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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那得有人买啊。”徐苑乐了,顾不上点菜便贫嘴起来,“没事啊灿灿,你不用担心这种发生概率为0的事。”“哎不是,我知道不会有人买。”王灿急道,“重点是我爸他说,他要挂我照片,出售不争气的儿子,起价一元,才一元,被人看到多没面子啊……”徐苑更乐:“叔叔可真逗。行吧,帮你这一回。”王灿一听,笑得眼睛都没了,“哥你尽管点!放心大胆地点菜!我请客!”又吃了一轮,徐苑彻底吃撑了,瘫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对面王灿还在埋头苦吃,热汗直流。徐苑摸了下肚子,扫了眼人声鼎沸人的火锅店内,每桌都吃得热火朝天的,他收回目光,突然开口:“胖子。”王灿嘴里还嚼着毛肚,含糊不清地说:“咋了哥?”“我爸要结婚了。”王灿顿住动作,抬起头一脸惊喜地看着徐苑:“真的?叔叔终于找到伴儿了?”徐苑点点头,神色淡然地说:“今天和他们见面了。”王灿一怔:“他们?”没几秒他就反应过来,自言自语道,“也对,都这把年纪了肯定有孩子了。”徐苑“嗯”了一声,说:“她儿子是何不言。”王灿:“……what?”徐苑皱了皱眉,说:“你声音太大了。”王灿又惊又喜:“不是哥……我没听错吧?何不言诶?真的假的?”徐苑瞅着他,啧了一声:“你高兴个什么劲儿?”王灿特别崇拜何不言,起源于高二下学期的一次英语演讲比赛,王灿听完何不言的演讲后,激动地到处跟人说他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听到这么纯正的伦敦腔,从此以后他把何不言当成偶像和目标,还想跟对方打好关系,然而何不言并不鸟他,他碰了几鼻子灰后只好悻悻地夹着尾巴回来。王灿特别激动地说:“没想到何不言也是单亲家庭啊!”徐苑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嘲道:“咋的?这么高兴,你想当他爸?”“……哪能啊。”意识到自己太过兴奋了,王灿讪讪一笑,转回原来的话题,问:“徐哥,确定了吗?”徐苑说:“都见面了肯定的。”王灿咽咽口水,迟疑着问:“那你是什么想法?”什么想法?他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乱糟糟的,太烦,不愿意去多想。徐苑抬起手按了按额角,无声地叹息一声,嗓音低了下来:“还是挺想替我爸高兴的。”但就是……有点儿高兴不起来。他和徐福福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凑合着十多年都过来了,虽然想过让徐福福再找一个,然而真找到了,他又有点无所适从,没法想象突然闯进两个外人的生活。王灿也跟着叹气,眉毛眼睛耷拉下来,愁眉苦脸的:“徐哥,我懂你的感受。”徐苑自己都不懂,他忍不住笑起来,问:“我什么感受?”“就……挺迷茫的吧。”王灿斟酌着措词,脸上的rou纠结地拧成一团,“不太想改变现状……又有点儿抱有期待……”徐苑一怔,而后拿起桌上的杯子,笑着说:“来,碰一杯。”王灿一口闷了,擦擦嘴角问:“要喝啤酒吗?反正明天星期天,喝醉了就在我家睡得了。”徐苑想也不想地说:“行啊。”第2章徐苑没怎么喝过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王灿家里看的严,哪里会让他碰酒,只偶尔溜出来和朋友吃饭会偷偷摸摸来一杯。两人秉着“杜绝浪费”的原则估摸着酒量加了几瓶啤酒。王灿拿起一瓶,犹豫几秒问:“一人一瓶吗?”“行。”徐苑也开了一瓶酒,跟王灿碰了下瓶口,“你少喝点,等下你醉了我抬不动你。”王灿猛灌一大口觉得不赖可以接受,于是眼一斜,吹牛皮:“怎么可能!我可是不醉翁!而且你肯定抬得动我!”“挺自信的嘛。”徐苑微勾了勾唇角,把啤酒放一旁,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说:“给我爸发个微信,告诉他晚上不回去了。”徐福福的微信头像是他自己的自拍照,散发着土暴发户的气息,前年和徐苑去旅游拍的,戴着墨镜,脖子上一条粗金链子,假的,在街上还被抢了。他给徐福福发完消息就把手机关机了,避免对方会问个没完。王灿一边喝酒一边涮羊rou吃,眼睛直盯着勺子上的羊rou,还能分心说话:“等会儿回去咱爬窗户吧?可以直接爬到我房间的。我怕我爸妈没睡还在客厅看电视呢,万一被抓了个正着我就惨了。”王灿家在三楼,他偷溜过几次出去玩,回来都是悄悄爬窗户的,虽然体型较大,但也是个灵活的胖子。“晚些回去不就行了?”徐苑不太想费工夫爬窗,大晚上的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来贼了呢。王灿想了想,点头赞同道:“也可以,正好可以多玩会儿,咱过会儿去网吧?好久没玩游戏了,手痒痒。”徐苑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可算了吧,都高三了就别碰游戏了。”“行吧……这东西有毒,还是不要碰了,一切为了学习。”王灿把涮好的羊rou夹起来,问徐苑,“你吃不吃羊rou?”“吃不下了。”徐苑又灌了不少啤酒,他站起身,“我去下厕所。”从卫生间回来,王灿已经干完了一瓶啤酒。徐苑看到那空酒瓶子,再看向满脸通红的王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估计要完。他拍了下王灿的肩膀,试探着问:“胖子?”王灿冲他露出一排白牙齿,一把搂住他的肩要他坐下来,“还有一瓶,我就不喝了,徐哥你喝吧,我再喝就要醉了。”徐苑把啤酒往旁边空位一推,说:“我也不喝了,回去吧。”王灿一听便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大喝一声:“行!爬窗户去!”徐苑揉了下隐约被震得发疼的耳朵,朝四周被吓到了的顾客歉意地笑了笑。他扶着王灿出了火锅店。王灿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倚他身上,脚步特虚,走路一拐一歪,随时要蹦迪似的。走了没一会儿徐苑额头满是热汗,呼吸重了不少。十一月中旬,天气渐渐冷了,气温其实还是可以接受的,就是这冷风刮得让人受不了,大街上没几个人,窗户透出来的光亮倒不少。王灿勾着徐苑的肩膀,突然开口问:“哥,我重吗?”“贼他妈重。”徐苑说。王灿突然就乐了,笑个没完。徐苑抓着他的胳膊,估摸着对方应该没太醉,意识还算清醒,就是脚步不稳,也就这要命。徐苑啧了一声,说:“灿灿你该减