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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灭门

    凌云堡一夜之间被屠尽,连祈引以为傲的一切,连同火海付之一炬。

舞儿不敢回想血泊中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她甚至自责,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生来不祥,命中带煞,才害了救自己于水火的人。

舞儿看着衣服上的血污,脑中嗡嗡作响。夏夜的风吹在身上,沁骨地凉。

“爷……”

舞儿的声音有丝颤抖,她靠近已经跪在两个坟前许久的连祈,在他俊逸的脸上,再找不着初时的明朗,空洞的眼底,凝着一层霜雪。

连祈握在手中的剑已经崩断,上面还有流淌的血液。可即便他拼命到如此,依然没能救下一个他至亲的人。

舞儿茫然无措,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只能紧守在一侧,寸步不离。

天际雷声滚滚,转眼大雨倾盆。舞儿折了片芭蕉叶,细小的胳膊举在他头顶,挡着雨水。

连祈就这么跪了一天一夜,回神的第一句话便是让舞儿离开。

舞儿心中一片慌然,像是有什么在崩塌,当初被架在火上要烧死的时候,也没有这种心境。

见连祈起身,舞儿很害怕他把自己丢下,却也不敢说一句“不想走”的话。

“跟着我,就是死路一条。你不是凌云堡的人,没有人会追着你不放,找个地方重新生活吧。”连祈用袖子擦去断剑上的污迹,目光向着凌云堡的方向,隐隐泛着一丝决绝。

舞儿听完他的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心里却陡然一松。只要连祈不是责怪她,前路是深渊还是荆棘,她都不会在意。

“我……我不走,不离开你!”舞儿擦了把眼泪,大胆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连祈的眼神掠过她泪水模糊的脸,没有停留,定在她紧扣的双手上,“放手。”

“我不要!”舞儿摇头,死命地抱着他。

连祈正欲去掰开舞儿的手指头,敏锐地觉察到前方树梢一动,旋即将舞儿拨到了身后。

“出来!”

舞儿不忘拽着连祈的袖子,生怕他跑了,躲在他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

一个着玄色衣袍的人从树后走出来,面巾遮住了大半脸,只余一双眼睛,似淬了毒一样透着阴邪。

舞儿像被什么蛰了一下,慌忙埋进连祈的臂弯里。

“素闻堡主夫妇狭义心肠,在江湖上颇有威望,落此下场,可惜啊可惜。”

连祈握剑的手紧了紧,神色冷冽,“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并未回答他,而是反问一句:“想报仇么?”

连祈眼睑微收,默然不语。

“可凭你一人之力,不过也是白送一颗人头。”黑衣人的身手如同鬼魅,一闪身便到了连家夫妇坟茔前,“这江湖中多少自诩名门正派的,其实都不过宵小之辈。凌云堡行事,处处与其相悖,自然遭人嫉恨,只要有一个人反水,其他人必然会落井下石。你真以为,仅凭一伙来历不明的暴徒,就能撼动凌云堡数十年基业?”

连祈自然明白,他凌云堡不过是演绎了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他爹娘为此死不瞑目,能支撑着他的,也只有报仇了。

“你与我说这些也无意义,什么目的,只管讲来。”

“我喜欢你这样心直口快的年轻人。”黑衣人指向连祈,“你来我天极楼,为我所用,待你羽翼丰满之时,我助你亲手报此大仇!”

“天极楼?”连祈皱了皱眉,“若要静伺良机,我大可选择万象森罗,没道理当个杀手为你卖命。”

黑衣人却笑了笑,道:“万象森罗也不会让你选择报仇,他们这些名门正派,只会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血亲枉死,数百冤魂盘踞在此,你甘心?”

