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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并没有代步工具,如果开足马力,一路狂奔,还是有可能摆脱这些穷凶极恶的混蛋,逃出生天的。他的计划看起来很完美,可他这人实在是倒霉惯了,他竟然忘了“孤岛”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的人也有些特别——于是他眼睁睁地望着一个黑衣人飞身而起,重重地落在他们脆弱的挡风玻璃上,原本就伤痕累累的玻璃愈发的雪上加霜,几乎要整面脱落下来。那黑袍人壁虎似的扒在汽车上,直接与驾驶座上的钟云从面对面,那白色面具上僵硬诡异的笑脸讽刺意味十足,钟云从的视野被挡的严严实实,不禁心生绝望。好在姜岂言当机立断,立马扣下扳机,没想到那家伙身手甚是敏捷,直接从挡风玻璃上挪移到了车顶,玻璃又挨了一枪,这回彻底歇菜了。钟云从的右脚一直用力地踩在油门上,车速已经提到了极限,只是在一只轮胎怠工的情况下,极速行驶毫无疑问地变得更加危险。汽车开始不听使唤,尽管钟云从拼命地往右打着方向盘,可汽车还是直直地往左边开去。钟云从看的清清楚楚,公路的左边,可是一处陡坡!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会塞牙,在他力挽狂澜的关键时刻,那跟屁虫一样黏着他们的黑袍人竟然又开始sao扰他——他这次扒在了后车座上,一条胳膊从洞开的车窗里伸了进去,抓住了小桃的一侧肩膀。小桃吓得尖叫起来,姜岂言的枪刚好打到没子弹了,正在换弹夹,钟云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他这时候说什么也不可能离开驾驶座,情急之下,忽然灵机一动,倏地调转方向盘,汽车猛地一晃,滑出了一个风sao的S形,而那只讨厌的跟屁虫也成功地被甩了出去。只是他这么一个cao作之后,汽车彻底失去控制,脱缰野马一般直直地轧过一丛灌木,势不可挡地往山坡下开。车里的人苦不堪言,钟云从重重地撞上仪表盘,登时头破血流,而小桃双手死死地抓住车窗,完全没有注意到袖口磨掉了一颗纽扣,最不幸的则是姜岂言,一片混乱之间,不知何时中了一颗流弹,还恰好正中心脏,霎时生命垂危。在这场灾难中,唯一可以值得庆幸的是,在强烈的冲击力之下,他们终于暂时甩掉了“暗影”的家伙。俯冲而下的汽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又继续狂奔了一阵子,刹车完全失效,其间撞断了无数树木,最后卡在了两株巨木之间的缝隙里,才算是停了下来。钟云从趴在方向盘上,鲜血漫过眼角,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久久不能回神。第46章惊涛骇浪冬季的天暗的很早,驾驶座上的“贵宾犬”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发现此时不过傍晚五时,远方的地平线已经陷入一片混沌。暂时还未落雪,寒气在车窗上结了一层水雾,她转过头去,隐约望见苏闲从一株枯木后拐出的身影。她撇撇嘴,摆正了坐姿,当做没看见的样子,直至有窗面被敲响三下,她才不情不愿地探过身去打开了反锁的车门,苏闲带着一身清冽的风雪气息钻进了副驾驶。“胆子不小啊,”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晃了两晃,低头衔住烟嘴,含糊地威胁道,“信不信我给你小鞋穿?”“贵宾犬”翻了个白眼,并不把他的话当真,反而理直气壮地伸出一只手:“我也要。”苏闲捏着打火机,小小的火焰在他指间跃动,他点燃了烟卷之后,连同半盒烟一起丢了过去,驾驶座上的女人毫不客气地笑纳了。天渐渐黑了,空气更冷,烟星在昏暗中隐隐颤动。“贵宾犬”率先吸完一支烟,她顺手把残余的烟头丢出窗外,小心翼翼地收好意外收获的半包烟,眼角的余光这才遛过邻座的人,嬉皮笑脸地问道:“问到了吗?”苏闲整个人被薄薄的烟雾包裹着,很不真切的模样,他掐灭烟星,声音淡淡的:“我找了这个场口的负责人,他说见过,那家伙今天上午在他那里找活,后来因为干的太不像样,没多久就被撵走了,之后他去了哪儿,那位负责人也不清楚。”“依照霍璟那边的情报,有人看到他上午就离开了,这会儿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留下的味道也散的差不多了。”“贵宾犬”无奈地摊了摊手,“线索又断了。”苏闲沉默片刻,而后轻声吩咐:“开车。”“贵宾犬”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鼓起两个腮帮子有气无力地问道:“往哪儿开啊?”“西北方向。”苏闲为她指明方向,“我听说那边有处翡翠原石交易市场,人流量不少,那家伙没地方可去,又爱凑热闹,有很大的几率往那边去了。”“贵宾犬”娴熟地点起油门,发动了汽车,同时不忘调笑一句:“哇,这么了解啊,你俩什么关系啊?”苏闲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语气冷淡:“债务关系。”“情债啊?”她嘿嘿一笑,遭到了毫不留情的训斥:“滚!”“贵宾犬”还想再贫几句,结果一阵冷风从洞开的车窗里灌进来,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苏闲瞅了她一眼,下意识地要关上窗户,却被阻止了。“血腥味。”“贵宾犬”鼻头微动,使劲地嗅了两下,“浓的跟血库打翻了似的。”苏闲眼睑微微一动,她听到他冷静的声音:“依照风向,是从西北边吹过来的……加速吧。”“贵宾犬”依言照做,猛地踩下油门,车身一震,往西北方向猛蹿。驾驶员的不修边幅的卷发被吹的更加蓬乱,她的语句被猎猎寒风吹的七零八落:“你就不问问,有没有那谁的味道啊?”他懒洋洋地回道:“废话这么多,还不如省点力气踩油门。”“啧。”她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却迅速加了一个档,苏闲权当没听见,他目若寒星,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愈发浓黑的夜色。“贵宾犬”顺着浓重的血腥味,途经了那处交易市场,见苏闲没有要喊停的意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其实我没有在血腥味里闻到钟小哥的味道,说不定和他无关呢。”苏闲面上不见波澜:“有人死了,还不止一个,咱们既然知道了,总得过去看看。”她耸耸肩:“听你的。”他们很快开到了目的地,案发现场就在盘山公路上,只是这里人迹罕至,至今也未有人发现。“贵宾犬”停稳了车,苏闲立刻就下了车,他打开手电筒,冲着那盘踞在公路中间的黑影一照,旋即拧起了眉头。“贵宾犬”来到他身边,也见着了那凶杀——不,是屠杀现场,她花容失色:“这……一共死了多少人啊?一、二、三……”“车里有四个。”苏闲缓步朝那些死者走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