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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能。于是在扔完垃圾之后,他将眼神往旁凌厉一瞥,看向厨房的锅炉——就他印象中,平时艾伦做饭的模样似乎挺轻而一举?他摩挲下巴思索道:既然自己如此天才,弄一顿像样的晚餐总该不是难事。所以,这就是艾伦返家时,看见厨房被弄得一团糟的原因。冰箱被翻空、报废食材漫出垃圾筒便罢。他完全无法置信,流理台里那些焦如黑碳的破铜烂铁,竟是陪伴他多时的厨具好伙伴!而再连系桌上的炒蛋,艾伦就能大致猜出这混乱状况的成因。但最气人的还不只这些,可恨的是那造就一切的该死祸首,居然还悠闲地坐在桌前、感觉良好的准备邀功?先别说别的,难道桌上那盘炒蛋该是绿色的么!「布兰登,天杀的......你又干了什么好事!」艾伦低头说道,被棕发掩住的额角有青筋浮动。沉溺自己世界的布兰登当然没察觉艾伦的怒气,只摆出一副「我早知你有此一问」的表情,愉悦应道:「没什么,我总在各方面展现极高天赋。」他傲慢地说,并将炒蛋往前一推。他以为艾伦是在夸奖他。他已经习惯大家的赞赏,这次也不例外。但布兰登显然想错方向。艾伦不仅没打算夸奖他,简直想将他碎尸万断。他瞪着布兰登,心道自己实在受够这自恋狂、惹事精,除了把自己生活搅得一团乱以外,根本一无是处的生活白痴!终于,感受艾伦投来的凶悍视线,布兰登即便再迟钝也察觉出那似乎与自己预想的感激或欣慰之情不同。何况,他也不是迟钝的人,很快就发现自己酿了大祸。这时,恰好,宁静滞涩的气氛中,一只苍蝇悠悠地停在那盘青绿的诡异炒蛋上。俩人看着它磨磨蹭蹭地吃了一口后,很快的,再也飞翔不能,翅膀振了两下,痛苦地倒在盘子边抽搐。顿时,艾伦眼神凌厉如刃,再度射向某人的小心脏。看着对方的凶恶表情,布兰登眼睛眨巴眨巴地。「呃,晚上我请你吃饭吧!」他说,选择装无辜,衔着一抹略微尴尬的笑。他深知自己再不找回场子,未来几天恐怕连荷包蛋也别想吃了!但凭着布兰登随兴且邋遢的生活习惯,以及狭隘的交友圈,他琢磨再三,还是带着艾伦来到布尔先生的地盘,也是俩人第一次的见面地点:那座白杉酒吧。听见这个提议,去过两次的艾伦很清楚,酒吧菜单里其实没提供什么正式餐点,仅有一些简单的下酒菜。但布兰登似乎很自信,以自己与布尔先生的酒rou交情,绝对能换得几片果腹用的披萨。艾伦怎么也拗不过他,虽然不予置评,还是给布兰登最后一次挽救机会——当然,家里那些形同焦碳的锅具只是暂且摆着,晚点还是得刷。布尔先生的酒店距离宿舍有段距离,从学校徒步过去还得二十多分钟。所以,为表示道歉诚意,布兰登难得体贴地拦了台计程车。俩人坐在车里,观看窗外笼着夜色的街景,偶尔聊个两句,几分钟后气氛倒也没那么僵滞了。这是圣诞假期的第十四天,算来也来到一月中旬,尚未到北方正式回暖的时候。阴郁天空飘降着稀疏雪片,朦胧月光映在上头,泛着青色萤光。它们在空中浮荡着,乍看带有一股幽异魔性。经过一个街角时,艾伦突然叫住司机。「嘿!先生,麻烦靠边稍停一会!」司机被吓得不轻,赶紧将方向盘左撇急煞。待车轮一止住,艾伦便即刻开门往后走去。留下车里不明就里的布兰登,皱着眉头跟着往后看。只见距离七公尺远的门阶处,坐着一个女孩。她有着一头漂亮金发,长得几乎能盖住她的全部身子及表情。单薄的身形仅穿着一件白色薄洋装,垂头抱膝的模样看来楚楚可怜。艾伦正脱下自己的大衣,罩在她身上。他似乎对她说了什么,但她不接受,将大衣丢还给艾伦,转身又跑了。艾伦望着她的背影原地伫立了会,半晌后才往车子走来。布兰登不确定艾伦与那女孩的关系,也不想多问。他原以为以艾伦孤僻的个性,大概很难主动谈及此事。不料艾伦倒是主动开口了。「那就是布尔先生的女儿,我们学校的学生。」他解释道。并扬了扬大衣,在狭窄空间里重新套上。「哦......也许我们待会得告知布尔,让他劝她回家。毕竟附近连路灯都欠乏,要一个女孩夜行是挺危险的。」布兰登应道。他有些讶异艾伦主动对他坦诚。但很显然,艾伦还是没将话说明的习惯,也不接下语,只是转过头沉默地看向窗外。布兰登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抵达酒吧时,布尔先生正转着白方巾擦拭那几只酒杯。就艾伦的观察,布尔对这些细节似乎有异常的坚持,即便在场观众只有艾伦一人(布兰登那没有半颗艺术细胞的家伙自然算不得数),布尔还是把那些花招耍得完美无缺。无论看几次,都是这般如梦似幻。所以一时间,艾伦是有些看傻了眼。他联想起第一次造访这里时,他也如同现在这般坐在吧台前观赏布尔先生的演出。那时陪同他前来的是西蒙?皮尔森。还记得那时自己的心情可不若现在轻松,一心只晓得逃避西蒙的目光,局蹙地盯着布尔先生不放,险些错过一场有趣会谈。随后,他又想起同在那时,他们也谈到了莉迪亚——她是布尔先生的独生女,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也是西蒙班上的三年级学生。但刚刚前来酒吧的路上,艾伦却看见她蹲守街旁无比彷徨的模样。她的脸上有瘀青,脖颈处还有来路不明的红痕......这时,艾伦骤然感觉肩膀一沉。「嘿!布尔,莉迪亚最近还好吗?」布兰登欺着他的肩膀在他右侧落座。从艾伦的角度看去,恰好能看见布兰登的侧脸,他嘴边衔笑,态度十分自然,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但艾伦想起他的曾经身分——一名受过系统训练的警察,熟知一切拷问技术。他怀疑布兰登是在套布尔的话。思至此,艾伦又隐约察觉了什么——譬如,布兰登是真的因为无处可去,才选在他的住所落居么?现在想来,以布兰登的能力与手段,要弄个临时居处应当不难。再连结布兰登过去的劣迹,他不确定他所知的布兰登,会否只看见他愿意展现的那一部分。艾伦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无法看清布兰登隐瞒在海面下的真实想法了。偶尔他甚至不禁思索,布兰登在他面前的一切行为,会否跟他现在所做的同样,只是场具有目的性的逼真演出?就如同住院期间前来探访的彼得所做的那般,种种看似巧合的举动,其实只是层层天衣无缝的安排?听见布兰登的问话,布尔擦拭杯子的手一顿。「哦,她和朋友去首都玩了。」他说,并放下手上杯子,换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