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高辣小说 - 世人谓我sao浪贱在线阅读 - 欢说,吹风去了。

欢说,吹风去了。

后在一众皇嗣里,最喜楚二。

如此,不妥之处可是太多了。

这些宿欢不好明说,也无意拿这事来为难他,只隐晦问着,“陛下自入秋以来常觉不适,太子如今年少,届时怕是……”

“太子殿下虽年少,却明理善任,”温梧说,“又有朝臣辅佐,想来若那时有些动荡也无虞。”

——

Ps:三章更完,溜了溜了~

宿欢:我故意的。【诈尸免费】

他说的认真,一时竟教宿欢沉默起来。

这事儿啊,揭开说便太过不好,她也无意直讲,得知楚二在温梧面前瞒得紧后,就开始想温家对此事清楚多少。

更,他是处心积虑,还是一时兴起?

宿欢并未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而今既得知这婚约乃早有预谋,多问无益。

“太子年仅十六,”她笑看着温梧,略略加深唇角弧度,含情目里颇有些意味深长,“虽小几个月份,二殿下却与他是一般大的。”

温梧眼底惊诧。

噗嗤一声,宿欢用被他捂在手里的指尖儿,轻轻划他掌心,“许是我多虑了呢?”

怎么会。

若旁人这般讲话,温梧定然不理,可如若说这话的是宿欢,他就得深思一二了。不止因她身份,亦因她消息灵通、心思缜密。

他轻皱着眉,不禁去想宿欢来寻他,同他说这事,又是个甚么意思?

“宿——”话音刚起,宿欢俯身堵上他唇舌,迫使他将那些言语都咽了回去,“唔……”

她大肆闯进来,再在他这儿兴风作浪、肆意妄为。柔舌勾缠搅弄着欺负他,或吮或啮,酥麻间夹杂着刺痛,霎时引得他整个人guntang至极,只得艰难喘息,勉力缓和。

“停一下,”他哑着嗓子侧首,一面低喘,一面道,“我、唔嗯……”

拥吻时她轻而易举的让温梧落入下风,对她的行径毫无反抗之力。并非以往那般春色正浓的意乱情迷,而是在沉沦与挣脱之中来回反复,不知所措。

温梧在她的戏弄下轻微颤栗,半哀半求的唤她,“宿欢……”她要如何,讲清楚些啊。

碍于礼数,温梧从未对她直呼其名,更别提亲昵又熟稔的唤一声五娘,或是旁的了。此时他却不止是低声下气的妥协,心底更是又酸又苦、又涩又疼。

宿欢捏着他下颏使他昂首,自个儿低头笑瞧着他,用指腹在他唇上揉捻,语气懒散,“嗯?怎的了?”

她故意的。

倏然,温梧忍不住有些难过。

“我……”温梧的唇瓣被轻轻压住。方才经她那般吮吻后,唇舌皆是既胀又麻,被折腾得灼烫,她指尖泛凉,触碰到的时候意味撩人。尤其她满目轻佻,唇角带笑。温梧与她对视着,语塞,“我……”

他竟不知该从何开口。

见他这般,宿欢也不着急,颇有耐性的提起话头,戏谑问他,“可曾恼我?”

“……无有。”温梧答。

闻言后她不禁笑出声,“又可曾厌我、恶我?”

温梧仍是答,“无有。”

“那推拒我作甚?”宿欢凑过去几分,在他唇角轻啄着落吻,细细密密、温温柔柔,百般调情,“停也停下了,不知郎君还有何话要讲?”

旁人称呼郎君是客套,于她,便教温梧只觉缠绵缱绻,连音调都撩人心弦。

宿欢笑吟吟问他,“怎不再答个‘无有’?”

她言行风流,温梧溃不成军。

于是依她所言,说,“……无有,无有话要讲了。”

实则还是有话的。例如问她是何用意、是何用心,此时在此处究竟是为试探、还是为套话,甚至当初那场偶遇——

他轻喘着任由宿欢贴近,温热的唇印在他颈侧,细细嘬吻,再留下点点痕迹。舌尖湿暖,舔弄着撩拨画圈儿,他随即阖上眸子,身子紧绷住,忍下渐重渐乱的呼吸,喉结滚动。

素手轻巧的解开衣带,继而按在他心口上,随着他气息起伏不定。她指尖轻敲两下,半戏谑半含情,惹得温梧心尖儿也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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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emmm渣作者还在医院陪床,现在病人好点了,渣作者才能抽空码一章,对不起各位客官。再等家里好些,渣作者就可以恢复更新啦~

宿欢:看我明知故问~【诈尸免费】

她指尖嫣红,仿若带着灼人的温度,三两下轻敲在温梧心口上,意味轻佻。

“你呀你,若有甚想问的,”宿欢眉眼含笑,说得轻巧,“问我就是了,遮遮掩掩、吞吞吐吐作甚。”她一面与温梧讲这般过分的话,一面低首,用漫不经意的语气反问他,“莫不是防着我了?”

