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耽美小说 - 浮生香水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历的火灾,轮回一般,一遍一遍地把他困在这个地狱里,直到理智崩溃,屈服求饶。自幼所有的赞誉都落在自己身上,肖重云差点忘记了,自己的哥哥,也是一位执掌一家香水公司的,优秀的调香师。

他甚至请了顶尖的心理医生,用了一些手段,以便让这场刑罚真正的,切切实实地落在他身上。

他没有杀死张文山,于是张文山活了下来,并且选择了报复。

张文山并不想杀死他的*,他要杀死的,是他的灵魂。

不管如何哀求,哭泣,没有人解开蒙住他眼睛的黑布,也没有人松开铐住他双手的手铐。为了躲避这样无休无止的折磨,肖重云开始绞尽脑汁,掏空自己的记忆。他在黑暗深处,燥热的高烧里,不清醒的神智中,努力回想从小到大闻过的,每一种花的香气,每一缕海风的咸腥,每一只水果的清甜与每一位擦肩而过的女孩,发间带过的柔香。

肖重云跪在深渊底部,将记忆一点一点撕成碎片,捧在心口,如同大雪天冻僵的人,烧柴取暖。

那段日子实在是太长了,他渐渐地,烧尽了自己珍藏的每一片碎片。

☆、第49章幻嗅

最焦灼难捱的时候,张文山来了。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那几近于无的脚步声,对于被束缚在深渊里的肖重云来说,无异于一声天籁。他艰难地向着脚步声的方向转过头,感觉一双手放在自己冷汗淋漓地额头上。

“不。”肖重云喃喃道,“不。”

张文山弯腰,附在耳边:“什么?”

肖重云辗转反侧:“不要那个香气。”

冰凉的手指抚摸着青年脸颊,张文山问:“为什么?”

“不要那个香气,难过。”

“我也很难过,”温柔的唇落在肖重云眼睛上,隔着布条吻了吻他湿润的眸子,“但是怎么办?我已经把真心给过你了,而你杀了它。我们都在地狱深处,彼此就不要再想着逃离了。”

“哥哥。”

“求我。”

“哥哥。”

张文山的唇略微迟疑了一下。

他低下头,将鼻子埋进身下青年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口要咬在□□的肩膀上。鲜红的血从唇间蜿蜒流下,张文山低声道:“我在。”

床头有一只银色的金属罩子,罩子旁边是个银色托盘,巴掌大,上面放着一只敞开的香水瓶。托盘底部有加热装置,保证炙热的香气能够稳定的,快速的,充满这个房间。张文山伸手,拿起金属罩子,盖在托盘上,阻断了来自地狱的梦魇。

香气稍微散去,肖重云呻|吟了一声。然后这声呻|吟被随之而来的疼痛代替,他全身几乎痛得蜷缩起来。

肖重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这样对待他的身体。即使在法国那间小公寓里,面对张文山充满*的眼神,他也只是模糊地设想过这方面的事情,然而立刻将思维转到即将来到的计划上。肖重云原本以为,死亡是最让人恐惧的东西,现在他才知道,比起甜美的黑梦,这样的折辱和酷刑才让人真正让人难以忍受。

张文山在吻他,顺着脖颈一路往下,就如同亲吻一位觊觎已久的女人,打磨一块举世稀罕的美玉。他强行掰开他的腿,而那瞬间,肖重云甚至没有意识到张文山即将做什么。

直到贯穿身体的疼痛,让他痛叫出来。

这样的疼痛几乎将他撕成两半,让他从灵魂到*都战栗起来。

张文山的亲吻并不能带来安慰,他原本也不是出于安抚才去吻身下的人。那样的吻是压抑已久的*,是单方面的渴求,是强制性/爱中的摧毁。他小心地避开了肖重云的伤口,却在他最毫无防备的地方,肆意践踏,全面采摘。

最初肖重云在挣扎,后来他嗓子嘶哑了,喊不出声音,只能假装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他搜刮记忆,寻找安全的逃避场所,最终在贫瘠的密林里,找到了一片白玫瑰的香气。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走到香气的最深处。

当身体在*最激烈的浪潮中的,灵魂却站在那片缥缈的香气里,看着安宁的校园,来来往往充满希望的同窗,以及远处环绕着格拉斯小镇的薰衣草花田。

小学弟拿着一只笔记本,从香气深处向他走来,问:“学长,你喜欢‘救赎’吗?”

肖重云点头。

他就笑了,将毛线帽和围巾都取下来,弯起眼睛:“你喜欢就好。”

肖重云才意识到,春天已经到了,夏天已经到了,世界原本是多么宁静和美好啊。他在黑暗里关闭得太久,已经忘记了季节与时间。香气没有内容,但是有情绪,这样宁静的,舒服的,安慰的气息,真的如同救赎。

那样的救赎,甚至让肖重云在煎熬中好过一点。

张文山低头舔舐身下青年的喉结,轻柔地拭去他额间的汗水,问:“你在想什么?还有什么东西,我没有从你脑子里挤出去?”

手臂越过床头,拉开了那个封闭的银色盖子,炙热的香气重新弥漫开来。

一直在黑暗中追逐他的,逼迫他的,缠绕他的地狱,又回来了。

“抱住我,”张文山道,“喊我名字。”

肖重云的伤,原本不应该卧床这么久,然而如果你摧毁了一个人的精神,就摧毁了他的*。在那么深沉的黑暗中,只有张文山会来到他身边,向深渊中伸出手。那是一架扎满钢钉的,每一步都浸着血与泪的悬梯,而肖重云选择了爬上去。只因为张文山来的时候,这样的香气才会变得浅淡,他才能从让人窒息的噩梦中,稍稍喘口气来。

为了喘那口气,他甚至自觉地,不由自主地,向那个人伸出手双手,寻找伴随他出现的安慰。

拥抱他的人问:“你最爱的人是谁?”

“哥哥。”

“你哥哥是谁?”

肖重云迟疑了一瞬:“他死了。”

张文山的手臂蓦然收紧,几乎要把怀中的青年勒断。他恶狠狠地盯着被蒙住双眼的人,仿佛隔着那层布,可以将他眼睛挖出来。

“什么时候?”

“我还很小的时候,”肖重云道,“我很想他。”

抱住他的人没有动。

过了很久,凶狠的力道松了下来,张文山叹息一声,仿佛投降一般,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对,他死了,和你一起去了地狱。”

无论何时回忆起来,这段时光都如同身在地狱。为了躲避那样的香气,他向面前这个男人屈服,而为了躲避这个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