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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疑惑。他穿着一身白色衬衣,勾勒出漂亮的腰型。下半身也是得体的牛仔裤和运动鞋,比目前一八零的邵云去只矮了那么几公分,看起来精致又光鲜。若不是眼下轻扣在一起一黑一白的两只手,凌乱拮据的邵云去和眼前这人绝对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少年回过神来,他抿了抿唇,清声说道:“现在是二零一二年,四月,九号。”说完,他忍不住的看向邵云去握住他手腕的手。邵云去一阵恍惚,二零一二年,他十五岁,爷爷刚刚去世不到两个月。他松开少年的手,怔怔的看着少年:“谢谢。”少年错开邵云去的视线:“不谢。”说完,转身就要离开。邵云去回过神来,就在少年转过身体的那一刹那,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伸出手又握住少年的手,入手的温凉。他勾起唇角,无奈的说道:“呐,卫修洛,你,身上有零钱吗?”作者有话要说: 卫修洛:(皱眉)这难道是什么新的搭讪方式?修文,大修,蠢作者已经跪下了!第2章(大修)卫修洛是谁?颠簸的三轮车里,邵云去捏着司机找回来的两张半旧的一元纸币,某些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翻找出来。在邵云去那灰暗难熬的三年高中生涯里,卫修洛是一道光,明明触手可及却偏偏远在天边。长得好看,有钱,听说是某个家族的子弟,最主要的是学习成绩好,稳坐祁县一高年纪第一的宝座。尤其是他清冷的性子,看得见不让碰。正是情犊初开的年纪,完全符合青春期男男女女完美梦中情人的形象。当时的邵云去也不例外。邵云去高考那年,卫修洛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被京城大学录取。而当时的邵云去已经失魂落魄的收拾行囊踏上南去的列车。此后几十年,邵云去功成名就,锦衣归来,却再也没有听到过卫修洛的消息。如今重见故人,邵云去心底满是感慨,他才知道岁月究竟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多少痕迹。“官山村到了,到官山村的下车……”司机敲了敲身后的铁皮车厢,大声喊道。邵云去闻言,起身下车。“嗒嗒,嗒嗒……”三轮车重新启动,留下一地灰黑色的尾气,盘旋上升,最后消失无踪。没了林立的高楼大厦,这里是邵云去记忆中熟悉的官山村,狭窄破烂的乡间小道,矮小零散的砖瓦房,以及望不到边的黄土地。“哟,这不是云去吗?”不远处一个担着两麻袋的玉米棒子的中年男人,偶然间一回头,没想到正好瞧见了邵云去,他放下肩上的扁担,当即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等我下回去赶集的时候给你送生活费吗?”“如林叔——”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邵云去神情恍惚。十五岁的时候,爷爷刚刚去世。邵云去所在的祁县一高是一所寄宿制学校,每周放两天假,邵云去舍不得每周来回的十六块钱车费,而且学校允许家比较远的学生周六日住在学校,所以他也干脆申请了假期留校。村里的一个远房小舅舅在县城里开了一家小饭馆,他每周六日就去那里帮忙干活,那边虽然不给工钱,但包三餐。对于精打细算,捉襟见肘的邵云去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当年的邵云去才十五岁,带着一大笔钱在身边不安全更不放心,为了避免钱被弄丢,何如林便做主把那笔钱要了过去。只是每半个月赶集的时候顺道去一高给邵云去送一次生活费,顺便给他送换洗的衣服。何如林是邵家的邻居,二十年前进山采蘑菇的时候一不小心被毒蛇咬了一口,好在被当时进山采药的邵爷爷邵奶奶碰巧遇见,救回了他一条命。打这以后,从小父母双亡的何如林将邵爷爷邵奶奶视作再生父母。也多亏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邵家这一老一少才能在官山村安安稳稳的生活了十几年。就连当初邵爷爷的葬礼,邵建林索性做了甩手掌柜冷眼旁观,都是何如林忙前顾后,一手cao办的。就算是现在,何如林也一直都是以邵云去的监护人自居。只可惜老实人多磨难,两年后,何如林因为一场车祸不幸去世,邵云去和何家的关系也就渐渐的淡了下来。看邵云去半天没出声,何如林顿时急了,他三两步走到邵云去身边:“怎么了,是不是邵文彬那个小兔崽子又在学校欺负你了。我就知道,那个白眼狼教出来的东西,骨子里也是个小畜生……”何如林急的破口大骂,邵云去回过神来,安抚道:“没有,我在学校很好。”他顿了顿,轻声说道:“我就是想回来看看。”“哦。”何如林卡了壳,他抓了抓脑袋,总觉得邵云去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来是哪儿不一样。但他瞧着就是不对劲,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算着日子,今天貌似是星期日,双休日上来是要上晚自习的。他皱着眉头:“这都天黑了,你还回学校吗?”邵云去摇了摇头,谎话随口捏来:“我和老师请过假了。”“请过假了啊!”听到这里,何如林眉头一缓,他折回去,重新挑起担子,说道:“也好,你难得回来一趟,走,回家我叫你婶子给你炖鸡吃。”“不了,我下午吃了饭回来的。”邵云去说道,何如林虽然热情,但何家并不宽裕,何家婶子向来是个勤俭持家的,更别说家里也有两个孩子要养,所以对何如林的大方一直都颇有怨言。邵云去能理解,所以更不能麻烦。何如林哪能不明白邵云去的心思,只是邵云去越懂事,他看着就越心疼,多好的孩子啊,也就是那条白眼狼眼瞎看不上。“那好吧。”何如林也不想让邵云去为难。没一会儿,两人走到村口的一棵大槐树下面。周围零零散散的坐了十几个村民,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阿婆,无聊的时候就搬条小凳子出来和其他人话话家常什么的。看见何如林身后的邵云去,她们大多都是喜笑颜开,乐呵呵的问候打趣。只有一个人,六七十来岁的年纪,手里捧着一小把瓜子,一边磕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不是邵云去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会是被学校给开除了吧?也是,这爹不疼娘不要的,爷爷又死了,虽然侥幸进了一高,可是你学习成绩又差,三天两头的在学校打架滋事,被学校开除也是迟早的事情。”她一个人自问自答,就演完了一整场戏。仿佛是习惯了这人的嘴贱,何如林压根不想搭理她,拉着邵云去继续往前走。可是她却不想这么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