连祈垂着眼,盯着断去的剑刃,忽而松手,任它落在泥里。

“我答应你。”

“爷……”舞儿抬头看他,抓着他的手不由收紧。她虽听不太明白他们的话,可直觉连祈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黑衣人目露喜色,只是看向舞儿时,有些迟疑:“这个小姑娘……”

连祈漠然抽开手,道:“不过是凌云堡救回来的一个孤女,侥幸同我逃脱,随她去吧。”

舞儿待要上前,被连祈推了回去。舞儿连滚带爬地起来,尽力去追他们的脚步。

哪里有死人,哪里就有天极楼——这是江湖人的传言。

若不是连祈亲眼见过屠他满门的那群人,也会怀疑天极楼是不是接了凌云堡这桩买卖。

黑衣人也直言不讳:“凌云堡的买卖,一般人付不起这个价。”

连祈笑得有些讥讽。凌云堡六百三十二口人,确实付不起。

连祈随天极楼的人离开时,黑衣人瞧着后面还在小跑追逐的舞儿,问他:“这小姑娘似乎跟定你了,你不回头?”

连祈紧了紧缰绳,扬鞭而去。

舞儿在泥水里摔了跑,跑了又摔,一直朝着连祈的方向追。马蹄声已经远去,宽敞的大道上寂静无声,舞儿回首望了一眼身后茫茫树影,决然地向前迈着。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舞儿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消耗光。又一次摔倒在泥泞的路面上,已经无力再爬起来了。舞儿觉得眼皮很沉,仿佛黏在一起就不会分开。她动了动胳膊,往前爬了一点,石子摩擦着手肘,才能让她有所知觉。

哒哒的马蹄声又响起,越来越近。舞儿还想,自己滚在这泥堆里,会不会就被踩死了,连祈一个人去了那个天极楼,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舞儿往路边蹭了蹭,下一刻却被一双手拎了起来,对上连祈复杂的眼神。

舞儿咧了咧嘴,奋力朝他靠过去,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连祈这次没有甩开她,语气没什么起伏,“跟着我,再想走就难了。”

舞儿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走!”

连祈没再说什么,握住她纤细的手,一齐往前走去。

这一年,舞儿十二岁,连祈十七岁。舞儿的不离不弃,成了连祈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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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极楼是个精良的杀手组织,只要出得起价钱,谁的人头都可以奉上。天极楼中的杀手都是首领闫火罗收养的弃儿,自小培养,优胜劣汰,雕磨出来的精英。

连祈是个异数,他心智已成,与闫火罗更像是一场公平交易。他同楼中杀手一样进行暗杀任务,又被闫火罗奉为特殊的上宾,监管楼中新晋杀手的训练。

闫火罗身边有两个心腹,一个是自小收养的岑息,一个也是半路捡回来的叶舟。闫火罗对他们很是信任,楼中多半事务都是交由他们负责。

在连祈看来,这两人着实与杀手形象相悖太远。天极楼中的杀手都是面冷心冷,像一具具没有灵魂的傀儡,唯这两人永远都是笑意融融的样子。

知道连祈见过他们出手,这层不解也随之散去了。

能笑着杀人的,又岂是善类。

连祈对这两人的防范,比闫火罗更甚。即便一同出动,也鲜少交流。只是叶舟是个话痨,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台戏。有次出完任务,连祈受不了就问他:“你一个杀手话怎么这么多?”

叶舟衔着根草,吊儿郎当道:“我们祖上就是说书的,我要不是年少无知误入了歧途,现在也是京城一名嘴了。”

连祈觉得这人嘴里的话没一句能听的,扭头便走。

叶舟还劝他:“你说你一个武学世家的公子哥,还真把自己当杀手了啊,兜着个冰块脸多累!”

“不然呢。”连祈淡漠地看了眼手里的剑。

这些年,仇恨淤积在心中,为了报仇他也杀了不少人,双手已是血债累累。除了杀手,他也没有别的身份可选。既当了,便当得称职些。

叶舟觉得他这个人怪无趣的,耸耸肩晃外边去了。

连祈出了大殿,一直走到最远的一处平台,推开点缀着粉色小花的篱笆,一身冷厉倏然褪去,玄色的靴子沿着花盆摆放的轨迹,轻轻踏入。

门前的少女正对着一株向日葵絮絮叨叨,蓝灰色的襜衣收到腰后打着一个结,将本就纤细的腰身衬得不盈一握。黄昏的光打在她白皙的脸际,暖意绒绒。

连祈不忍打破这恬静的一幕,静静倚在一旁。唯有这种时候,他被仇恨撕扯的内心,才有喘息的余地。

直到舞儿起身,一回头看见他,笑颜顿开,朝他跑过来。

“爷回来怎么都不出声。”舞儿接过他的佩剑,对他满身的血污已经熟视无睹。

连祈勾着唇,懒洋洋地直起身,道:“看你跟你的小伙伴聊得开心,不好意思打搅。”