素白的手指顺着胸膛划下,经过腰腹,再停留于耻骨上,隔着单薄亵裤,流连辗转。

不比她,温梧未经人事,而今也弱冠的年纪了,哪里经得住如此撩拨。被她招惹地浑身紧绷也就罢了,偏生她那些话,字字句句都是利刃,扎得人鲜血淋漓。

他喘着气不做抵抗,哑声答,“……无有。”分明是她防着他。

温梧与那人着实是像,尤其是难过了还要遮掩,又遮掩不住,教她看出来的时候。

思及此处,她手下亵玩顿住。

“啧。”宿欢的唇印在他眉心,既轻又软地落吻,连同启唇说话间呵在他面上的气息都温温柔柔,半含嗔道,“骗人。”

这话说的太过好听,哄得温梧浑身发酥。

“……不骗你,”他压抑着急促的气息,心口却乱撞个不停,将他所有情绪都尽数展露在宿欢目下。在烛光下灯影晃动,他仍阖着眸,鸦睫颤了又颤,“我……并非防你。对着你,我又何曾防过?只你这样……这样待我,让我怎能不……”

解释至此,他骤然停住话音。

宿欢握住他昂扬的那物,看他隐忍到咬着唇身子轻颤的模样,素手不疾不徐的taonong起来。

“宿、宿欢……”温梧垂首忍耐住欲念,央求她,“去榻上弄……”

她便依了。

待到衣衫半褪的温梧被她压在身下,再被她肆无忌惮的轻薄时,温梧忍不住想。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名不正、言不顺的,走到了这一步啊。

他想,两人终了也不过只是露水情缘罢?等过段时日,待宿欢腻了自个儿,又或自个儿对她无有用处了,他俩那不清不楚的牵连……也该会断得一干二净罢?

“分神在想甚?”宿欢在他耳边低笑了声,湿滑柔腻的舌尖舔过他耳垂,继而含入口中,轻咬一下,“而今你我这般,你还有心思去想旁的?只许想我。”

温梧说,“……是在想你……”

“哦?”她温热气息拂在温梧颈侧,引得他浑身骨骸一阵酥麻,“在想我什么?”

柔韧腰身与温软小腹蹭过他那处,霎时亵裤便被顶出愈发可观的一团,教他满心羞耻,面上绯红一片。他侧首挪开眼,一面不住低喘,一面紧紧攥住了榻上的被褥,并未答话。

那处着实硌人,宿欢因着戏弄故意磨蹭几下后见他仍是忍耐,宁愿闷哼出声也不主动半点儿,禁不住噗嗤着笑,“怎的不讲话?还说不是恼我,这分明就是恼我了。”

“不、唔……”他急促喘息着咽下呻吟,攥着被褥的手指力度愈甚,指尖泛白,“你且……且停住……”

宿欢暂且停住,戏谑问他,“为甚?”

“……你……”面上羞红晕染到耳畔,他轻喘着气,好半晌才撇开窘迫、无措,以及被她撩拨起的绮念、情欲,“分明……”他低垂鸦睫,在眼睑下映了一片阴影,随着烛光抖动,颤颤微微,“我从未对你气恼过……每回都……只你刻意为难我而已……”

“我哪里舍得。”宿欢连声笑开,沉身将自个儿与他紧紧相贴,更见他当即僵住身子,没了话音。瞧着他隐忍难耐的模样,宿欢素手覆上他手背,用指尖在那上面轻撩慢划,与他笑,“我怎舍得为难你?”

