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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呢?”陈轩被抓包,丝毫不在意,转而正大光明地摸:“找你口袋里的烟,我说了,等你回南京就全扔掉,不许抽。”原来三少爷还惦记着这事儿,林海好笑地摇头,他在北平时想陈三少才抽得狠,回家了哪里还需要烟?不过此刻他没有出声阻止,眼睁睁看着陈轩把自己口袋里的烟盒子抠出来,丢到包厢的桌子上。三少爷掏完一边口袋,又去掏另一边,直到把林海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摸遍才安心:“不许抽了啊。”“嗯。”他笑着点头,“你也别抽。”“我本来抽的就不多。”陈轩小声嘀咕,抬头瞄了一眼戏台,压低声音问云四唱到哪儿了。“后半段了,三少爷。”“快完了?”陈三少的失落是掩藏不住的。林海只得抓着三少爷的手安慰:“改天再陪你来。”“算了吧。”三少爷竟拒绝了,“来了也没心思听,以后再说吧。”他们正说着话,戏文最后一段念白已然落幕,四下里响起桌椅挪动的声响。陈轩顾忌林海的腿,等人走得差不多才起身,哼哧哼哧地把他推下楼,刻意避开酒楼的小厮,生怕对方再说出什么让他百口莫辩的话。谁料这一躲,又撞上了旁人。“哟,这不是陈家的三少爷吗?”林海搁在腿上的手微微一动,继而反手握住陈轩颤抖的指尖。酒楼里走出四五个纨绔子弟,各个面色不善。“嫁人了?”有人明知故问,讥笑着看林海的断腿,“跟了个残废。”林海闻言,还没怎么样,陈三少倒气得冲出去,挥拳就要打说话的人,可他毕竟只是个阔少爷,人还没扑过去,就被对方的下人推开。“怎么,还不乐意听我们说了?”这群公子哥们更得意了,耀武扬威地围着他们指指点点,“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城里还有谁不知道,你嫁了个断腿的废物。”“林海才不是……”陈轩红着眼眶,宛若得了失心疯的恶犬,再欲扑过去,却被他攥住了手腕。林海看三少爷的目光颇为陌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生气了?”“他们笑话你!”陈轩与他一开口,嗓音就哑了,比自己被笑话还委屈,“明明你是为了我才受得伤,才不是……才不是残废。”最后两个字被三少爷咽下去了,像是含糊的呻吟,可林海听见,不气反笑:“你晓得就行。”“他们……”“别人怎么笑话我都没事儿。”他微偏了头,抬手抚摸陈轩凉丝丝的脸颊,“只要你心里记得我的好就成。”陈轩闻言,用脸颊蹭了蹭林海的手,再转身去看昔日的酒rou朋友时,目光依旧不善,却又蕴含了点高高在上的得意。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三少爷遇见了今生所托,尝过爱果,自然觉得自己与面前的公子哥们不是一路人,握着轮椅的手猛地攥紧,心底的憋闷一扫而空,当即就要推着林海往车边跑。可陈三少心里舒坦了,他却没有。林海好歹在南京城做了小几年的生意,头一回被人戳着鼻子骂,就算再沉稳的人也有底线,当即叫住陈轩,自己摇着轮椅往那群纨绔子弟面前慢慢挪动。明明站不起来的人是林海,阔少爷们却被他的气势震慑,一时间酒楼门前鸦雀无声,就剩他的轮椅吱嘎吱嘎的轻响。“我家三少爷以前不懂事。”林海停在他们面前,笑眯眯地感慨,“干的事儿搬不上台面,还望大家见谅。”阔少爷们面面相觑,林海虽然在骂陈轩,可连与陈轩一同听曲看戏的公子哥们一并指桑骂槐地骂了进去,奈何他语气谦逊,竟让人不知如何反驳。林海却不管他们怎么想,好话说完了,自然板起脸,冷笑道:“但今后若还有人想欺负他,或是想拉着他一起干些不三不四的事儿,别怪我不客气。”他说完,歇了口气,撩起眼皮,目光顺着面前的公子哥们一个一个扫过去:“分会在你们眼里可能不及陈记名号大,但若是不怕死的大可以试试。”他咧开嘴角,“陈安的下场想必你们都知道了。”这话一出口,连陈轩都惊着了,小跑着来推林海的轮椅。他像是知道三少爷在担心什么:“反正陈振兴已经出手了,咱们就算说分会和陈家二少爷的死无关,也没人信。”陈轩哼哼唧唧地不赞同林海的话,把他推上车还在嘀咕:“真凶。”林海倾身凑到三少爷面前,刮阔少皱起的鼻尖:“谁叫他们惹你生气?”三少爷一听这话,高兴了,搂着他的脖子贴过去讨亲,亲完美滋滋地与林海打商量,下次再来听戏。“没几天就过年了,你消停点吧。”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谁料陈轩一点也不难过,舔着林海的耳垂,含含糊糊道:“我去床上唱给你听。”三少爷的牙尖磕在他的耳骨上,“我会得可多了,你想听什么,我唱什么。”林海呼吸一滞,直接把陈三少扯到怀里:“不想下床了?”陈三少有恃无恐:“反正你的腿断了,能拿我怎么样?”说完还意有所指地往某个地方看,“林行长,这几个月您就忍忍吧。”汽车正在秦淮河边飞驰,时至傍晚,他们的车在街道上拖出孤零零的剪影。“云四,把车靠在路边停停。”林海把三少爷按回座椅。陈轩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干什么?”他回头,温柔地笑:“不想忍了。”“林海,你……你的腿……”陈三少瞬间结巴,慌张地往车门边挪。他还是和和气气地说话:“过来。”云四把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飞速下车,跑到河边背对他们看天。陈轩磨磨蹭蹭地贴到林海身边,语气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乞求:“回家再弄吧。”林海还是那句话:“忍不住了。”陈三少见他不松口,咬牙往车下跳。然而林海只淡淡道:“我的腿都这样了,你忍心?”三少爷立刻不忍心了,委委屈屈地回到他身边,咬唇解衣扣,于是汽车里很快飘来隐忍的惊叫,还有陈轩慌张的喘息。“你的腿……你的腿!”林海的呼吸也不稳起来:“怕弄伤,就自己摸。”“你怎么这样!”三少爷愤怒地嚷嚷,不过嚷完车里又传来相缠的呼吸声,想来也就是嘴硬。等车窗摇下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云四在河边冻得跳脚,三少爷趴在门边,眼尾通红,有气无力地叫下人回来。云四听见了,先问林海自己能不能上车,得到肯定答复才轻手轻脚地打开车门。林海正襟危坐,拿着一方白色的帕子擦手,而三少爷衣衫不整,靠在椅背上时不时往车座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