舞儿微微撅起唇瓣,睨了他一眼,推着他往里走,“热水我都烧好了,快去沐浴。”

外出任务了三天,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身体自不必说,也已疲累不堪。连祈靠在浴桶上,长出了一口气。

舞儿将他换下的衣衫拾起来,泡到了冷水桶里,端着一篓自己晒干的花瓣,扑簌簌地往浴桶里撒。

连祈捞了把雪白的花瓣,蹙眉道:“我一个大男人泡什么花瓣。”

舞儿拍下他的手,将沾在上面的花瓣弄下去,“茉莉花,安神的。”

连祈无奈叹了声,全依了她。

舞儿待水温降下去,又添了些热水,拿过一旁的棉布巾替连祈擦着肩背。舞儿黑润的发间别无点缀,只用一根木簪子挽着,松垮垮的,一歪头便滑了下去,掉进了浴桶。

连祈尚不及出声,就见舞儿将手伸到了浴桶里,从他双腿间堪堪擦了过去,在浴桶底下捞啊捞,一颗脑袋就杵在自己胸前,绵软的发丝蹭得他心里发痒。

连祈忙往后坐了坐,端着她胳膊抬到了一边,摸出那根簪子递给她。

舞儿甩了甩手上的水,将头发重新挽好,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神色。

连祈却有些热得冒烟,趁着舞儿还在镜前,哗啦一下从浴桶里出来,裹上了袍子。连祈也由此意识到,舞儿已经是大姑娘了,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边,男女有别的意识都淡泊了。就连舞儿来葵水的时候,都是他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给讲的,他这个“爹”当得也够辛苦。

“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来,你就不用伺候了。”

舞儿拧过头,看了他一眼,问:“又怎么了?”

“男女授受不亲。”连祈系好衣袍的带子,面无表情。

舞儿似乎了解了什么,笑了一声,道:“那有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连祈一听,这不得了了,眉毛都竖了起来,“你去看谁了?”

“花姑那里成天都是脱光了的人,我看着跟猪rou也没什么区别。”

舞儿说的花姑,是天极楼里管刑堂的,她那里……连祈想起来,脸色也没放松,叮嘱道:“花姑那里也少去,都是半死不活的人,你看了还能吃得下饭?”

“不想不就行了。”

“你倒是好心态。”连祈摇了摇头,对她这种没心眼,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晚间休息的时候,连祈看着榻对面那张秀床,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升了上来,暗想改日是不是也该再分出个房间来。

舞儿穿着单薄的亵衣,趴在床上摆弄着连祈带给她的一些小玩意,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抹嫩色。

连祈撇开头,面朝里躺着,心绪有些莫名躁动。

舞儿犯了困,叫了一声,连祈抬手打灭了桌上的灯,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连祈重新翻过身来,黑暗中的眼神似燃着一簇火苗,跳动闪烁,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也依然能描绘出对面那具玲珑的身体。

这一夜,连祈翻来覆去,睡得不甚踏实。翌日一早,摸到湿乎乎的裤裆,连祈淡然的脸色终于裂了,白了红,红了又黑,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才发现popo居然吞了我好几条评论,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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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秘密<小城故事多(限)(尚扇弱水)(番)秘密

天极楼的日子漫长而晦暗,助长着连祈心中的仇恨。杀人已不再让他觉得羞愧难安,反而成了一种疏解。

连祈意识到这种改变,忽然有些害怕,也许终有一天,他会变得跟这里的杀人工具一样,麻木而冷血。

“五年了啊……”连祈呼出一口沉闷之气,觉得有些恍惚起来。

“什么五年了?”

连祈回过神,见舞儿挎着一只小篮子,似乎准备出去,起身问道:“去哪里?”