她拧腰挑逗温梧,引得他气喘不止,“至多是……欺负欺负罢了。”

因她一句话,足以让温梧情不自禁、面红心跳,再心甘情愿、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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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咳咳,再更一章~

宿欢说,“再唤我一声。”【诈尸免】

他揪着被褥的手指力度一松,指尖霎时泛了嫣红,满面羞色也一如他耳垂上那般,鲜艳欲滴。

随着宿欢将他衣裳褪下,他身子便绷得愈紧不比宿欢肆无忌惮,他是个端方守礼的性子,而今更侧过头去,无有半点儿轻浮意味。唯有急促喘息与他身下欲念,方让宿欢知晓,他也是情动了的。

素指轻点在他心口,宿欢低笑一声,“郎君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倒是应一应我,莫教我自个儿折腾呀。”

温梧面上红晕便更甚,哑着嗓音回答她,“……我愿意的。并非不应你……只是不知……该如何应你……”

“听闻男儿郎于此道上皆是无师自通,”宿欢偏生要戏弄他,“为何郎君不知?”

若是对着寻常小娘子,几番研究确是如她所说,可对着深谙此道的宿欢……怕是常常寻花问柳的男儿郎也需自愧不如,又何况一窍不通的温梧?他仅不过是听着这般床笫之间的调情,便笨嘴拙舌的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

待瞧见他不做声,宿欢顺势得寸进尺,在他唇角落吻,慢条斯理的问他,“那……既郎君不知,今晚都听我的,可好?”

她语气轻佻,眼底却含着笑,三言两语就惹得温梧难捱至极,“……好、唔……听你的便是了……”

宿欢用细细密密的吻描摹着他唇形,待将那唇瓣都吮弄得泛着水色,方才探入他唇间。她举止温柔,柔得温梧情动不已。更兼在他身上四处撩拨,或抚过胸膛、腰侧,或在他敏感处轻划慢撩,引得他阵阵颤栗,难忍呻吟。

“宿、宿欢……”温梧几近喘不过气来,一面回应着她唇舌纠缠,一面不住隐忍,“隔壁有人……嗯……你……你莫……那般捉弄我……嗯……”她指甲轻刮过温梧腹间,教他身子一弓,闷哼出声。

“我知晓隔壁有人,”宿欢讲的戏谑,“那你莫喊出声,又或……喊得轻一些不就成了?”

话音未落,她腿根轻蹭过那物,惹得温梧浑身骤然紧绷,气息也骤乱,“啊……”

“轻一些呀,隔壁有人呢。”宿欢笑说。

温梧便只得低喘着咽下呻吟,哑声央求她,“还……还请五娘饶我一饶罢……唔、嗯……你这般、你这般,教我如何……轻一些……”

宿欢低笑着用指腹轻捻他嫣红耳垂,再用指尖顺着他下颌弧度划到下颏,不疾不徐的往上挑,教他顺着自个儿的意思看向自个儿。

不似宿欢游刃有余,温郎君面泛薄红,尽是羞涩意味。那惯来温润的眼眸里依旧清澈,只波澜频起,不过与宿欢略作对视,便低垂下眼帘,鸦睫微颤。又是腼腆内敛的模样,可见是个脸皮薄的。

笑过后,宿欢与他说,“再唤我一声。”

“……嗯?”他下意识抬眼看向宿欢,待看见她眉眼含笑的作态,不禁耳畔发烫。他虽不解其意,却仍低声从了,“五娘……饶我一饶罢?”

她眼底略过暗色,应他,“也好。”

撑起身跨坐在他身上,宿欢居高临下瞧着他,笑吟吟的将手指尖儿点在他心口,“那还请郎君……自个儿将我衣衫解了吧。”

——

Ps:困=_=,明天再回评论。

宿欢:又遇捉jian???

随着宿欢言辞轻佻,不过三两句话,便将温梧好容易平缓下来的心跳惹得既促又乱,胡乱撞着心房,撞得他低喘不已,满面情态。

宿欢的指尖儿点在他心口,也把这些变化,探得清清楚楚,了若指掌。

她这人啊,一贯喜爱调戏旁家郎君。不曾拜倒在她裙下的就肆意欺侮,那些入幕之宾,却更要逗弄。可温梧虽都明白,仍是如她所说,红着脸抬手去解她衣衫。白皙修长的手指寻常皆是用来治病救人,而今却暧昧不清的缠着衣带。甚于……感知得到她身上温度。

“……五娘。”温梧轻声喘息着唤她,嗓音都发着哑。他忽然松手,转而将宿欢鬓边散落的乌发勾到耳后,再轻轻抵在她肩头,以免她俯身落吻,打断了自个儿的思绪。他面上红晕未散,胸中也砰砰作响,连同气息也不曾缓和。

可温梧看向她的目光里极尽温柔认真。

“我迂腐古板、恪守规矩……”他说,“你若与我做了夫妻之事,我此生……便绝不再娶旁人。”

他迂腐、古板,恪守规矩,却不曾说什么让宿欢嫁他。而是说,不论宿欢嫁不嫁,他都为她守身如玉,只认她为妻。

宿欢闻言一愣。

“规矩?”她低笑道,“温家的规矩?”

