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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凡尘俗子,且从烟花场所出来的人,大概再没机会见着这个孩子和这个神秘而悠远的地方了。于是一边带着一点惆怅,便跟着回去了路上也没有多做停留,就这样进京时也堪堪赶上关城门,张泛渔早早的派了小童等在城门处,又和桓信说自家主人请韩约之一聚,韩约之瞬间苦脸,一边说着要糟要糟,一边和桓信道别,便快马加鞭的先走了,桓信他们这一行倒是慢悠悠的回去。而到了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那巷子灯火通明,武陵侯府门前更是十分亮堂,很清晰的便能看到等在门外的人,无双雪倒吸一口冷气。是了,虽然迎接是眼前这人的本分,但觉得违和也是真的。那是分息,无双雪虽然与他见过不过两三面,便觉得在门前等人回去的事情,很不适合他这样的人做。而分息一身黑衣凛然,看门的家丁在一旁站的笔直,他那小厮垂首立在一旁,看起来十分沮丧。第12章对峙随着马车的晃动,透过飘忽的帐子,分息看了无双雪一眼,只有一眼,双雪便总觉得有寒意生出,觉得这人和自己有仇似的,但随机又觉得可笑,一朝被蛇吓,怎么就看人皆敌意了。不过又说,无双雪总是觉得这位分息公子怎么就想不开做男宠呢,这样的身姿,该是动荡江湖,逍遥山河的独行侠才对啊。而在侯爷府内,即使是排位第一,即使身份尊贵,即使权威甚重,又能如何呢,不过虚耗青春罢了。又不是自己这样,从一开始便无法选择要走的道路。无双雪搭着帘子,看着分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面容一派沉重的模样,忽而心中一酸,又回过头看着桓信,轻声道“侯爷,我们回的晚了。”“不算晚。”桓信淡淡道,等马车彻底停下,他便径直下去,又嘱咐无双雪呆在车上。无双雪便看着他走下去,又隔着一点缝隙,看着桓信一步步的走到分息面前,和他说话。声音不大不小,也没有什么感情,十分的冷淡“回去罢,这不该是你做的事情。”分息抬起头,看着他,却是说道“但我做了,自然问心无愧。”分明是在问答怎么这么晚还在在门前等待的话,无双雪听着,却总觉得话里有话,是在说其他的事情一样。“我知道。”桓信看着他,想起分息对他的感情,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们面对着面站着,倒不像主子和男宠,而是其他什,说不清的关系。夜风吹拂,带着一点夜色凉意,周围的仆人均低着头等待命令,没有人敢说一个字。着沉默不过片刻,分息明显有些激动,呼吸的气息散在空中,消失无踪,他忍不住问道“知道了如何,你会怎么做?”“结果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桓信大概是笑了,但是他背对着无双雪,因此无双雪一点也看不到他的神态。然而无双雪却将分息的神色看的清清楚楚那一瞬间,分息身形一颤,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却又无法阻止的事情。多亏了一双好眼睛,无双雪才看的分明。于是接着看到分息分明不敢置信,又面带期望的说道“人是我派的,你要责罚,只责罚我,不必去——”“他已经死了。”桓信压低声音,以无双雪必然听不到的音调在分息耳边轻轻说道“你就算试探,也该有底线,越过了,无论是谁,过了线,都是死路一条。我没有兴趣知道动手的是谁,你也不必和我解释,分息,你不是什么处世未深,深宫大院的无知权贵。我一向敬重你,别在让我寒心。”这几句话说的快速流畅,听得分息分息脑中如同当头棒喝,不自觉的往后踉跄了两步,呼吸瞬间急促沉重,而眼中却是湿润了,又咬牙切齿,冷笑道“你真信一个勾栏妓院——”“够了。”桓信伸出手,压在他的肩膀上,无甚感情的说道“回罢。”分息忍不住一声瑟缩,他不是没有见过桓信生气,然而对自己发脾气,却是头一次,那是一种无形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来气。无双雪坐在马车里,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忽而十分奇怪了,又看着分息瞬间偃旗息鼓,更加不解,说起来之前自己也被分息唬的厉害,如今见他这幅战战兢兢的模样自己看着却好笑。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又说万物相生相克,想来气场这个问题还是和地位相关的,且明显桓信很是克分息。其实这个时候,若按照话本所演,无双雪应该下去好好狐假虎威一番,才算出气,然而又觉得置身事外看好戏也不错,于是仍是坐着。好吧,其实是因为无双雪这么一会脑子转了十八圈,脑内爱恨情仇过了一遍,而不可否认,分息是真真的一眼也没看过他,桓信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贸然下去,也许讨个不快罢了。无双雪想着,也许桓信是在解释为什么回的这么晚,或者为什么带着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无双雪看着那只搭在分息肩膀上的手,总觉得十分的碍眼且心塞。但一番纠结下来,没有引起那二人任何一个的注意,倒是先招来了云松。云松什么时间出现的无双雪却不知道,只知道眼前一亮,他抬头,便看见前面的幕帘被掀开了,云松笑的很祥和,一枝蹲在一旁,头顶趴着小家伙,两个齐齐的望过来,都是一副无辜的模样。无双雪看着他们这姿态,便忍不住想笑,又忍住,问云松怎么出现,云松便点了点头,朝他拱手“无双公子,府内热水食物已经备好,几日赶路疲累,早些进去梳洗吃食,而后歇着罢。”“我……”无双雪还要说什么,云松已经伸出手,就要接他下去,他毕恭毕敬的,无双雪看着那只手,倒不好说什么了。于是便搭着下了马车,却在落地了一瞬间,听到对面的谈话“罢了。”那是分息突然咳一声,笑了一笑,又恢复清冷谦静。“我该谢过侯爷还愿放我一次。”他顿了顿,又开口说话,却是颇为隐晦“那位大人……邀您明日如芥楼一聚。”“回去说。”桓信打断他,竟是先开路进府,分息跟在后面,低着头跟着进去。一应丫鬟仆人挑着灯笼随即跟着,浩浩荡荡的,就这么进去了……分息那小厮回头朝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大约带着一点嘲笑的意味。真是让他目瞪口呆。无双雪看着这一行人仿佛忘了自己一样,感到一口气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