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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生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来我这里看病的人,我从来不打听多余的事情。”苏治安官被他噎了一下,没好气地警告了一句:“我告诉你,你这样很容易惹上麻烦的,到时候可不要来求我。”眼看张既白眼皮都没动,就知道这威胁对他没多大作用,苏闲素来了解他脾性,也只是一笑了事。“对了,”他面色一整,终于想起此次来意,“那姑娘……”“小点声儿。”张既白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有人在睡觉。”苏闲一怔,随后转过头去,朝里间望了一眼,隐约窥见一个年轻女子双目紧闭,沉沉躺在病床上,手腕上扎着针,正在输液。他面色一寒:“她怎么了?”“失血过多。”苏闲心中自有计较:“姜岂言干的?”昨晚张既白难得亲自跑到治安所来拜访他,正是因为小桃丢了。苏闲一听也登时头大如斗,毕竟钟云从那家伙离开的时候特意让他要多关照小桃的,毕竟“暗影”曾经发起过针对她的追杀行动。结果他刚走一天,那姑娘就不见了,回头还真是没法跟钟云从交代。一开始他们也都惴惴不安,担心她被“暗影”抓走了,不过在他派人探查了一圈之后,没发现什么“暗影”的踪迹,倒是在街上打听的时候,有人见过纠察队的车子在诊所附近出现过。苏闲霎时就怀疑上了姜岂言,尤其在确认他的车开往的目的地是医院之后,就更加笃定了。那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小桃引了出去,估计是想让小桃救他meimei。姜楚楚罹患绝症,命不久矣,姜岂言向来爱护这个meimei,想必是想在小桃身上寻找生机。张既白今天一大早就赶过去了,一切不出他所料,小桃身体状况极差,姜岂言已经下手了。不过,那家伙这么爽快就放了小桃,任由他将人带走,这倒是有些出乎张既白的意料。但其中关节很容易就想得明白,看来是小桃的异能也无法治愈姜楚楚的病症。不然的话,姜岂言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原本想利用小桃去治他meimei的病,”张既白告诉苏闲,“不过很显然,他没能达到目的。”苏闲又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女孩,放轻了声音:“看来,她的血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万能啊。”随即,叹了口气:“这对她来说,倒是好事。”输液的药瓶空了,张医生利索地换了一瓶新的,两个很有默契地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听到了女孩的声音。“头好晕……”两人齐齐回身,苏闲满脸欣慰之色:“终于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张既白却是面色平淡:“用不着吃,给她输的就是营养液。”他也就不再纠缠吃不吃的话题,而是拉了张椅子坐到病床边上,歪着头瞧了瞧病人:“除了抽血之外,姜岂言那混球还有没有对你干别的?”小桃目中原先还有些迷茫之色,听了他的话,便逐渐清明起来,她有些不安地看着他:“你们……知道了?”张既白一声冷哼:“你以为瞒得过我的眼睛吗?”小桃苦笑了一下,摇头:“没有了。”至于姜岂言在她耳畔说的那些话,她不能也不敢告诉他们。“他是不是想让你给他meimei治病?”虽然已经从张既白那边听到了答案,但习惯使然,苏闲还是向当事人这边亲口确认了一番。小桃颌首:“是。不过……”她眉间有些踌躇之色:“我救不了楚楚……”苏闲还没来得及回话,张既白却先出声了:“为什么?”他对个中缘由,还是十分好奇的。于是她便将自身异能的限制又说了一遍,张既白眉头微蹙一言未发,苏闲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即便如此,转眼之间就能无痕无迹地治愈外伤,也足够神奇了。”也足够惹人垂涎。女孩赧然一笑:“也没转眼之间那么快……”苏闲摇头失笑:“那次在山洞里,我可是亲眼看见姜岂言伤势好转的。”言毕,他面色一寒:“说起来,这家伙真是条白眼狼。你以后离他远点。”小桃勉强地弯起嘴角,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meimei是可怜,可他这个人,实在是……”苏闲摇摇头,“他这个人,聪明是聪明,可惜为人处事太没有分寸,说难听一点,就是不择手段。所以我才讨厌他。”张既白附和了一声:“我同意。”小桃抿了抿嘴唇,没有吭声。可她心中的忧虑与惊惧却是他们所无法想象的。他还不打算放过我……我根本治不好楚楚,他到底还想拿我做什么?jiejie和弟弟……他们还好吗?想到此处,她眼泪险些落了下来,眼睑那两个人侧目而视,她不愿露出蹊跷,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小桃。”苏闲忽然又开口了,小桃吃了一惊,带着几分忐忑对上他的双目。“你还是,”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打算告诉我们吗?”她知道他在问什么?但先前就没说,现在这个境况,就更不能说了。“对不起。”她含泪摇头。虽然失望却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苏闲也没有逼问,只是无奈一笑,温言劝道:“有时候呢,人还是应该学着厚脸皮一点,该麻烦别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客气。”“对,”一旁的张既白补了一句,“就像钟云从那样。”苏闲被噎的一口气差点没接上:“……他可不是什么好榜样,你可别学了。”小桃破涕为笑,可眼底的忧虑却一丝也不曾减少。>>>“我有个请求。”初来乍到的钟云从透过窗户看见一排排整齐列队,他们已经剪过头了,在排队等着体检。看着那各式各样狗啃似的参差不齐的发型,钟云从倒吸一口冷气,转过头,向身后背手而站的大块头讨好地笑了笑:“我能不能不剪头?”在提出这个请求之后,他就被那头力大无穷的野兽单手提溜着,丢进了一个小房间,而后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把这小子的毛给我剃光!”“这不符合规定吧?”理发师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一双手皱的跟核桃皮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拿着剪子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帕金森提前发作。钟云从惊恐地盯着剪刀上的寒光,一时间拿不准是捂屁股还是捂头发。“规定?”他的身躯粗壮的像一座铁塔,但这并不是他嚣张的真正本钱——大块头是这座训练营的负责人,据说还是治管局的高层之一。而这位负责人粗鄙地往地面唾了一口,“老子就是这里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