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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鲛人早已经死了千百遍。而此时,鲛人深蓝的眼眸一片幽暗,如同潮涌的大海。他俊美的近乎妖异的脸庞冷得如同冰雕,那是一张完美无瑕连众神都要为之倾倒的脸,亦无情冰冷的如同大海上漂浮的无尽冰山。鲛人的目光亦盯着楚然,眸中幽暗如潮,似有无尽情绪翻滚。二人对峙,楚然表示毫不退让。这时候谁退让了,谁就输了!老子可不想成为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虽然现在处境距离任人宰割也没什么区别……但是重点是态度!楚然心道,哪怕是鱼也是有尊严的!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半响,一身叹息自头顶传来。“罢了!”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他的脸颊,细细的抚摸他脸上的肌肤。顿时,一阵滑腻的肌肤相亲的触感自脸颊传来。这冰冷滑腻的触感,让楚然浑身不禁战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若是不愿,我亦不勉强你。”冰冷沙哑的声音缓缓自头顶传来。楚然闻言,不禁松了口气,警报解除。然而下一秒——“你为何不愿呢?”宛若叹息般的声音响起。顿时,楚然浑身紧绷,心底发颤。危险!身体在叫嚣着危险,浑身僵硬无法动弹。一股强大危险的气息,自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人身上传来。如同山一般巍峨,无法反抗。又暴戾的如同……远古的妖兽。“呵——”一声轻笑传来,鲛人俯下身,他朝楚然靠近。楚然敏感的察觉,他的发丝落在他的脸上,颈边,他鼻尖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下巴。甚至,连鲛人冰冷的嘴唇触碰他的耳垂,都清晰的感受到了。冰冷的,令人战栗的触感。“你在发抖。”鲛人的冰冷的有些滑腻的声音传来。“你在怕什么?”随着他的话落,一条粗壮冰冷的鱼尾缠上了他的双腿。一圈圈的缠绕,然后收紧。紧紧的勒住,力道一圈圈的收紧,将猎物牢牢的抓紧在身边。让他,无处可逃。楚然意识到这点,顿时浑身僵硬,心沉入深渊。他的嘴唇苍白,脸上的表情空白。鲛人见他如此,轻笑了一声,修长苍白的手指抚摸上他的嘴唇,一遍遍固执的摩挲着。直把他的嘴唇磨的发红,才停下。“我明明是……那样的喜爱你,为何,你总是要逃离我的身边?”鲛人靠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他的手指玩弄着他乌黑的发丝。这宛若最亲密的情人间才有的亲昵,却让楚然无可抑制的浑身颤抖。“或许,我真该……吃了你。”鲛人的一句话,顿时让楚然浑身发寒。他的脸色剧变,恐惧自心底升起。鲛人目光冰冷的近乎残忍的注视着他的表情,楚然惧怕苍白的脸色让他勾起了嘴唇。他好心情的摸了摸了他的脸,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亲昵而暧昧,他说的:“别怕!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动你。”“毕竟,我是那样的爱着你。”楚然闻言,浑身忍不住的的颤抖,这回是被气的。神经病!他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说鲛人是变态那都是便宜他的!这根本就是一个情绪反复不定的神经病!白天还一脸深情款款的看着他,说他是他儿子,对他爱若珠宝。天一黑,就钻到他屋子里爬上他的床,一副鬼畜有病没吃药的表情,浑身散发着变态杀人犯的危险气息。分分钟,就要弄死他。楚然毫不怀疑,他是真的想杀他!反正,他也不是没对他动手过。想起之前,鲛人的手,掐上他的脖子,是那样的毫不留情,冰冷的扼杀他。瞬间,楚然的心冷的几欲结冰。逃!要逃!必须逃离这个疯子的身边。否则,早晚有一天,他会被杀掉。一双修长的手臂伸出,环住楚然的腰身,鲛人的怀抱冰冷而有力。他将楚然抱在怀里,亲密的搂着他,他冰冷的脸颊贴上楚然的脸。楚然被冻的浑身一个机灵,冷的简直快哭了。这滋味太酸爽!他差点没一巴掌过去,把鲛人扇飞。至于为什么没扇过去,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不敢……鲛人这个有病不吃药的活了万载的老不死,他……还真不敢惹。“睡吧!”鲛人抱着楚然,声音沙哑而温柔的说道。“……”楚然。睡你妹啊!你他妈试试被一个想杀你的变态抱着试试,看你睡不睡的着?结果,楚然真的睡了。他不止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无边的黑暗。耳边是无尽的潮水的声音,咸湿的海水的味道充斥了鼻尖。梦境清晰的宛若真实。但是楚然知道,他在做梦。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被分裂成两部分。一部分陷入梦境之中不辨今夕何夕,一部分高高在上冷眼旁观。明知是做梦,楚然依稀察觉到梦境中的自己的恐慌,那种仅有一人独自的陷落在无边黑暗和孤寂中的恐慌,一日一日,一夜又一夜。心脏宛若是被一只巨手给静静地攥住。终于有一天,梦境中的楚然受不了这种无边的孤单寂寞和黑暗。他放逐了自我,任凭无尽的海水吞没他,沉入海底的深处。一年又一年……一束明亮的耀眼的银光撕裂了黑暗,照耀在楚然的脸上。将他从黑暗中唤醒,他缓缓睁开眼……眼前,出现了一张人脸。湿漉漉的海藻一样墨绿色的长发,苍白俊美的妖异的脸,那双深蓝而幽深的眼眸带着惊诧的看着他。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如同深海幽蓝的冰晶花绽放,俊美的如同远古神话中的深海神祇。被分离出来的冷眼旁观这场梦境的楚然,看清了那张脸,心底猛地一震。瞳孔一缩,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么是他!?那张脸……分明是鲛人的脸!怎么会是他?不可能!难道——我真的是他儿子?楚然自己都被自己的这个猜测给吓尿了,结果就是……楚然活活的被自己吓醒了。也是醉……做梦,自己把自己吓醒,也是罕见。躺在朱红的大床上的楚然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直勾勾的有些出神的盯着头顶。在他的头顶之上,是一片深蓝的玉璧。那玉璧高高在上,幽蓝透彻,剔透的没有一丝杂质,如同蕴含了无尽海水一般。盯久了,看仔细了,恍若是有一阵阵的水纹往外晕开,如同流动的深蓝海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