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耽美小说 - 长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你们都这样,不是都知道没问题吗,还非得亲自问问我才安心。”老周摆摆手,“没事儿,死不了。”

岑里迷信,他皱皱眉头,严肃地说:“什么死不死的。”

老周知道学生的脾气,赶紧呸了三声,说:“行了吧……哎呀,年轻人怎么这么迷信……”

岑里轻轻打了他被子一下,他立刻转移话题:“好了,不说我了。我听小峰说,你连对象都有啦?那个臭小子就说了这一句,后来怎么问都不肯说了……小姑娘怎么样啊?你这脾气真得苦了她了……”

岑里听着他啰嗦,想了想,轻声说:“老师,不是姑娘。”

老周也愣了:“不是姑娘?”

“是个男人。”岑里笑了笑,指了指门:“他就在外面。”

“哦哦,男人。”老周还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有些震惊地看着岑里。

岑里点点头,他才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苹果,后知后觉地说:“也挺好,没去祸害人家小姑娘。”

老周的重点永远奇怪,岑里也习惯了。看见药水快要输完,岑里按铃让护士进来换。

小护士进来以后看见岑里,笑了起来,说:“岑医生,门外有个人站在那儿,你们认识吗?”

岑里看了看老周,老周也撇撇嘴。

护士出去之后,老周问:“你爸知道了?没骂你吧?”说完,又想了想,摇摇头说:“你爸那个性格,肯定不能骂你。”

岑里点点头说:“知道的,我回去跟他说了。”

老周叹口气说:“你要是你爸养大的,不知道能给惯成什么样。在他眼里,你就是出去要饭,那要来的饭都是香的。”

岑里被他逗笑了。

老周其实跟岑青阳关系很好。前几年,岑里奶奶的病,老周帮了很多忙,也知道岑里家里的事,于是就提出想见见岑里的爸爸。

他们一见如故,岑里头一次在他爸面前被晾在了一边。

后来老周还去过很多次a市,去见岑青阳,去和他聊岑里的现状。

他是为了岑里做的这一切,老周不说,但岑里都知道——他打心眼儿里把岑里当自己的孩子。

岑里想,自己到底得有多幸运,才能遇见这么多人,他们都愿意伸手拉他一把,他才能从泥淖里挣扎出来。

他有数不清的理由可以去憎恨世界,逃避现实,他可以选择堕落,没有人能够指责他。

可是这些人都焦急地在岸上等着,跺着脚冲他喊叫,一个个自作主张地伸出手,于是他也只好爬上岸,踉踉跄跄地跟在他们身后,追赶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未来。

会发生无数好事情的未来。

第9章.

岑里陪老周说话,却惦记着宋行柯还站在门外。老周接过岑里削给他的苹果,抬了抬下巴说:“喊进来呗,我给你瞧瞧。”

岑里无奈:“有什么好瞧的,我还能被人骗了啊?”

“那可说不准。”老周上下打量他,“细皮嫩rou,不骗你骗谁啊?”

“吃苹果吧。”岑里面无表情地去给宋行柯开门。

宋行柯进来以后乖乖地喊了一声:“老师好。”

老周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就撇撇嘴说:“我可不是你老师。”

“您是小里的老师,就是我的老师。”宋行柯也不在意。

岑里戳了戳老周,说:“行了啊您。”

“行行行!”老周没好气,“看你护的,我又没吃人。”说完,又看了看宋行柯,跟岑里说:“你出去,我跟他聊聊。”

岑里有些慌了:“干嘛呀,都给你看了还不行啊?”

宋行柯却拍了拍他的手背说:“没关系,你去等我一会。”

岑里看老周,老周移开目光,专心吃手里的苹果,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只好攥了攥宋行柯的手心,便推门出去了。

刚摸到门,就听见老周在他后面喊:“别偷听啊!”

岑里气的脑壳痛,不理他,关上了门。

他站在门外胡思乱想,不知道老周会跟宋行柯说些什么。

想来想去,便觉得能说什么呢,无非是告诉宋行柯自己有多不容易,告诫他好好对自己。岑里其实不太担心,老周从来不会干涉他的决定。

老周想让他考研,他不同意,老周就没有再提。他奶奶到最后,治不好了,要岑里带他回家,老周也不同意,岑里咬着牙帮奶奶办了出院,他也没再劝。

岑里一直不听话,他有时也不明白老周喜欢他什么,这么多年拿他当亲儿子。

老太太去世的时候,只有老周,林峰和佳佳姐来陪他。没有葬礼,没有吊唁,只草草火化了事。

但那是第一次有人扶着他趟过泥水,他环顾四周,再也不是茫茫然的一片迷雾。

宋行柯出来时,脸色没什么变化,岑里看看他,也没有说话,跟老周打了个招呼就跟他一起出了医院。

宋行柯先忍不住了:“你不问我们说了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岑里笑,“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内容。”

“你就不怕我被骂啊?”宋行柯装着生气的样子。

“骂你两句怎么啦?”岑里理直气壮,“怎么?你还想找我骂回来?”

宋行柯闭了嘴。

岑里原本准备打车回家,宋行柯哪肯,非得送他,他就笑宋行柯:“宋总,你怎么这么闲啊?公司不要啦?”

“公司哪有我男朋友重要啊。”宋行柯不要脸,“只要你说一声,让我把公司送给你都行。”

“我可不要。”岑里说,“我又不会开公司,交给我三天就得破产。”

“破产就破产吧,咱家又不止这一个公司,当送给你玩了。”

岑里听着宋行柯跟他满嘴胡话,说了地址便闭上眼睛往后靠了靠,不跟他说话了。

等他醒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车里暖气打的很足,漆黑一片。

椅背放了下来,他身上披着宋行柯的西装,宋行柯戴着眼镜坐在一旁捧着电脑办公,只穿了一件衬衫。

见他醒了,宋行柯摘了眼睛,揉了揉他鬓角压得乱糟糟的头发,笑说:“不知道的以为你几天几夜没睡觉了,怎么睡得这么香啊,嗯?”

“你怎么不叫我。”岑里揉揉眼睛,“天都黑了,饿不饿啊?”

“看你睡的好,下车吧,咱们到家了。”宋行柯接过他身上的外套套上,跟他一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