温梧不曾想她知晓,还无有时间来得及细问,便被她将手按在腰侧系带上。她腰身纤细柔韧,而今这般紧紧贴着时,更教温梧气息一滞“……你……”

瞧着他慌乱无措的模样,宿欢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再轻挑眉梢,“嗯?”

“嗯……”她含情目里眼波流转,温梧不敢多看,便侧首挪开视线,答着,“温家的规矩。发妻无过,温家子不许纳妾、不许休妻。”

她懒散的应着,继而往他身下瞥了眼,又笑,“郎君忍得可难受?”

“……”温梧喘着气不做声,摸索好半晌,才颤着指尖扯开她衣带。掌心将将触及那片温香软玉,他便骤然僵住动作,不知还要怎样。

“郎君怎的不动了,”她捏着温梧下颏,让他看着自个儿,眼里含着笑,更显风流浪荡。她好整以暇的用指尖抚过温梧唇角,将指腹在他唇瓣上轻轻捻揉着,善意讲道,“肚兜要从后腰解开,你自个儿摸摸看?”

温梧便将手往后探,间或碰到她肌肤,便觉身下阵阵作紧。那系带既细又滑,他好容易寻到,却不慎拽成了死结,“……解不开了。”

“啧,”宿欢忍不住失笑,自个儿也试了少顷,发觉果真解不开后,不禁再度发笑。她见温梧满面羞臊,便语气戏谑的凑近他问,“解不开,你还摸不到么?”

她一再说着荤话,言行轻浮。

可等到温梧刚刚压下心底羞意,却被她乍然扯过被褥盖住身躯——

“哐”!

雕花门被破开,如松似鹤的身影着一袭玄衣立在门前,更显风骨峻峭。屋里点了灯,院里却是暗的,灯光洒落门外,空中尽是一片的尘土飞扬。

“不请自来,打扰了。”他音色清冽,语速不疾不徐,语气冷淡,“宿欢。”

“宿欢,”慢条斯理地拍下沾到袖口的木屑,孟千秋垂眸,面不改色讲道,“家中传来消息,我寻你商议。”

——

小剧场:

宿欢:滚出去!!!

温梧:……

宿欢:温郎君蔫儿坏~

宿欢摸索片刻,拈着碎银打灭烛火,破空之声闪过,满室漆黑。

她甚至听得见院中被惊醒的那些人赶来的脚步声。

“孟、孟将军???”

“您怎会在这儿?”

“这不是……温医官的房间……”

“无妨,”孟千秋略作停顿,仍是忍着气为宿欢遮掩,冷声道,“我寻温郎君有私事,诸位请回。”

“可……”

那些人迟疑过后,瞧了瞧那扇破败的雕花门,没敢再多说话。朝孟千秋拱了拱手,各自告辞离开。

一时寂静。

宿欢未曾想到,打破这片死寂的竟是温梧。

他起身随意理了理衣衫,便拿过宿欢的裙裳递与她,再温声与她说,“我去将床帏放下,待你整理好了,再自个儿拉开。”

她见温梧这般,发愣过后,应声,“……嗯。”

温梧下榻后果真将帷幔掩好,更把宿欢遮得严严实实。他系好衣带,正面朝着孟千秋作揖,“孟将军。”继而不待他开口,便直起了腰身。

与孟千秋问好是知礼,而今这般,方是表明自个儿的态度。

“将军不请自来,非请而入,可否算是小人行径?”他罕见的冷凝了神色,言辞凌厉,“将军来寻五娘,若真心爱重她,又岂能这般不顾她颜面?”

闻言后,宿欢在榻上心头一跳,却没好插话。

孟千秋轻嗤,“你也配喊她五娘?“爱重与否,她心里清楚。”孟千秋眼底冷嘲,“她同你纠缠的缘由,只怕你不清楚。”

宿欢理衣襟的指尖一顿,不禁蹙眉。

“那又如何。”温梧道,“她未嫁、我未娶,她若愿意与我纠缠,不论缘由,我皆是求之不得。”他温和眉眼看着孟千秋,语气笃定,“想来,将军亦是如此罢。”

“名不正言不顺,有碍她清誉,”月光落了满地,也洒了他满身。他目光沉沉,似是能透过帷幔看向宿欢一般,眼底晦涩,“我与她婚约犹在,便理应在此事上多加费心。与你何干?”

