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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叹气,眼前这位男神形象碎了一地,怕是黏不回来了。卓一苇看见林染的表情,强忍着笑解释:“这是老程新加的一场戏,刚改的剧本。”可惜还是没忍住破了功,拍着林染的肩膀:“哈哈哈哈,这么看来效果不错啊。”林染虚惊一场,陪着干笑两声,心里默默想着,程编的戏词风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清奇了。还有这个卓老师……说好的老艺术家高冷男神呢?然而开机几场戏后,林染对卓一苇的印象又改观了,圈里人称之为“戏妖“并非是妄言。林染看剧本的时候,就在想着,这么个非常规的,地痞流氓一般却多智近妖的主角,究竟会被怎么处理如何呈现,直到看到了卓一苇的诠释,他才相信,这么个虚构的人物,竟然也是可以有“灵魂”的。“他厉害吧。”靠过来说话的是剧里唯一的女演员刘娉婷,比林染大不了几岁,却已出道多年了,主要活跃于话剧舞台,实力自是有的,但影视作品不多,也没什么曝光度,因此并不怎么出名。刘娉婷压低了声音,露出八卦重症患者标配的“自以为神秘”式表情,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据说啊,程编就是看了他之前演的某个角色,觉得这戏的灵魂人物是可以表演出来被观众感知的,才敢下笔完成这个剧本。”林染看着打光板下走戏的卓一苇,点点头:“他确实值得。”因两人对手戏较多,他进组之前,特地将卓一苇的作品补了一遍,这几日看下来,越来越觉得此人独具特色。其实仔细看来,卓一苇这样的演员,所有的角色都是基于同一个根——他自身的某种特质,但是细腻之处,于每个角色身上又衍生出种种变化来,因此塑造的人物都有着一种特殊的说服力。林染发现,其实不止是卓一苇,在这个戏里,似乎其他的演员也都有了不一样的光彩。起初林染惊叹,选角副导演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这些演员,有一个是一个,人物背后的那条线都十分明确,每个人单独展开几乎都可以写出一场主角戏来。哪怕是群众演员,放在那儿也一点不露怯。后来他才渐渐琢磨出来,为什么说程编是鬼才了。一般编剧写戏,都是以自己心中所想的人物为先,写好了去挑演员。而程编的不同在于,他会根据演员自身的特质来改,甚至是写剧本,这也是为什么他喜欢用熟人演戏。程编是个资深军迷,写的本子几乎都是战争背景。战争戏拍着有多苦是众所周知的,再加上偏爱悲剧,人物命运各个“凄惨”,反正把一众演员虐得身心受创哭爹喊娘,恨编剧导演恨得牙痒痒,但是一说程编有本子要拍戏,还都又忙不迭地把自己来了,可以说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而郑大导演,用程编的话来说,可谓是他的“知音”。能把自己在剧本里想要表达的东西几近完美拍出来,甚至偶尔能再些许升华的导演,这么多年来,他只遇见过郑导这么一位。在这样的团队里,林染作为新人,表演经验又少,压力自然是不会小。然而,他也越来越明白陈弈白的那两句话。“有些人是可以交朋友的。”“有些事是不能错过的。”试戏(二十二)——探班(上)陈弈白来探班的时候,林染正被程编一通批评。其实林染心里清楚,也不怪程编说他,这几天来他确实状态不太好,本来演得挺顺的戏,现在是越来越拧巴了。积压到今日,正拍着与卓一苇的对手戏,导演还没说什么,程编倒是忍不住喊了cut。“你说你……唉!”程编是个老烟枪,此刻仍是烟不离手,刚吐了一口烟雾,酝酿了情绪准备接着说他,转眼看见了不远处的陈弈白,立马换上笑脸:“呦!看看谁来了。”说着张开手做出一个要拥抱老友的样子,等快走到陈弈白身边,又把手放下来,说:“唉忘了,这拿着烟呢,别把你这衣服烧了,我可赔不起。”陈弈白知道他这典型的表演型人格,有时候比演员还戏精,伸手把他的烟掐了:“差不多行了。”见林染呆呆站在那儿,一副犯了错的表情,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陈弈白眉头微微皱起,转过头紧紧看着程编,以眼神询问:这是怎么了?这眼神里隐隐有些压迫感,程编被掐了烟,反而心虚不自在,想来又觉得自己这怯露得没道理,于是更没好气地说:“还不是跟你混久了?这孩子跟你当年是一个毛病。”林染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好奇得看着陈弈白。陈弈白心中了然,干脆利落一颔首,说:“行吧,我来负责。”说着将林染从片场拉走了。经过目瞪口呆的程编时,还不忘留下一句“十分钟,我给他讲明白”。“不是……”程编反应过来,看向从刚才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卓一苇和郑导。可惜这两人并不想与他共情同他解释,卓一苇本坐在躺椅上,此刻往后一靠,默默拉下头上的帽子盖在脸上。郑导手上没有道具,程编又不怕“杀熟”,躲不掉,只得看着他,郑重地点头:“嗯”。“嗯……嗯什么?”程编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什么,又似乎更糊涂了。郑导一副“你这人平时这么聪明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的表情,无奈道:“就是你想的那样。”然后也不再说什么,逃回保姆车里拿水去了。程编:“……”他想的哪样?卓一苇见郑导溜了,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过去拍了拍程编的肩膀,似乎带着一种比他早日窥见这个秘密的优越感,故意有些同情地说:“十分钟。”然后就丢下程编一个人风中凌乱,自己溜达去了。这厢陈弈白把林染带回了他的化妆间,却也不着急“讲明白”,他拉着林染坐下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林染虽与他相处这么久了,此时被他这般看着,仍觉得不好意思。他这几日心里郁郁,口舌生燥,嘴唇都干得起皮了,正隐隐有些痒,林染不由得就想去舔,却见陈弈白眼神一暗,俯身似要亲吻。林染忙伸手捂在唇上:“不行…这里有监控。”说着抬手指了指屋顶一角。陈弈白不甚在意看了一眼,把林染的手拉下来,用口型说到:“先放过你。”然后他轻车熟路拿起化妆台上一管透明无色的润唇膏,又拿过两根棉签沾了沾膏体,扳过林染的下巴,仔仔细细涂了起来。组里演员忙起来几乎连水都喝不上,林染又是个不怎么爱喝水的,因此化妆组便多给他准备了两管润唇膏。林染嫌涂上黏糊糊的,总是故意忘了涂,平日里老是被化妆师大姐威胁:“你还是不是小鲜rou啊?再不听话,我可去找郑导告状了啊。”林染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