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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羽拿掉,略略思忖后,递上前去给他玩。咎鸟载着二人很快来到东郊,流霜把鸟毛给人家插回背上,有礼地道别。从鸟翼跳下地面的过程中,流霜顺嘴问江丛云来这里办什么事。江丛云猜他的意思猜得八九不离十,边从包袱重取出地图边道:“我母亲有件东西落在这儿了,我要把找到它。”流霜抬头凝视江丛云,他不知江丛云对于当年之事了解到何种程度,但他大致推测得出江丛云要找的是哪件遗物,而遗物又在谁手上。不过不对,他所清楚的是十年后的事。按照剧情,那遗物第一次出现在正邪两道开战之后,而现在,说不定还在哪块土下埋着呢。幼年澜虎的眼神又变得疑惑,江丛云看完地图后将卷轴一卷,说:“所幸这些年来扬越城东郊无甚改变,时节也和当年相同,定能找见那东西。”“喵?”其他信息呢?流霜眨眨眼。“走吧。”江丛云迈开步子。我问你话呢!真没有其他能排上用场的东西了?东郊这么大,没别的线索找个屁咧!流霜颇感无言。他环顾周遭,此处乃为农田,秋日播下的种子还未破土而生,田间一派荒芜。再远的地方有一条河,因了地处南方,没有结冰期,在稀疏星光照耀下,能看见河水流淌之间波纹粼粼。这样靠着两条腿两只眼来寻,不如找头牛把地重新犁一遍。流霜在心中腹诽,不大情愿地跟上江丛云。后者许是怕流霜又跟着跟着就走散了,侧身一捞,将他抱在怀里。“喵!”嘿呀,我能行,不能瞧不起虎!江丛云不理会他的挣扎,大步朝前。他并未像流霜想象的那样边走边低头翻找,而是掏出一个带指针的小小圆盘,顺着指针指向方位行进。流霜把脑袋凑过去,好奇地摸摸边缘。“喵?”指南针?“寻宝仪。”江丛云道。“?”“可探寻到何处藏有灵器。”哦……流霜扭回脑袋,心想原来这人不傻。江丛云要找的东西叫做四合鉴,乃高阶灵器,形如巴掌大的方镜,配合幻术使用能增幅效果。剧情里魔修曾在哭魔岭一役中使用此物,困了正派人士三天三夜,在幻境间自相残杀,若非请来无量佛国的高僧与南疆圣子相助,恐怕正道就那么被剿灭了个干净。这次定要抢先得手,拜托你了。流霜伸爪拍拍寻宝仪。江丛云横穿田野来到江边,寻宝仪地指针兀然一转,指向南边的树林。少年眉头犹豫地皱起,他放下手里的澜虎,道了句“别乱跑”后,从背后包袱里抽出地图卷轴。修真之人目力绝佳,即使天幕里只有三两星子,借着这细微光线也能看清牛皮纸上的字符。南边的树林在地图上被标注出,且用血红墨汁写着“噬魂林”三字。少年唇线抿紧,收卷后又朝南凝视片刻,对流霜道:“我们明日再来。”“喵?”为什么?流霜拧着眉仰头。明日再来,不就意味着明日才能办完事?这不就是他明日才能去食神节上吃东西的意思吗!可明日食神节还举不举办是个很大的问题呀!他拍拍爪子,往南踱了几步,踢着土催促江丛云:“喵嗷!”有他这么聪明绝顶、法术高超的小澜虎在,一个破林子有什么好怕的!当初他可是在剑阁的密林里待了整整十天呢!“那处名为噬魂林,传言有进无出……”“喵!”你难道是怕了传言吗!“我并非害怕。我乃剑修,可剑丢在破庙中了,须得去城里买上一把。”“……”嘿呀,好气!流霜任江丛云把自己提溜起来,抬爪捂住眼睛。哎,说起来都怪他,只记得把江丛云从废墟里刨出来,忘了剑还在里面。要是当时记起就好了,就不用再饿一天肚子。流霜丧气地吊在江丛云臂弯里,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江丛云默不作声地扫了他一眼,直到越过农田,走进城门,在客栈里要了间房与两桶热水,才道:“据我所知,扬越城的食神节会连续举办五日,今夜才刚刚开幕,后几日都有机会去。”闷闷不乐蹲在桌上、曲着前爪垂着脑袋的澜虎登时眼睛亮起来。“现在,等热水来了便洗澡,我再带你去街上买点夜宵。”幼年澜虎忙不迭点头。两桶水以一扇屏风隔开。自从江丛云知晓流霜具有同人一般的智慧后,便决定更衣、沐浴时要避嫌。流霜扒在桶边看那个人影宽衣跨入水中后,才把自己埋进水里。幼年澜虎还是有些担心江丛云,他总觉得这人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就会出事。老父亲心理又开始作祟,他快速地将毛洗干净,再施法术烘干,挪到屏风边上,小小地叫了声。“怎么?”少年问。“嗷……”看你许久未动弹,确认下你是否还活着……等少年洗完澡穿好衣,幼年澜虎登时顺着裤管、吊着衣袖爬到他肩上,爪子往那湿漉漉的长发上一拍,水立时被烘干。“喵!”快去,夜宵!江丛云无奈地扫他一眼,穿上外袍束好发,带幼年澜虎去临近的夜市。*进入筑基期后,修士便不再需要睡眠。江丛云在椅子里打了一夜坐,床便让流霜占了,他睡相糟糕,滚着滚着竟劈了个叉,生生将被子踹飞,啪嗒一声大半落在地上。灵气恰巧在体内走过一个周天,江丛云睁眼吐出一口浊气,他起身推窗,朝街上看了一眼,摊贩们已撑起棚子,卖早点的灶台上升起白烟,再看天光,丝毫未有破晓痕迹。冬天的白昼总是来得很晚,晨起时分最是冷冽,踢走被子的流霜被风一吹,登时打了个喷嚏。而后一扭头,屈起后腿,往床里滚去。少年关上窗户,大步跨过去戳了戳澜虎的脸。流霜爪子一挥,打掉他的手后拱进枕头底下。“辰时将近,起床。”江丛云掀开枕头。流霜不情愿地睁眼,迷迷糊糊顺着他手往上爬,肚子紧贴少年手臂,而四条小短腿悬空着。这几日来他偷偷计算过时辰的长短,清楚了一个时辰相当于两个小时;也不止一次听见什么辰时、酉时、亥时之类的东西,这些当是指时候,而辰时……辰时约莫是早上的时间?幼年澜虎又睁了一次眼,挪动脑袋侧靠在江丛云壁上,神情困顿。“你就打算这样出去吗?”江丛云敛下眸子。流霜用脸颊蹭了蹭他,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