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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走过来,蹲在安平的面前,目光炯炯地很是高兴。“等皇上处理完政务,无需小的伺候的时候。”“不行!皇兄的奏折批起来是没完没了的,我每次去,这堆还没看呢,那边就有新的送进来了。”天宇摇头,“这么批下去,等到你来,我们都睡下了。”“也不是日日如此。”安平忙说,“只要您们不嫌弃小的粗笨无趣,小的还是很乐意伺候两位殿下的。”“天辰,你怎么看?”天宇问一旁的弟弟。“聊胜于无吧,不过哥哥,你说他会不会背着我们,去告御状呀?”天辰微微一笑道。“岂敢,小的绝对不会去告御状!且比起小的,相信皇上更相信二位殿下的话吧。”安平报以纯真可亲的笑容。“这样吧,你给我们留个手印,表明是心甘情愿给我们当奴才的。”天辰说,“回头就算你告到皇兄那里,也没法抵赖嘛。”“好说,烦请两位殿下解开小的双手,小的好留下字据。”安平只想着快点脱身,以后拨点时间,陪陪这两位被宠坏了的亲王,放放风筝、捞鱼抓鸟什么的,倒也不是多烦杂的事。等他们腻歪了,也就放过自己了。“不是字据,是‘卖身契’,而且谁说是让你写了。”天辰微微扬起下巴,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让人不安的微笑。“来,本殿下帮你脱衣服。”天宇灿烂地笑道。“什么?!”安平瞪大眼睛,“小的是太监,为何要脱小的衣服?!”“怎么不行?”天辰在一旁帮腔,天宇就朝安平扑了过去!第六章晴朗的秋晨,也是休沐之日,爱卿难得可以睡个饱觉。不过,天还未亮透,他便起身盥洗、更衣。在身旁伺候着的是小德子、萱儿以及其他几个宫女,待整齐白玉冠,爱卿就招了安平来,安平的手里还捧着放满奏折的匣子。“皇上,还是吃完早膳再看吧。”安平虽然是奉命前来,却忍不住劝道。“不碍事,一边吃,一边看。”爱聊微微笑着,“一会儿朕还要和瑞瑞,呃,不,是景将军等一同去狩猎呢。”“是。”安平这边打开金丝楠木的匣子,小德子就在御案上布菜,早晨的膳食有不少,分为粥、面、rou和糕点四大类。安平有一次见了,震惊地说,“光粥里就分了西涼米、稻米、粟米,且每一份都是大盆盛起,皇上要吃,不过是从中舀出来那么一小勺,那剩下的,是要拿回去倒掉吗?”“是啊,怎么了?”小德子早就习惯这种盛大的御膳饮宴,还觉得安平有些少见多怪。不过安平接着说,“就这一盆粥,就能养活穷苦的一家人,真是可惜了。”爱卿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小锦衣玉食惯了,还真没有在意过此处的靡费,于是,他当即下旨令御膳房节俭膳食,却不想让内务府和宰相府齐齐出动,跪地恳求他收回成命!“皇上,您是出于一片善心,只是这御膳规格都是祖上定的,您这么做是在违背祖制啊!万万不可!”贾鹏更是说出,“太上皇在位时,一向如此,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这都搬出父皇来了,如果爱卿坚持那么做,不但违背祖制,还拐弯抹角地指责父皇铺张浪费,这个罪名他担当不起。爱卿只能违心地收回成命,都说皇帝权倾天下,可事实上,他连自己吃的东西都管不了,不禁郁郁寡欢。不过,安平出了一个主意,菜品该是二十四道就是二十四道,只是把分量全部减半。虽说御膳房的配给也是有规定的,但这样做,至少给了皇上面子,贾鹏采纳了安平的建议。听闻宰相肯退让,爱卿也松了一口气,再下一道口谕,让御膳房准备菜肴时,大盆换小盆。还是没能吃完的佳肴,他就赏赐给皇亲或大臣,毕竟是精美的御膳,得到这样的赏赐,可是莫大光荣,这样一来倒是皆大欢喜。“这红稻米粥好香甜。”爱卿翻看着后部呈上来的奏本,不出片刻,就喝下了一碗粥。“皇上,那是粟米羹。”“哎?”爱卿放下手里的金碗,一看,果然是金黄香软的粟米羹。它用甜玉米粒、鸡蛋、清汤加以白糖、细盐烹制,香滑甜美。且除热解毒,尤解烦闷。“皇上,您再用些糕点吧。”安平却只是一笑道。不只是今天,最近这段日子,皇上一直是心不在焉地吃饭,睡觉也睡不安稳。到底还是因为晟、夏二国的战事吧,虽然一早就拨了士兵粮饷过去,可是对方拥有海上强兵,且善于cao控大船。大燕的军队,与他们碰了两次面,均以战败告终。虽说奏章上的字眼已经写得足够隐晦,绝对没有“我军不敌对方”之类的刺目语句,只表述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吾等下次定会取胜云云”,这样的雄心壮志。若下一次再败,恐怕就大长对方气焰。原本大燕的海军便处于弱势,只怕日后大燕的兵家常事,就剩下屡战屡败!皇上表面上镇定如常,还会说说笑笑,但安平看出他内心非常不安。“假若父皇在的话……”有一次,他还听到皇上如此轻声地自言自语。“朕已经饱了,这些就赏给你们吧。”爱卿笑了笑,起身,手里拿着折子,往寝宫内的书房去了。休沐之日,他不待在御书房,只留长春宫。“皇上是怎么了?”小德子看不懂那些复杂的事,只当他是心情不好。“没事儿,你和萱儿jiejie一同吃吧,我去伺候皇上。”安平微微一笑说。“好吧,我一会儿来换你。”小德子点头,对着一桌的八珍玉食,他早就嘴馋不已。安平往幽静典雅的书房走去,要穿过一道挂有轻薄纱幔的朱漆回廊,他忍不住想,同样是兄弟,皇上为国事日夜cao劳,而那两位就……!就在昨日,天宇如同恶狼般向他扑来,飞快扒光他的上衣,用据说是西涼国进贡来的,怎么洗也不会脱墨的特制朱砂墨,在他的左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天宇”二字。天辰则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他的右胸处。他们这是打算将他一分为二不成?还左右签名呢!他后来侥幸逃出“魔窟”,本想将胸前屈辱的字迹洗刷干净,但没想到真的怎么洗都不掉墨。想起这事儿,他就倍觉恼火,默默拉紧了洁白襟领。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皇上是天性率真、勤政爱民,永和亲王则能文能武,为人正直,怎生这两位孪生子,这般地脾性顽劣!和他们讲道理怕是行不通的,安平想着,是否要向景将军求救?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