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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动静。还是挺不习惯的,但习惯都是慢慢养成的。出差的最后一天,所有工作上的事情都处理完毕,合作方邀请他一起吃晚饭。坐在高档餐厅里,拿着刀叉,叶勉一抬头看见窗外斜对面的蛋糕店,想起了岑缺。外面突然开始下雨,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玻璃窗上,很快就晕湿了街道,叶勉望着外面出神,甚至连坐在对面的人说了什么都没听清。飞机降落的时候是傍晚时分,夕阳正好,可温度并不适宜。不过走了几天而已,温度却骤然变低,叶勉走时只穿了一件衬衫,回来的时候路人却已经套上了外套。他拖着行李去排队等出租,车还没等到,已经开始打喷嚏。叶勉体质向来不错,自从上了大学就没怎么生过病,结果这次,也没怎么样就病倒了。回家的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第二天上午去了公司,汇报完工作到楼下的药店买了个体温计,简单一测,愣了一下,眼看着这体温奔着四十度去了,怪吓人的。经理看他这样,又想到叶勉这家伙连续忙了好一阵子,周末都没休息,明天开始就是中秋假期,索性给他多放了半天假,催着他去了医院。路上叶勉接了个电话,他妈打来问他明天什么时候回家。叶勉强打着精神哄他妈说明天一早就回,心里琢磨着,是得去打一针,可不能病着回去,爸妈又该担心了。不管他们多大,不管他们一个人在外生活了多久,但在父母看来,永远都是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叶勉不想让他们惦记,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快到医院的时候,叶勉找了个借口赶紧挂了电话,生怕被他妈听出来自己在医院。多少年没来这地方了,连看病的流程他都弄不清楚。去咨询台询问,然后填了个病历本,拿着去挂号。挂号的人特多,好几个窗口都排着长龙,堪比春运的火车站。叶勉发烧,难受得不行,却也只能强撑着。等到叶勉终于挂完号,一脸茫然地看着指示牌,一转身,竟然看到药房门口排队的人很眼熟。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毕竟那人头发有点儿长,刘海挡住了眼睛,只给他一个隐约的侧脸,看不清楚。但叶勉稀里糊涂地走了过去,直到对方转过来才看清楚,还真的是岑缺。一楼大厅人很多,岑缺没看到他,取完药转身就往别处走。叶勉皱了皱眉,赶紧跟了上去。“岑缺!”对方一愣,然后回头望了过来。叶勉烧得头脑发慌,但还是挤过去问他:“你怎么了?病了?”岑缺看着他,也皱起了眉。“你怎么在这儿?”岑缺问完,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病历本:“生病了?”“我没事,”叶勉说,“你怎么了?”“哎,这么巧?”叶勉跟岑缺正说话,一个女人从后面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岑缺回头:“徐经理。”“我今天来产检,直接找医生给开了几瓶维生素E乳,这东西外面卖的都是假的!”叶勉:“……你让岑缺陪你产检?”“啧,我家员工,我使唤你还不乐意了?”叶勉耸耸肩,说了句:“行吧,那你们赶快回去,我这感冒了,可别传染你这孕妇。”徐经理一听他感冒了,转头就走,岑缺跟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他。叶勉觉得这场面挺可笑的,他摆摆手,转身往门诊走了。33医生让叶勉连着打三天吊瓶,但叶勉说什么也不干,明天他就回家了,一回家他妈能盯死他,哪儿有机会出来打针,再说,到时候手背上凭空冒出针眼,一个他还能遮一遮,多了他自己琢磨着都心虚。医生跟他生气,说他对自己不负责任。开了一天的药,没想到的是退烧针另打,还得扎在屁股上。叶勉觉得这事儿真是太好笑了,眼看着三十岁的人了,还得脱了裤子给小护士看,太害羞。可他在那儿害羞,护士倒是不含糊,人家见多了。手起针落,叶勉觉得自己半瓣屁股的肌rou都僵了。退烧针打完,叶勉忍着疼去静点室等着挂吊瓶。这个季节感冒发烧的人倒是真不少,他在三个静点室转悠了一大圈才找到一个角落里的位置。退烧针虽然打完了,但烧没这么快退下去,叶勉不舒服,靠着墙昏昏欲睡。护士很快就过来,站在静点室中间叫叶勉的名字。半睡半醒的叶勉立刻惊醒,举手示意。在他示意护士的时候,竟然看见门口站着岑缺,那人正在往里面眺望,像是在找谁。还能是找谁呢?护士过来的时候岑缺也看见了他,像是有些尴尬,就站在门口,没动。叶勉一边伸手给护士,一边看着岑缺,有话想说,但隔得太远,开不了口。一时间,坐在静点室里的人仿佛都变成了山山水水,成了阻碍他们沟通的障碍。护士给叶勉扎完针,跟他说:“两瓶药,自己看着点儿,这瓶没了叫我给你换药。”“好,谢谢。”护士走了,岑缺这才过来。别的病人和陪同的家属都有位置坐,他们来得晚,最后一个座位被叶勉占了,岑缺只能看着看他。叶勉对他的突然出现很意外,问他:“你怎么来了?”“来看看你,”岑缺说,“一个人打吊瓶,总有不方便的。”叶勉笑了:“可不是么,想去个厕所都没人帮我举着药。”岑缺看着他,没说话。“对了,怎么是你陪着来产检?”岑缺靠在旁边的墙上站着,回答说:“徐经理的爱人临时有事,她要自己来,但是大家都不放心。”“也对,肚子都那么大了,她自己折腾也够呛。”叶勉说完,发现岑缺正盯着输液管看。“怎么了?”叶勉问。岑缺沉默片刻,然后说:“没事。”过了好一会儿,他问:“凉吗?”“什么?”岑缺指了指输液管:“药,凉吗?”叶勉懂了,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冰凉。”岑缺的目光暗了暗,然后说:“记得小时候我打吊瓶,冬天,我妈就握着输液管给我暖药。”叶勉看向了他。岑缺说完,转过去看向窗外,叶勉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有时候叶勉甚至没办法相信岑缺以前是干那种体力活的人,风吹日晒也没能让他变黑变糙,唯一看得出痕迹的就是那双手,也不知道从小到大干了多少活。岑缺的左手还包着纱布,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