“去花姑那里,给她送些吃的。”

连祈不懂,舞儿为什么跟那个死人堆里打滚的老婆子这么要好,顿了顿道:“我跟你一起。”

“爷还是不要去了,狼嚎鬼叫怪吓人的。”

连祈挑起了眉,“你都不怕了,难不成我会怕?走了。”连祈帮她提过篮子,率先往前走去。

刑堂坐落在天极楼最西边,那里有一座很大的砖窑,经常能看到浓烟滚滚,烧的都是死人。而这些死人都是天极楼没能训练出来的预备杀手,还有企图逃出去的人,在饱受折磨之后,被掏空内脏,最终才入窑焚烧。

刑堂嵌在一个山洞里,连祈和舞儿甫一进来,就听到山洞深处回荡的哀嚎,像是冤魂索命一样。

山洞中间有一个大台子,经年累月的血迹冲刷,沁得石头都变了颜色。周围的木架上,陈列着各种刑具,皆是血迹斑斑,活生生一副阴司地狱的景象。

纵使是连祈也感到不适,从一进来就拧着眉,拉着舞儿想走。舞儿拿过他手里的篮子,朝一旁的小门走去。

“花姑,我做了玫瑰花糕给你。”

连祈在一旁听得不是滋味。玫瑰花糕……他都没尝上一口呢!

小门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满头白发,脚步迟缓,若不是那一双不适于年纪的玉白双手显得太过诡异,倒是个毫无威胁的慈祥老人。

花姑接过篮子,眯眼笑了笑,返回门内拿了一只小布包给了舞儿。

舞儿似得了什么宝贝一样,欢喜得紧,弄得连祈都好奇起来。

花姑又从袖子里掏出个黝黑的小瓷瓶给她,拍拍她的手,嘶哑的声音笑起来有些怪异,“这是老婆子费时许久才得的好东西,便投桃报李了。用法都在瓶塞的红布上。”

舞儿收了瓶子,喜道:“谢谢花姑!”

连祈听花姑的话,猜想那东西到底什么稀罕物,怎么舞儿两碟糕点就换来了?

花姑对上连祈疑虑的眼神,兀自笑着,凑近篮子吸了口糕点的香气,颇有深意道:“呆在这个地方久了,就喜欢闻些生人的气味。”

连祈越觉得她诡异,拉着舞儿出了刑堂,直到离了背阴处才停下步子。偏头见舞儿搂着那个小布包一眼一眼低头瞧,好笑不已。

“给你什么宝贝了,馋得你!”连祈刨开来一看,全是些解毒止血的药,心里明白怎么回事,觉得无比熨帖,“这些东西又不缺,犯的着跟她讨么。”

“花姑的药比较管用啊。”舞儿将一堆瓶瓶罐罐收好,捧着花姑后来给她的小黑瓶看。

连祈凑过头去,揪着瓶口的红布尾巴一把拽去,“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爷真讨厌!”舞儿推了他一把,伸手去抢。两人一人一边,薄薄的红布便撕成了两半,还拉了丝,将上面的字扯得歪七八钮的。

连祈捏着丁点红布头子,眯着眼蹙着眉往上面瞅,“代什么什么,受什么君,这写的什么?”

“我怎么知道!”舞儿气呼呼地将他手里那一块抢回来,往囫囵拼着。

“再去问她不就成了。”连祈戳戳她鼓鼓的脸颊,一个劲儿逗她,“这些年别的没长进,小脾气倒上来了。”

舞儿躲开他在手指,瞪着大眼道:“爷才没长进!还是这么幼稚!”

“我幼稚?”连祈有点不可置信,看她扬着小下巴嘟着嘴唇的样儿,上去揪了把跳到三尺开外,“就幼稚了怎么着吧!”

舞儿恼得站起身就去追他,被草根一绊,差点摔个嘴啃泥。连祈赶忙跨了回去给她垫了底。

舞儿坐起来,照着他胸膛一顿捶,见他忽而绷着脸不说话了,以为自己手劲太重了,有些呐呐道:“我、我打疼你了?”

