强力壮,脖子上挂着耳机的嘻哈小伙子,一个是背着书包,眼角有淤青的初中生,一个是打扮性感,满脸放纵气息的年轻女孩,一个是四五十岁,心事重重的中年男人,最后一个是还坐在婴儿车里,带着厚厚毛线帽的可爱小宝宝。陈又除了感慨,就是感慨。按照系统跟他说的,意思就是阳寿快完的人沾上了地府的死气,才会看得见他。这世上的人很多,无论是善是恶,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残疾是健康,都会按照各自的命运走,没有人可以成为例外。路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陈又想吃蛋糕,“大大大大。”在店员羞涩的注视之下,常钦收了雨伞进蛋糕店,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水果布丁的小蛋糕,只有6寸,够一只鸟吃。有吃的,陈又的心情就没那么沉重了,他飞到伞上面,又飞进来,把身上的雪甩了常钦一脸。常钦揪住黑鸟的尾巴,总是这么顽皮,只有被他搞累了,实在动不了的时候,才会老实乖顺,躺哪儿就不动弹。他把黑鸟捞到怀里,勾着唇角笑笑,“你啊。”陈又打了个抖,对这两个字,以及特有的语调和笑意都有种不可说的感觉,怎么说呢,其他地方还好,就是会条件反射的想撒尿。这场雪是循序渐进的,到了下午,已经是鹅毛状了,如果不间断,这座城市会穿上新衣。程明星离开餐厅,就一个人开着车在市里转圈,她看到雪花飘到车前的玻璃上,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直到刺耳的喇叭声响了,她才惊醒。生命很脆弱,不想要了,很容易。可是,想要的时候,却异常的艰难,无论怎么祈祷,老天爷都不会怜悯。程明星把车停在路边,她靠着椅背,啪嗒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这几个月,烟抽的越来越凶,自己不去约束在意自己,别人就更不会过问。家里只管她的感情,男朋友找到了吗?怎么还没有找到?挑来挑去有意思吗?到底还想不想把日子过好了?似乎对他们而言,男朋友就是日子过的好不好的唯一标准。那些个亲戚里头,谁听到说她没有男朋友,就会露出“天啦,不会吧,你快三十岁了,竟然连男朋友都没有啊?”的惊奇眼神。有房有车,长的也很好,为什么会没有男朋友呢,这也太奇怪了,肯定是哪方面有问题,所以亲戚们就会以最大的恶意去讨论,嘴巴一张,两片嘴皮子上下咂咂,说了什么,都不过恼。思绪骤然回笼,程明星被烟味呛到,她从包里翻出纸巾,擦掉眼角流出来的生理性泪水,不是她眼光高,也不是她挑剔,自以为是,不把那些男的放在眼里,是她太懒,也已经疲乏了。把一根烟抽完,程明星上了高速,去a市的xxx医院检查。她在a市的某个酒店住下来,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过去,这次的检查结果跟上次一样,确诊了。有的人一直活的好好的,连感冒都没有,就突然得了不治之症,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这类的情况在近几年出现的次数有所增多。医生也不是头一次处理这种事,知道安慰的话在这一刻很苍白,意义不大,他只是告诉程明星,尽早办理住院手续,配合治疗。程明星平静的把报告单放进包里,平静的转身走出诊室。医院里的声音嘈杂,有人会去侧目,欣赏欣赏脸蛋漂亮,身材绝佳的女人。程明星穿过一楼,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她拢了拢散下来的一缕卷发,别到耳后,大概是上次检查了以后,自己的心里就有了准备,这次确诊了,也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运气向来是奢侈的东西。没有打伞,程明星走进雪中,头上身上很快就白了,雪花融化,寒意渗透,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的很憋屈,也很可悲。一次恋爱没有谈过,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来喜欢一个人,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也不敢去做些什么,说些什么。程明星坐进车里,手脚都冻僵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十秒,或者是一两分钟,她的指尖开始发颤,慢慢的,是她的手臂,肩膀,之后是整个身子,她用手捂住脸,发出悲痛无助的哽咽。没有人不怕死。程明星的脑子很乱,什么都想,把报告上写的告诉父母,他们会承受不住吧,那个男人知道她的病情,会不会对她多一点关注?接受治疗,也只是在苦撑,在煎熬,甚至拖累家里,她忍下了病痛的折磨,是否就会得到老天爷的特殊关照,让她多活几年?十几年?如果不能得到特殊关照,那她还能靠什么来坚持?想到最后,程明星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不了她的身体出现致命问题的事实,不是有句话说,人倒霉,喝水都塞牙吗?就是倒霉了,能怎么办?片刻后,程明星深呼吸,调整了情绪,就把车开去市里的一间酒吧。她很少来酒吧,每次来都是跟几个朋友一起,目的都是节日庆祝,是第一次,她一个人过来,什么也不做,只是喝酒。低音炮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酒吧里五光十色,灯光师是个会玩暧昧的情场高手,能够跟着音乐的节奏去调灯光,一首沧桑的歌曲被灯光影响,都能给人一种撩情的感觉。程明星在角落里坐着,大衣脱了,黑色修身连衣裙包裹着比例很好的身子,成熟,性感,且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