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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张既白心底还是觉着可疑得很。他的语气很微妙,钟云从自然听得出他话中有话,挑挑眉,笑的狡黠:“你猜。”张既白摇头失笑:“懒得猜,不管怎么样,兵不血刃地解决掉一个心腹大患,这个结局很完美。”他们都没有过多纠缠那个话题,而钟云从也很快想起了另一件事,他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你打算用之前的……疱疹液,给自己接种?”他说话的时候皱了下眉头,显然是觉得有点恶心。张既白哪能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亦是满脸嫌弃:“你以为我乐意吗?”钟云从摸着鼻头,讪讪一笑,笑完又严肃起来:“……你觉着这个法子可行?”张既白回答的很直接:“会有风险,可能还不小。”钟云从眼底布满阴云,但到底没有说出劝阻一类的话,沉吟了一会儿,复而出声:“那我能救他吗?”张既白眼角一跳,其实他一直都挺忐忑的,生怕被问起某个人的下落,不过反常的是,自钟云从清醒后,他居然一次也没提起过那个人。不过也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也就现在才稍稍地喘了口气。结果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提起了。张既白慌了下神,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运气好的话,能解决掉‘失乐园’,但你应该知道,现在真正威胁他的,并非‘失乐园’。”钟云从的下颌线条登时绷紧。张既白几乎不敢直视他的双眼。“这样。”钟云从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医生,那您有办法吗?”张既白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我愿意尝试……但需要时间。”可苏闲没有多少时间了。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钟云从亦是心知肚明。“我会为他争取时间。”钟云从的话再一次震惊了他,张既白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后者却低声祈求:“拜托你了,医生。”张既白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对方打算怎么做,但他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他也就信了。对张既白来说,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钟云从,“刮目相看”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那些在他看来难如登天的事,在钟云从这里,似乎只要他想,就能做到。张既白定了定神,郑重颌首:“既然如此,我会尽力。”“多谢。”钟云从微微笑起来,眼神分明是坚定的,可那层铠甲之下,又隐约透着一丝脆弱。所向披靡的强大,与不堪一击的脆弱,两种极端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像是古希腊传说中的半神英雄。【注】空气如同浸满了水的海绵,分外的沉重,好在钟云从没让这种郁闷维持太久,很快转移了话题。“如果您的接种试验成功的话,是否可以在全城推广?”张既白叹了口气:“你想的也太简单了点。”钟云从一怔。“先不说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咱们退一步,假设可以。”张既白掰扯开了,一条条跟他解释,“那你是打算怎么办?把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贡献出来?但就算是这样,怕是也救不了几个人。”钟云从眉头紧锁:“那您的意思是……”“想彻底攻克‘失乐园’,就必须大规模地生产出疫苗,你知道那中间有多少步骤吗?”张既白语重心长,“先不论研制的时间,首先,要大量地培育出病毒株,其次进行人工减毒、灭活、重组基因等流程,最后制成的应用于人体的免疫制剂。”钟云从这个复杂而庞大的工程震住了。张医生摇摇头:“都到了这一步,我就实话实说了,‘孤岛’里没有这样的条件和技术。”钟云从怔忡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他试探着问道:“您的意思是,如果要大规模生产疫苗,必须在外边进行?”张既白沉重地点点头:“而且,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人力、物力,都是个未知数。光靠一两个人,肯定是成不了事的。”钟云从静默半晌,深深吸了口气:“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有钱。”面对着张医生莫测的眼神,他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吗?肖家的产业,全部归我了。我如今可不是一般的有钱。”“……”张既白相当无语,这是在炫富还是怎么的?但必须说,钱对于开发疫苗,的确是不可或缺的。“那你……”张既白欲言又止,钟云从却明白了他的意思:“等收拾完残局之后,我会离开‘孤岛’,为你们找到生路。”张既白欣慰地点点头:“好,就等你逆天改命了。”钟云从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伸出手,用力地握了一下张既白的肩膀:“你们要撑下去……至少等我回来。”“放心吧。”张既白唇角微勾,自负一笑,“只要你多提供一点血液样本,我有信心研制出更有效的抑制剂,其他的不敢说,但多续几年命应该没什么问题。”钟云从舒了口气:“那就好。”言毕,他便准备告辞离去,张既白看着他的背影,冷不丁出声:“你要去哪儿?”钟云从的脚步顿了一下:“您应该猜得到吧?”张既白被他噎了一下,难得的感到了不好意思:“……咳咳,说什么呢,我什么都没猜到。”钟云从觉得好笑,索性回过头,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审视着他:“说起来,我总觉着您好像有话想跟我说……但又不敢说。”张既白心虚地错开视线:“有吗?我怎么不知道?”钟云从摇摇头,忽然敛了笑意,正色道:“说吧,我心理素质很好,没什么能压垮我的。”张既白盯了他半晌,才说话:“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嗯。”“他要我告诉你……”张既白迎着钟云从的目光,期期艾艾地开口,“他死了。”钟云从板着脸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就没绷住,笑了出来。“他该不会以为,这种鬼话能唬住我吧?”张既白摊摊手:“我也觉着……够假的。”“走了。”钟云从再次转身,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张既白心想着送佛送到西,皱着眉又问了一句:“你知道他在哪儿嘛?”钟云从一声冷笑传来:“我当然知道……他有什么事能瞒过我的?”见他如此的胸有成竹,张既白也就不多事了,安静地目送着他离开。>>>>>>和前段时间得到的情况不同,现在治管局的周边还挺清净的。也不知道是治管局出手赶人了还是因为异种泛滥,大家伙儿都逃命去了。于是他很顺利地走进了总部那幢标志性的白色建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