温梧沉默,复又开口讲,“将军心中知晓,她不愿意。”

“她愿意。”孟千秋说,“她只一句话,便抵你百十句话。”

也是因着至此宿欢都不曾开口,他方才还能在这儿待下去,与温梧说着这些那些的废话。温梧与她相识不久,不知她是个多心狠的性子。若她果真不愿,他在她面前便再无半寸立足之地了。

所以他耐心等着。

宿欢撩开帷幔,下榻后抬眼看向他,不禁叹道,“你这个人啊,真是……”她语气无奈。

“走吧,”孟千秋垂下鸦睫,“时辰不早了,我还需与你讲——”

温梧忽然揽住宿欢腰身,裙摆翻飞,继而低头在她唇上落吻,掌心扶着她腰侧,极其生涩的含吮亲吻着。

“唔……”她猝不及防,心下讶然。

下一瞬。

孟千秋抬手为掌,朝着温梧骤然攻来,她连忙扯着温梧躲开,微恼道,“孟千秋!”

他顿住攻势,僵着身子没再继续。

“你错了,”温梧直至这时才放开手,一面用指腹为宿欢轻柔拭去唇角湿润,一面与他讲,“此前五娘不出声,并非愿意嫁你。不过是她看重你,不想你在我面前难堪罢了。在她心中,你许是好友、是知己,却绝非丈夫。”

“今夜之事三两回尚可,再多了,仔细惹人生厌。”温梧为宿欢理好鬓边碎发,转而和她道歉,“是我鲁莽……只方才的事着实恼人,我便气不过。你若不喜,明日再来罚我,都好。”

宿欢蓦然觉得温郎君也蔫儿坏。

——

其实两个人说的都没错,甚至宿欢默认了孟千秋的说法,但……在温梧强吻宿欢后,她改主意了[捂脸]。

宿欢说,“赔给我就好。”

待到离开房间时,孟千秋走得光明正大,宿欢却得轻手轻脚,翻墙回去。

两人并未多说,仍旧默契的在她屋里碰了面。

继而,尽管孟千秋气恼得恨不得再不理她,可看见她蹙着眉用手探向伤势时,还是忍不住担心,“……扯到伤处了?”

“不碍事,”宿欢倒和个没事人似的,满不在意的朝他笑道,“哪儿有那么娇贵。”

孟千秋凝目看着她,面上古井无波,心底难免波澜起伏。他目光一错不错的凝视着宿欢,好半晌,抬手用指腹轻揩她唇角,眸中神色晦暗,“为何不躲开?”

此前……温梧不过是个郎中,哪怕她再无防备,想避让也是轻而易举的。又或当即推开,亦易如反掌。

“……啊。”她就着窗外月光瞧着孟千秋,应了声,没答话。

“为何,”孟千秋指腹压在她唇瓣上,一字一顿重复道,“不躲开?”

宿欢见他满眼沉郁,不禁勾着唇低笑。随即漫不经心的用舌尖轻撩过他手指头,惹得他气息一滞。宿欢将他的手握住,牵在手里,话里含着笑轻佻问他,“我为甚要躲开?”

“你呀你,”她轻眯着含情目,语气玩味,“自个儿分明清楚,非得再问我一遍。何必?”

孟千秋抿着唇角垂眸,沉默不语。

她毫无眷恋地松开他的手,自顾自后倚着身子靠在桌沿,懒散问着,“寻我说甚?”

“……朝中,”孟千秋停顿一下,将话音中的苦涩尽数遮掩了,方才继续道,“朝中贤宁王与四殿下……”仔细将自个儿亲信传来的消息说与她,孟千秋待到正事讲过,又低声添一句,“政事上你若有心要管,交予我来办亦可。”

“哦。”她眉眼凉薄。

“……宿欢……”孟千秋哑声唤她,心口闷得发疼。

宿欢便抬眼看他。

分明是宿欢不占理;分明是宿欢朝三暮四;分明是宿欢故意冷待他。可偏生被她一再欺负,孟千秋在她面前还是落了下风,一败涂地。

良久,他说,“你若气我,我与你道歉就是了。”

闻言宿欢噗嗤一声笑,“我要你道歉作甚?”