连祈的身体有些僵硬,慌忙翻了个身,将舞儿从自己腰间放到一边,曲起腿呼了两口气。

舞儿有些着急,伸手欲去探他胸膛,被他扣住了手腕。

“没事,我们回去吧,我也想吃玫瑰花糕了。”

舞儿闻言笑了起来,“爷不是不喜欢有关花的东西。”

“你做的我不就喜欢了。”他每天泡的都是花瓣澡,他又何时拒绝过。

一路上,连祈总是超前舞儿一步,快到屋子时,几乎是三步并两步跨了进去。

“怪怪的……”舞儿咕哝一句,将东西放好,拾掇着再做一份糕点。

不多时,屋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舞儿拍拍手上的面粉,敲了敲门,“我还没烧热水,你小心着凉。”

过了一小会,屋里才响起连祈的声音,闷闷的,有些沙哑,“不碍事。”

“大白天的也要洗,爷可真够臭美的!”舞儿哼了哼,返回小灶前。

屋里,连祈泡在冷水桶里,腿间勃发的欲望探出水面,烫得发红,亦胀得发疼,怎么也消解不下去。

连祈有些懊恼地拍了下水面,兀自气闷了半晌,认命地探下手去,握住自己的欲望挤压、撸动。

又过了一阵,舞儿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连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闷哼几声,终于到了高潮。依然蒙着欲色的眼神,定在浴桶边缘溅射的白浊上,整个人有些发愣。

“爷?你洗完了没?”

听到舞儿的催促,连祈起身出了浴桶,将周围清理干净,穿了宽大的黑色衣袍出来。

舞儿端着一碟糕点,不满地数落:“冷水也洗这么长时间,小心得老寒腿!”

连祈拈了一块糕点,倚在门框上细细品着。狭长的眼眸锁着舞儿,看着她嘴唇一张一合,小脸儿红润的样子,口中的糕点就像沾了蜜,越嚼越觉得甜。

“好吃吗?”舞儿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连祈没说话,总之一块接一块,将一盘子糕点全解决了。

舞儿高兴之余,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人自从回来就像丢了魂一样,话也不说几句,就杵在一旁看她,时不时叹一声。

舞儿忍不住问:“爷,你有心事?”

连祈换了只手撑着下巴,又叹了一声。

“……”舞儿不由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连祈道:“我确实有心事。”

“……那跟我说说?”

“秘密,不能跟你说。”

舞儿翻了个白眼,由他犯病去了。

夜间安睡的时候,舞儿还听到他在对面翻来覆去的,跟烙烙饼似的,顿时也睡不着了。下地点了个灯,站到了连祈床头,阴着脸瞪着他。

“你是不是又要寻思着让我去哪儿了?”

面对舞儿突如其来的质问,连祈有些发懵,有些不自在地拢过被子掩着自己怒张的下身,满眼不明。

不等连祈说话,舞儿将灯盏砰地一下放在旁边桌上,拔高声儿道:“连祈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哪儿也不去!就赖着你!想让我走,门儿都没有!”说完一口吹熄了灯,啪嗒啪嗒走回自己床前,倒头裹上了被子。

连祈对着黑黢黢一片,被窝里的欲望还胀得难受,被连番的状况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有些莫名其妙的高兴。

(捋了捋其他脑洞的大纲,发现好些还没有主角名字,取名也是个至关重要的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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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祈知道舞儿倔,却没想到生起气来,更是难哄。

“舞儿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过要送你离开。”连祈再三保证,就差发毒誓了。本来好好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想到这出,他都有些不明所以。

舞儿哼了一声,道:“管你想没想!”径自扭过头,剥着笸箩里的杏仁。

连祈无奈的摊了摊手,蹲在一边,支着头看她嘟着小嘴的样子,心里就像往上冒蜜水。这种感觉让他既纠结,又欲罢不能。每每脑海里浮想联翩过后,暗骂自己禽兽,可是眼一瞟到对面的倩影,什么原则都蒸发了,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不已。

“唉……”连祈觉得自己是栽了。

舞儿听到他叹气,瞥了他一眼没搭话。

连祈抓了抓笸箩里的杏仁,自己上赶着开口:“这是要做什么?”

“杏仁糖啊。”

“给我做的?”

“我自己吃的。”

连祈看着她绷着小脸的样子,丁点儿也不相信,笑着抓了把杏仁挤到她身边坐下。

舞儿剥的都赶不上他吃,恼得从他手里往外抠,“都给你吃完了!”

