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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幻想带着苏闲去见父母的情形,却是忍俊不禁。可傻乐一会儿之后又叹了口气:老爹都不知道在哪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离开,他想象的那些场景,实在太遥远了。他与任杰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任琰,那之后的日子,任杰几乎是废寝忘食地训练,拼命地想把被伤病拉大的差距缩回来,钟云从看在眼里,忧心他的身体状况,却是不好多说什么。虽然知道任杰不是那样的人,但劝慰的话说出来,还是很像风凉话。于是干脆全都咽回去。正式考核那天,天公不太作美,一大早就阴沉沉的,到了傍晚的时候,更是直接下起雨来。考核的项目与平时的训练项目大同小异,目的就是要让学员们将他们这三个月的所学毫无遗漏地展示一遍,只是标准比起受训时期要提高了不少。好在霍璟本来就是个铁血风格的教官,平日里对他们采用的标准一直都是严苛的,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学员们往常怠惰的时候,不免有些埋怨,一部分受不了就直接退出了,至于坚持下来的那部分,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地通过了考核。直到这时候,顺利通过的准毕业生们才懂得感恩霍教官的用心良苦。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钟云从。他拿到了85.5分,勉强摸到了优秀学员的边缘,其中大部分的功劳源自于射击及精神力测评这两项,其他的都只能说还过得去,唯有在枪械与精神力这两部分,还算有点天赋。不过话说回来,他觉得自己侥幸,可事实上,这一届学员大多天赋平平,达到优秀标准的寥寥无几,总共六十名合格毕业生,优秀学员不过区区三人,放眼望去,钟云从的分数已然是名列前茅。任杰的努力换来了回报,他跳过了合格的分数段,进入了良好的行列。不过他本人似乎并不是很满意,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这一届优秀学员是不是有点少?”宗正则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瞭望着那些年轻学员们,他们的表情很丰富,有些沮丧,有些惊喜,也有人很淡定,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富有活力的。六十人里,不到一半的人选择了治管局,大多数人还是觉得综管局的职位安逸舒适一些。宗正则不算失望,因为事实如此。苏闲站在他身侧,很狗腿地为领导撑伞,笑眯眯地回了一句:“就是说一届不如一届了……比起我们当年可是差远了。”说完侧过脸瞟了一眼板着脸的霍璟:“是吧,老霍?”被点名的人掀了掀眼皮,没理会他。“嘁!”苏闲回过头去找上司告状,“宗局,您看看他这态度,是不是该管管?”宗正则冷哼一声:“我看你才是越来越没出息,还学会打小报告了?”一直闷不做声的霍璟冷不丁地接了一句:“他一直这样。”苏闲立刻抓住了他的小尾巴,变本加厉地告起状来:“他不也在说我坏话……还当着我的面说!”宗正则没忍住,给了他一下:“说起来,你那五千字检讨是不是还没交给我?”“……”苏闲变了脸色,“这都多久了,您怎么还记得这事儿啊?”宗正则被他气笑了:“怎么着,你以为我老糊涂了?”苏闲免不了一番赔笑和保证,领导的脸色依旧不见好转,他无奈之下,只好暗暗地撞了一下霍璟的胳膊肘,示意他帮忙求个情。霍璟扫了他一眼,唇边浮起一抹冷笑:“宗局,要是他哪天交了,您千万要仔细分辨上头的字迹……千万别被糊弄了。”宗正则闻言斜睨着某个胆大包天的下属:“我回去之后会把他以前交的出来看看。”苏闲冷汗涔涔而下,眼刀冷飕飕地飞过去:你给我记着!可惜霍璟自带保护盾,视而不见,通通屏蔽。>>>考核结束之后,便是毕业典礼,由治管局最高领导人宗正则对新鲜出炉的新人们进行训话。雨势不减,加上宗正则也不是话多的人,他的演讲并不冗长。“……我们生在人间地狱,或许还要再可怕一点,尽管如此,但我想你们对家乡的热爱不会比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人少。我们这代人是特别的,在最危急的时刻被赋予保卫家园的责任。我不会推卸这一责任,我欢迎这一责任,我相信你们亦是如此。你们在报名的那一刻就明白将会迎来怎样的未来,也清楚我们将要进行的任务是何等艰难。可我们还是要去做,就算难度堪比修建通天塔,它不会在一个月之内完成,也不会在一年之内或者十年之内完成,甚至不会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完成。但是,让我们去做吧。”他停顿了一下,沉声道出治管局引以为傲的箴铭。“用你的刀,剔去软弱。”“用你的血,洗去彷徨。”“用你的眼睛,铭记罪与功”“至死,方休。”全场肃穆,方阵里的学员有力而齐整挥舞着手臂:“至死方休!”最后一个环节是前辈为二十余名的后辈们带上刻着治管局徽章。苏闲走到钟云从面前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被雨水彻底打湿,水珠顺着尖削下巴一滴滴落下。他冲他微笑了起来。苏闲按捺住为他拭去雨水的冲动,庄重地将徽章扣在他的前襟上。而后郑重其事地伸出手,说出了他今日重复过无数遍的话语:“我很荣幸,能与你并肩战斗。”明明是程式化的套词,钟云从却是眼角发热,他握住了对方的手:“我也一样。”第五卷:斩首之邀第132章小组曾经的“预备队38号”终于转正了。“我穿着还不错吧?”钟云从站在穿衣镜前,兴奋地摆弄着衣领,崭新而挺括的藏青色制服将他的身形衬托的很挺拔。一旁的苏闲正在扣皮带,闻言瞥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嗤笑:“你霸占了镜子,也能把衣服穿错?”“啊?是吗?哪儿错了?”钟云从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只觉着镜子里的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完全找不出任何瑕疵。苏闲摇头,然后顺手扳过他的肩,手指拂过他衬衫前襟上的一列纽扣:“一整排,全部错位了,就记得臭美了?”钟云从面红耳赤,臊眉耷眼:“嗯……可能是你家镜子自带滤镜吧,一不小心就沉溺了……”苏闲失笑:“你属水仙花的吗?”说完抱着手臂背过身去:“行了,赶紧弄好吧,时间不早了,咱们差不多该走了。”才转了一半,却被人拽住了胳膊:“你不帮我啊?”他斜了对方一眼:“你自己没手吗?”“有是有,”钟云从胡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