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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可他就是每一次都记得。陆齐安像是被人活生生捏碎了心脏,脸色煞白:“我不会走,我不会再离开你。”一句笃定的承诺没有给傅嘉带来多少安慰,他哭得久了,呼吸不畅,嗓子也干哑,忍不住干呕起来。陆齐安回来了,傅嘉当然高兴。他一边高兴着,一边忍不住升起自卑的情绪,害怕陆齐安再次离开他。他宁愿这辈子没见过陆齐安的想法不是暂时的,如果陆齐安终有一天要再次离开他,他宁肯他们不要重新开始。和陆齐安分开一次的不甘已经折磨了他七年,再来一次会怎样?他恐怕没命想象。见他干呕起来,陆齐安心疼到了极点,反而找回了冷静。他打开灯,抱着傅嘉让他直起身来,给他拍背顺气。“别哭了,你摸摸我,看我是不是假的?”陆齐安也红了眼睛,“我怎么会是假的,我回来了,就再也不会走了,嘉嘉,你乖,你摸摸看,我不是假的。”傅嘉靠在他肩上,泪水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肩头。陆齐安握着傅嘉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说:“你看,你碰得着我,无论你闭多少次眼睛,睁开眼我都在。”“陆齐安……”傅嘉叫着他,“陆齐安……”只要他叫,就一定会有人答他:“我在,我在。”第65章陆齐安抱着傅嘉,一直重复说着“我在”,说到嗓子都哑了,傅嘉才渐渐止住哭声。陆齐安收紧手臂,看着怀里的人被汗水浸湿,眼泪虽然停了,却还在一吸一顿地抽噎,面部因为缺氧而憋红,好像下一秒就要昏厥了。“嘉嘉。”陆齐安以极轻的力道吻着傅嘉,说,“跟着我呼吸,慢一点,跟着我来。”他深呼吸,领着傅嘉找回正常的呼吸节奏。慢慢的,傅嘉停下了抽噎,脸色也好了不少。陆齐安将他抱起来,带进卫生间洗澡。傅嘉累极了,没骨头一样软软地依着陆齐安,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稳。陆齐安只能将傅嘉抱回床上,接了热水给他擦澡。七年前,也有类似的事。陆齐安给傅嘉脱下汗湿的睡衣,这个过程傅嘉很配合,但陆齐安注意到他一直试图蜷起身体,把腹部藏起来,手也有意无意地护在那里。“为什么捂着肚子?”陆齐安问,“是不是肚子痛?”刚刚傅嘉哭得最厉害的时候,就跪在床上捂着腹部。傅嘉摇摇头,一开口又抽抽了:“不、不痛……”他撒了谎。这七年,他夜里总会迷迷糊糊觉得腹部和腰部很疼,像是有人在拿棒球棍击打他一样。他不会去回想七年前发生在六中家属区的噩梦,那天他被人全程遮住了视线,什么都看不到,可他的身体好像还记得他有多痛,每一棍都记得。陆齐安拿着温热的毛巾,帮他擦拭身体,说:“不痛怎么会用手捂着?痛就告诉我,不要忍着不说。”傅嘉想了想,说:“那可能……有一点痛吧。”陆齐安动作一顿,心上横生出几道尖刺。他调转话题,问:“你每晚都这样哭吗?”“偶尔,只是偶尔。”傅嘉说,“你别担心。”有些谎言根本不用经过思考,自然而然就能说出口。不为别的,只为他最先想到的是“你别担心”。陆齐安俯下身吻了吻傅嘉,说:“搬来和我住吧,明天就搬。离你公司很近的公寓,或者稍远一点的别墅,你选一个。缪阿姨和孙阿姨也都在,要雇哪一个由你决定。”傅嘉静静注视了他一会,才说:“好。”这夜,傅嘉再次睡下后,陆齐安醒着守了他一整夜。第二天醒来,傅嘉睁眼就看到了陆齐安眼中熬了通宵的红血丝,心疼得不行,问:“你不会一直没睡吧?”陆齐安眼睛虽然熬红了,精神却很好:“我怕你又偷偷背着我哭。”傅嘉赶紧推着他躺倒:“那你再睡会,还好现在才七点多,我去做早餐,做好了叫你起来。”他起身要走,被陆齐安伸手拉了回来:“早餐先不管,你收拾行李,“什么?”傅嘉没反应过来。“你昨晚答应我了,今天搬去我那住。”傅嘉瞪大眼,说:“那也不是早上就搬家啊,我还要上班,你也……你不上班吗?”陆齐安说:“在公园那天高星和你说了,我收购了你们公司,现在是你的顶头上司,随时可以给你批假。”傅嘉一愣,发现他那天还真没注意到这点。他纠结了一会,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去收拾行李。陆齐安回国一个多月,落脚点都在别墅。虽然他和傅嘉只有两个人,住独栋别墅既浪费又空荡,但为了避免两个人都搬一次家,傅嘉选择搬去别墅。他的行李收起来很简单,除了少量的衣物和杂物,剩下的都是工作相关的东西。家具电器大部分是房东的,他自己添的那小部分不打算带走,就留给房东了。不得不说,傅嘉对别墅这种居所其实是有阴影的。但陆齐安的别墅和当年的林家别墅不同,现代风格,主色灰白,玻璃面积大,看着十分通透。别墅四周都有庭院,南面的庭院尤其开阔敞亮,有蓄满水的泳池,旁边设置了稍高的木平台,摆放着座椅和精心养护的绿植,没有留下任何一个阴暗的角落。傅嘉站在庭院,望着泳池出神。林家别墅没有泳池。因为林枫寻这辈子都不可能下水游泳,为了不让他伤心,陆婉卿请人重新设计庭院,填平了泳池。“想游泳吗?”陆齐安一手提着傅嘉的行李箱,一手牵着他走进别墅,“卧室在二楼,先放行李再去。”傅嘉跟着他走上楼梯,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我就是看泳池挺漂亮的,而且……我也不会游泳。”七年前陆齐安带他去海边的时候他就不会游泳,七年过去了,七个夏天,他再没去过泳池,也再没去过海边。走进主卧,陆齐安推开通往阳台的门,从上至下能看到庭院的泳池。他问:“是不想游,还是不会游?”傅嘉更不好意思了。他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年夏天的海边,想起陆齐安在炫目的阳光下对他笑,就说:“想游,但不会。”陆齐安握紧他的手:“我教你。”两人换了泳裤来到泳池边,陆齐安先入水,站在水里对傅嘉伸出手,说:“来,你踩得到底,别怕。”傅嘉本来是不害怕的,经陆齐安一说,平白被他说娇气了,好像他真的会怕水一样。他握着陆齐安的手进入水中,确实踩得到底,但水已经没到了他的下巴,这对一个此生只下过一次水,还迎面被海浪掀倒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压力,他高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