连祈嘴不停,抽空还伸到笸箩里去偷,“反正是给我做的,怎么吃还不是一样。”

“爷脸可真够大的,我说是给你做了么!”

“除了我还能有谁。”

“我给岑息和叶舟两位堂主不行?”

连祈一听这两个名字,不免顿住,反而叮嘱道:“这俩人不简单,别接近他们。”

无缘无故又被教育一顿,舞儿心里有点憋,将笸箩挪到身侧,不给连祈碰。连祈胳膊一伸,就够了过去,将她半个身子都环住。

舞儿坐在花坛边上,歪着身子一躲,仰身倒进了花丛里。连祈跟着被闪了一下,想正起身已经吃不上力,还好眼疾手快,用手撑了一下,才没将舞儿当成垫底的。

翻倒的笸箩照着舞儿的脖颈胸脯倒了一堆杏仁,零散几个顺着她领口的空隙漏了进去。鬼使神差的,连祈手指一伸,将落进胸口的那粒杏仁拈了出来。一股怪异的感觉通到彼此身上,两个人都愣住了。

连祈的指尖似乎还停留着那一瞬间触到的柔软,神情呆滞,脑海里却炸得噼里啪啦。

两人相对着的姿势,给这诡异的气氛添了丝暧昧。舞儿眼睫轻颤着,瞅了连祈一眼,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声音也小,掺着股娇怯。

“爷……”

连祈抚着舞儿樱粉的唇瓣,目光痴迷而贪恋,低低喃了一句:“疯便疯吧……”

舞儿尚未明白他的话,唇上一热,贴过来同样柔软的唇瓣。舞儿圆圆的眸子逐渐睁大,等到反应过来再动弹,已然来不及。

连祈扣着住她的手,舌尖压着她的下唇一舔,继而驱入口中,仿佛找到了憧憬多年的圣地,再无拘束,恣意扫荡。

待两人分开,均已是气喘吁吁,胶在一起的眼神,没有丝毫退怯与闪躲,默读着彼此的心意。

舞儿伸手抚上连祈俊逸的脸,张口问道:“爷,你不会让我走了是不是?”

连祈抵着她的额头,低低一笑,“不会了。这辈子都不会。”

舞儿弯起了眼,揽着他的脖子,满怀欣喜。

两人互通心意后,关系总是微妙地变化着,却又显得很自然。

是夜,还是同处一屋,各自占据一边,不约而同地翻过身,对上彼此的眼神,不由会心一笑。

连祈伸了伸手,舞儿掀开被子,抱着枕头哒哒哒地跑到他榻上,跟他挨在一起。

连祈忽然坐起身,从枕头下摸出一只雪白的骨骰,串进了舞儿脚上的银环里。

舞儿抬起脚瞅了瞅,好奇道:“这是什么?”

“戴着不准摘下来。”连祈将她按进被窝,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心里缺失的那一角,此刻才膨胀起来,占据得满满当当。

舞儿从他胸前拱出头来,奇怪又纳闷地看着他,“男人跟女人睡觉也是这么睡的?”

连祈一听,心里那点温馨被驱了个干净,满腔旖旎眼看就要翻上来,急忙打住,有些气急败坏地拍了她一巴掌,“想什么呢小流氓!”

“爷想什么我就想什么呗。”

连祈觉得这觉睡不下去了,连人带被一裹,把人送回了床上,拉实了帐子。

“自己睡!”

舞儿从床帐里探出头来,嘟着嘴道:“爷你忍得不难受啊?”

连祈身躯一僵,回头恶狠狠地磨牙,“睡你的!”

舞儿嘟囔了一声,退了回去。

连祈低头看着自己肿起来的裤裆,苦笑不已。看着床帐里那个罪魁祸首,又十分无奈。他如何不想随心所欲,可两个人总归需要相处的过程。舞儿自跟他来到天极楼,身旁也无年龄相当的同性,男女之事大抵也是从花姑那里一知半解,若他来真的,指不定把这丫头吓傻了。

“傻不愣登的。”连祈摇了摇头,外衣也没穿,躲到隔壁自己动手解决去了。

(这两天觉得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怎么写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