“孟郎既不请自来,扰我一场巫山云雨……”她笑吟吟的将目光落在孟千秋身上,自面容、身形、到胯下,半点儿也无遗漏。她唇角弧度渐深,言辞戏谑,“赔给我就好。”

她言行举止,几近与羞辱无异。

孟千秋怔怔看她,面色泛白。

“孟郎若不愿,”宿欢轻嗤着笑,“慢走不送。”

今晚他若走了,下回便莫要想管住:她。且今晚这把柄,是他自个儿亲手递过去的。可他接到消息好心好意来寻她,却发觉她不在屋中。再折返去找,果真在旁人房里。夜深人静,他又气又妒,竟还错了么?

少顷,宿欢面露不耐,催促道,“孟郎?”

他艰难开口,“……如何赔?”

“啧。”宿欢看得见他眼底难过,也知晓她将话讲得有多惹人难堪,哪知他还敢应。宿欢尚未消气,凭着情分也不至于作弄他,因此,她好整以暇道,“灯点开,再自个儿在我面前,将衣裳都脱干净。”

宿欢说,“自讨苦吃,活该。”

点了灯,再在她面前,将衣裳一件件的脱了?那与那些倚门卖笑的娼妓有何分别?那些人图财,他图的却是宿欢么?

哈,不过都是作践自个儿,来讨人欢心的事。

见他面色苍白,愣怔看她,宿欢便好整以暇的笑瞧着他,“你不许我寻旁人,自个儿还不愿意照我说的,来伺候我。那又何必管我?”

她刻意在“伺候”这个字眼上咬了重音,好让孟千秋清楚明白的知晓,她就是无所顾忌的在羞辱他。与床笫情事间的欺负无关,她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有羞辱之意。

孟千秋又唤了她一声,“宿欢……”

可宿欢半点儿也不动容。

这许久工夫,便是在挣扎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宿欢有难,他心甘情愿为他出生入死,可被她这般对待……孟千秋一时茫然,倏地发觉自个儿对她也不过无足轻重。甚于,一文不值?

但凡她在乎他半分,都是不舍得这般辱没他的罢?

但孟千秋心中都是她。

“……好。”他说,“好,我赔给你。”

宿欢唇角笑意顿住。

两人对视,孟千秋满目涩然,她眼底微愠。

孟千秋垂下鸦睫。

“哦。”宿欢轻嗤道,“去点灯。”

烛芯被点燃,亮起昏黄火光,起初灯火摇曳、明明灭灭,映得他身影也或黯淡、或沉郁。衣衫半褪,深秋的风自窗外拂进屋中,携着寒意,更教他心底发凉。

垂眸看着自个儿脚下的绒毯,他玄色长袍滑落在地,指尖抵在里衣纽扣上,却不禁顿住。宿欢仍懒散倚在桌边,此刻正一错不错的看着他。他五感敏锐,无需抬头去看,便清楚她视线落在何处,又往何处游移。

分明是这般欺侮人的情景,孟千秋情不自禁的,耳边略微染上了薄红。

宿欢见他伏低做小,心头气恼也散去十之七八,面上却不显,依旧佯装不耐催促着,“孟郎?”

因此,孟千秋只得忍着羞耻,慢吞吞地解着纽扣。

他身姿修长端正,因常年习武,更如松如柏般峻立。以往着着一袭官袍时尽显宽肩窄腰,而今衣裳单薄时,愈显长身鹤立。

雪白的里衣被解开,露出他小半胸膛。在烛光下,随着他气息起伏不定,那些许裸露也好似添了几分暧昧,惹得宿欢目光谑弄。衣裳敞开至半,他腰腹间肌理分明。

“这样便好,”宿欢临时改下主意,眯眸瞧他,“将里衣自肩头拉下来,莫再解开了。”

孟千秋懵怔之后,便是惊愕望向她。

“嗯?”她低低笑着,语气里几分轻浮,“怎的了?”

沉默少顷,孟千秋挪开眼,颇为生硬的将衣裳往下扯了扯,抿着唇眉头紧皱,不禁羞恼到满面红晕。

宿欢目光自他修眉朗目一路往下,掠过喉结、颈间、锁骨,再流连到他肩窝,来回辗转。

“继续,”她一面轻微挪身,好教自个儿倚靠得更舒服些,一面慢条斯理笑道,“旁的莫管,还请孟郎再将亵裤脱了。孟郎慢慢来,我明日清闲,耗一晚上也使得。”

他可不清闲。

瞧着他僵住身子,宿欢勾着唇角笑吟吟说,“自讨苦吃,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