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耽美小说 - 鬼火如灯秋似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B市的地位差,也像一群圈在鸡窝里的鸡,再尊贵也比不上……

凤凰?

简知行不是凤凰,他不如凤凰张扬夺目。他们对过棋局,对方棋艺虽不如他,但棋风透出他性格里沉稳的一面以及安定的力量。

他坚信,棋局观人,比rou眼更真。

所以,即使没有克服内心的恐惧,但这个人开车,他能放心。

祁阳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看着仪表盘:“你今天开得特别慢?”

简知行没说话,油门又往下踩了几公分。

车停在泥泞的路边,再往下是一条细长的土路,路尽头有棵柿子树,树上已经没有果子,只剩下叶。

“你在这儿等我。”祁阳下车,冷风灌进脖子,像未知的恐惧袭来,他惴惴不安,但他需要确认。

简知行缓缓跟随其后,宛如坪山公墓里那幕重演,两人一前一后,若即若离。

屋檐下结了几张蛛网,祁阳摸上木门的纹路,手指不能控制地发抖,他长吁一口气才敲:“有人吗?”

很久才有回应,开门的瞬间,简知行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光线从外界射向昏暗的屋内,照到客厅黑白的遗像,白母藏在门后伸长脖子。她目光没有焦距,似乎看不清人,无神的眼睛在祁阳脸上扫了好久,又看向他身后的简知行。

祁阳声音颤抖:“我,我是祁阳,阿姨我们见过的,白哥他……”

“是你!!”

白母大叫:“你!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想再和祁家扯上关系,快走!”

眼神从惊讶变成恐惧,她疯了一般推着门:“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什么祁家,快走。”

“不不,我知道我对不起白家,我来道歉,还有,还有……”祁阳双手死死扒在门沿上:“还有,我来问件事,白哥,白哥他是不是替我……”

祁阳手足无措,他急于求证却怎么也说不出‘顶罪’两个字。他怕一开口就真的风云骤变。

有罪的人会怎样?会坐牢吗?坐多久?监狱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吃的?会不会冷?

此前他一直沉浸在失去好友的悲痛里,离别使他痛不欲生。可这时,他真正意识到自己身上背负着人命,活生生的人命。

过去的19年从没有过恐惧袭来……

他越来越害怕,生命、道德、法律……每一层谴责都让他害怕,他吓得快哭了。

白母根本不想听他说什么,他们与祁家已经两清,只盼永不相交,她不敢想象被人发现祁家人在这儿又会背上多少风言风语,她再也承受不起一丁点伤害。

“我不认识你,算白家求你,走吧。”

祁阳不知个中缘由,顽固地杵着门,白母看向简知行,用近乎哀求的语气,求道——

“小简,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快让他走啊!”

风毫无征兆的从远处急啸而来,树叶哗啦啦地响。

祁阳艰难地扭头,宛如僵尸咯吱咯吱、一帧一帧做出动作,他在风里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或许他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小简?”

“……你们认识?”

门突然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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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只剩下祁简两人和一棵垂死的柿子树。

“你认识阿姨?”祁阳飞快地否定:“不对,你认识白哥?”

简知行脸色如常。祁阳突然想起,自认识起就没在这人脸上看到过多的表情,还以为他性子淡,现在想来,简直是挂着一层看不透、戳不穿的皮。

祁阳靠近:“你们认识的吗?”

“嗯,认识。”简知行掏出烟点燃。

“认识多久了?”

“很久。”久到占据他人生的一半。

“你……你不是来旅游的?”简知行比他高半个头,他几乎仰着脖子才能与他对视,“我就说了,林城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你是来找白哥的?”

他像是抓到某条线索,脑海里飞速闪过零碎的片段,简知行第一次踏入祁家、两人对弈、打赌、去墓地祭拜、再到农家小院与白哥道别……出院后与白哥有关的所有记忆,简知行都在其中,他竟然不知他们认识,还把自己一腔思念毫无保留的摊在这人面前。

祁阳不可置信的摇头,像是要甩掉联翩浮想:“你来林城找白哥,白哥出事后又通过某种关系找到我,我说的对吗?”

“来之前白语舟已经不在了,只见到他母亲。”简知行纠正祁阳话语中的错误,看向他颤抖的双腿。明明都站不稳还故作镇定,这模样与当初艰难爬上坪山公墓层层台阶相似,有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

是什么呢?对白语舟的思念吗?

还是对自己的埋怨?

祁阳哼了一声:“当初是爷爷把你从棋社带回来,你利用他?”

“没有,那是巧合。”

“你我的认识也是巧合?”

“算不上。”

“算不上……呵……”祁阳眉头扭作一团,模样难看宛如花了妆的戏子:“接近我想做什么?”

总不会是为名为利为巴结他而来,没等简知行回答,他突然大笑:“我知道了……你认为我害死了白哥,不对,不止如此……你见过阿姨,我刚刚想问的答案,你早就知道。你知道白哥替我挡罪……也不对,白哥当时就死了,罪名是我家赖给白哥的,你想到这一点,所以来找我。”

简知行踏入他祁家起,就怀着某种目的甚至把他当刽子手。

而他做了什么?就凭下过一盘棋,就以为找到知音,以为天降朋友。

多好笑,你还觉得他让人安心,一股脑的把白哥的故事讲给他听。

人家早就知道了。

祁阳,你是有多寂寞,才会还没看透一个人就交心。

是有多蠢,才会丢尽颜面。

祁阳后退两步,用手捂住眼睛。

“你认识我想做什么?”他又问一遍:“想让我下去陪白哥吗?”

“我他妈也想!!我比谁都想!”他大叫,可白语舟叫他好好活着,在那个农家小院里云淡风轻地问他怎么瘦了,没好好吃饭吗?

“我祁阳就算有千错万错也是对不起白家,白哥走了,阿姨视我如恶鬼,我无话可说;可我做错了什么要被瞒在鼓里……”祁阳扯着嗓子,一口气没提上来,止不住咳嗽:“真好笑,从出院至今,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告诉我真相,而你……”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费尽心思来看我笑话……”

简知行扔了烟头,用脚踩灭:“我没有要看你笑话。”

“对,对,你没有要看,是我非要给你看。”祁阳大笑:“是我祁阳要和你打赌,要给你车,要你陪我去看白哥,都是我……”

冷风吹过,风势不大,祁阳的身子却后退好几步,他猛地坐在地上。“对,你没有。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觉得你非要告诉我,我本就是害死白哥的人,你若是白哥朋友,恨我还来不及……怎么会告诉我呢……没错,你没错,我瞎发什么脾气……都是我……都是我一厢情愿……”

“是我一厢情愿……”以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